司马长风看那人一身黑衣,三旬年纪,身体强健如铜铸铁浇般,满脸冷酷无色,如同一张僵尸的面皮,真让人怀疑刚才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此人不经传报,能够擅自闯入,显然门卫没有将其拦挡下来,这就说明他的武功绝非一般。
“哈哈!长风镖局这种江湖上不入流的小门派,敢扣留青风堂的总堂主狄先生的大驾,这不是在找灭门之祸吗?”
又有一人闯了进来,与前面进来的黑衣人一样打扮,只是瘦骨嶙岣的身子如猴子一般。
“你们两位是什么人,闯入我长风镖局意欲何为?”司马长风厉声问道。
“司马长风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又有两名黑衣人闯了进来,四人站在一起,黑衣遮体,煞气冲天,给人一种森然恐怖的感觉。
在场众人均面现诧异,这四名黑衣人,功夫深不可测,进入长风镖局如此畅通容易,听他们说话是帮着青风堂狄云,看来是向长风镖局找茬的,四人身上的杀气笼罩在大庭之中,让人毛骨悚然,且有畏惧之感。
司马长风突然怒声道:“你们真以为我长风镖局可以隨随便便,来去自由吗?狄总堂主,这四人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黑衣杀手吗?就是他们当初追杀云公子的吗?”
“什么黑衣杀手?我们分别是黑鹰、青鹰、苍鹰、墨鹰四鹰,听说过吗?”
“黑鹰四杀?江湖传言,西部有一神秘组织,叫什么黑鹰十三杀,个个武功绝高,深不可测,平常很少在江湖露面,莫不是他们?”金刀盟盟主金常在惊呼道。
“这位小老儿还算有一点见识。却不知手底下的功夫怎么样?”
“金刀盟中玩刀者多属酒囊饭帒,吃饭喝酒的功夫还算可以。”
金常在也算是成名英雄,何曾受过这等折辱,顿时怒从心头起,厉声喝道:“放肆,老夫岂是你们这些小辈所羞辱的。”
“哈哈!小辈?谁是小辈?我们两个相斗,谁躺在地上,谁便是小辈,怎么样?”青鹰老二笑嘻嘻地说道。
“老夫岂能怕你。”金常在说罢,拔出宝刀。
青鹰老二与金常在刀剑相斗,两人你来我往,战至三、四个回会,青鹰老二剑走偏锋,突然一个反拍,将金常在击倒在地。
“哈哈!果然听话,躺在了地上。起来吧,你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是小辈,爷就放过你。”青鹰收起剑哈哈笑道。
士可杀不可辱,金常在那里能咽下这口气,站将起来,举刀就要拚命。
司马长风急忙上前拦住金常在:“金老爷子,你酒喝高了,怎能和年轻人比武,你且坐下醒醒酒,且看自然有人替你讨回公道。”
“是谁?谁会出来讨公道?是你吗?”青鹰老二用剑指着欧阳明性问道。
“小子切莫得意,老夫岂能怕你。”欧阳明性说着话便拔出了宝剑。
可是还未等欧阳明性出剑,青鹰的长剑已经刺到他的胸前。
欧阳明性虽然拔剑早,但出剑速度却比人家慢了许多,青鹰这一剑既快、又准、又狠,欧阳明性顾不上出剑封挡,只有快速后退,侥幸避开了致命一招。
一出手便已落下风,欧阳明性心中暗想这青鹰果非等闲之辈,可要小心应付,稳扎稳打。
欧阳明性想搬回劣势,可青鹰的剑一路跟进,且一剑比一剑快,一招比一招狠,欧阳明性不断地闪避和后退,勉强化解杀着,渐渐战了七、八个回会,欧阳明性已冷汗淋漓,渐露败象。
青鹰又哈哈笑道:“原来你得意的本事是开溜啊,不错,不错,你这躲闪开溜的功夫还有几分火候,你是不是叫做欧阳开溜啊?”?
欧阳明性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欺人太甚,可是手底下却使不上劲来,被他逼得团团转,却苦无破解之法。
欧阳明性能支持到将近十招而不落,也确属不易,想那金常在不到三招,便被击倒在地上,还多亏司马长风巧言说他喝醉了,为他蒙上了一块遮羞布,免得他一生英雄之名就此毀掉。
这么说来,欧阳明性能斗至十招左右,难道他的功夫要高上一些?事实并非如此,这两人的功夫应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问题在于这青鹰并不急着要把欧阳明性击倒地上,而是有一些猫戏老鼠的味道,他要让欧阳明性出大丑,把人彻底丢到家。
欧阳明性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可就是无力扭转这一局面。他心中想被受辱而败,还不如弃剑认输来得光明正大。他寻机摆脱青鹰剑势的控制,跳出战圈,举手道:“阁下剑法果然高明,老夫佩服!”
青鹰没有想到欧阳明性会主动停斗,弃剑认输,使自己戏弄他的计划落空,早知如此,应该及早把他击倒在地上,让他出出洋相,那才好玩呢,如今却不好动手。
“哈哈,你果然比刚才金刀盟的那个小辈高明许多,遇战就开溜,不敌就认输,你这个功夫高明,实在高明,在下倒是很佩服你的。”
欧阳明性气的说不出话来,默默无语地退回到金常在的身边。
金常在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生着闷气,一看欧阳明性气败了回来,叹气道:“你我两人均已落败,在场之人还有谁是那黑衣四鹰的对手,看来今天免不了这个落败受辱的局面。”
“那黑衣人的武功不是中原武林的路数,看来是异域来的。”
“这些人来中原有什么图谋?”金常在问道。
“刚才狄云说追杀云公子的是一些黑衣杀手,莫不就是他们?这云公子与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仇怨?”欧阳明性也疑虑道。
“不管怎么说,青风堂投靠外邦异族,引狼入室,必受江湖道义所谴责,也必遭中原武林共讨伐。”金常在说得义正辞严。
欧阳明性点头道:“不错,你看那狄云此时正和那黑衣四鹰站在一起吗?”
金常在此时却大道:“哈哈,原来青风堂勾结番外武士,到中原来兴风作浪,这狄云背叛祖宗,我看怎么向中原武林交待。”
这金常在说狄云狄云外邦异族,背主买国,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狄云怎能担得起这一罪名,忙狡辩道:“番外武士,你落败了就诬陷别人是番外武士,我交结江湖朋友,便成了勾结外邦异族,背主买国,他们脸上写着外帮异族四个字吗?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
“事实如此,你抵赖有什么用?”
黑鹰老大此时却说道:“如此说来,凡是功夫稍高的一些的武林人士都是番邦武士,凡是功夫低的都是中原武土了,这是什么道理啊?难道说中原武林果真都是一些酒囊饭帒吗?”
“哈哈,哈哈!”黑鹰老大说罢,其他三鹰大笑不止。
黑衣四鹰出言狂傲,极尽污辱之词,欧阳明性听后,勃然大怒,严厉斥责道:“尔等休得放肆,中原武林英雄辈出,古有天下武功出中土之说。上古皇帝战蚩尤,惊天动地,涌现出了多少英雄好汉,后来成汤伐夏、西周灭商,鸣条山之战、牧野之战,又涌现出了多少江湖门派,多少奇人异士,多少神兵法宝,岂是尔等井底之蛙所能知道的。”
“欧阳大侠,你这位开溜大侠,说的天花乱坠,怎么一动手就只知道开溜呢?手底下功夫稀松平常,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啊!”
欧阳明性哈哈一笑:“老夫这点微薄之技,也中原武林又算得什么,别说中原武林了,我在之间家里也吃不开,比武时常常输给我的儿子,那有什么啊,一代更比一代强嘛。”
“是啊!现在当孙子的都比爷爷强,我们都老了啊!”金常在有意自嘲道。
众人一听这两人的话都大笑了起来,这不是骂青鹰他们是儿子和孙子吗?
青鹰当然听出了这话中之意,不过,他却既不动怒,也不生气。却放声笑道:“这身子骨吃了苦头,在嘴皮子能找回便宜吗?”
“就叫鸭子煮烂了,肉烂嘴不烂,这些人就是这样,自我安慰嘛。”苍鹰嘲笑道。
这时司马长风说话了:“你们得意什么?嘲笑什么?你真以为之间天下无敌吗?你们能笑到最后,也算你们有些本事。”
“是吗?就恁你?司马总镖头,你那两把刷子还能拿得出来吗?”
“用不了本镖头出手。”
“那是谁?请站出来。”
“是你吗?”青鹰老二指着一名江湖人物问道,那人连忙退后。
场中无人出声应答,众人也在猜想会有谁会出头与这黑衣四鹰斗上一斗,灭灭他们的威风,可是想来以金常在的武功,出手不到两招,便躺在了地上,还有欧阳明性交手几招之后,便主动认输,这场中还有谁会比他们两人的武功更高?
青鹰提着剑问道:“谁有司马镖头说的那样的本事,请站出来,让我伸量伸量他。”
场中一阵沉默。
“原来司马总镖头在说大话啊!你这大话能把人吓走吗?”青鹰向着司马长风问道。
“看来还是无人应战,“果然都是一群酒囊饭帒。”青鹰狂笑道。
“我来!”
人群中走出一位青年公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