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回到相府,仍在回想与四大才女从凤梧楼弹琴起舞的情景,这是他自到长安来玩的最好,放的最开的一次,相遇红粉知己,抒发少年情怀,真诚相处,率性而为,确是一大快事。
薛芳、李凌晗、慕琼英、房君瑶这四名女子虽然出身名门,却却超脱一般大家闺秀那种知书达礼、温柔娴静的气质,她们不仅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而且又拜于名人高贤门下,学得一身本领,因而看起来他们具有大家闺秀和江湖儿女相得益彰的品性和气质。
这四女今天对自己的印象:是薛芳的轻歌慢舞,婀娜多姿,有羽衣仙子之称;李凌晗刺绣绝好,飞针流线,有散花仙子之名;慕琼英歌喉最佳,声音动听,有百灵仙女美誉;房君瑶琴艺超众,曲高和寡,大家都叫她妙音仙子。
云飞白天曾想到在这四女物色一位,作为起阮老曾嘱托自己寻找琴艺代传门人,可是,谁最好呢?可以说房君瑶的琴艺在在四人之中当属最好,可这相府千金,会投身棋派吗?
想到这里,云飞急忙拿出当初玩老送给自己的包裹。当打开那包袱,却让云飞大吃一惊。
原来包袱中除了几本琴谱书籍外,还有一把古琴,这琴正是长风镖局被劫的上古至宝——琉璃琴。
云飞大感诧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琉璃琴就是司马长风失去的镖物?
云飞忽见琴尾上粘有一张信笺,取下一看,上面四句诗语:
“五十年来一场梦,归来中土尽是恨。
谁道山门无承继,劫琴便是送琴人。”
原来如此!云飞一下明白了,当初托镖、劫镖全都是阮老一人所为。
既然如此,那长风镖局何有失镖之忧?怪不得阮老说要帮自己追回失镖,原来这钜镖从来就没有失去过。可这琉璃琴本是阮老之物的,为什么送给自己呢?阮老如此煞费苦心,是为了成就自已吗?而此时此刻,当明白了这一切,不知是感动还是高兴,但心中总有那么一丝愧疚。
阮老为自己付出很多,青峰山日日夜夜,谆谆教导,令人难忘。而自己又能阮老什么样的回报?回想自己,至今一事无成,如今,也该有所作为了。同时在相府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也到离开的时候了。
云飞想,应该向麻五和李勇他们两个道个别,这两个人是相府中和他关系最好,走的最近的,特别是麻五给他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使他阅读了相府大量的藏书,知识面有了极大拓展。而且在围棋上,麻五给了他很多指导,从而使他的博弈水平有了飞速见长。
云飞首先向李勇辞别,李勇有些连连不舍的问道:“这时就要离开相府?”
“也到离开的时候了,你知道我是要找亲人的。”
“可是秀儿那事还要靠你出谋划策,鸣冤伸屈呢。”
云飞叹道:“一个贫民要和当朝太尉打官司岂有能赢的道理?”
李勇愤愤不平,恨声道:“难道这太尉位高权重,就无法无天了?”
云飞道:“除非有大背景,也就是说有权位超过太尉的大人物支持,那这场官司便有胜算。”
李勇忙道:“那我们么找相爷帮忙怎么样?能否赢了这场官司?”
云飞叹气道:“相爷虽然光明正大,正直无私,但又怎会为一个平白无故的人,去得罪当朝太尉,况且京兆尹已经作了定论,相爷又怎好翻腾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就没有办法了?”李勇质疑道。
“那只有敲登闻鼓,告御状了?”云飞道。
“告御状?那有多大的难度,再说了这皇上对太尉和平民会是一个态度吗?这御状如果打不赢,那可惨了。”李勇叹息道。
“所以,我说还是算了吧。”
“可是,秀儿姑娘怪可怜的,从边境南迁,父亲被东突兵杀害,母亲又被王成当街打死,她一个人流落长安,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这叫他怎么活啊?”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李勇惊问。
云飞神秘地一笑,向李勇问道:“李大哥在京城一个人吗?也没有什么亲戚?”
“我孤身一人,那有什么亲戚?”
“那李大哥也没有媳妇吧?我看这秀儿姑娘对你挺合适的,她人又长得漂亮,又温柔善良。”云飞说罢,笑吟吟地看着李勇。
李勇红着脸道:“你这小子,人小鬼大,竟开我的玩笑。”
云飞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啊,如果秀儿姑娘跟了你,她就不再是无依无靠了,以后的生活也就有着落了。”
“你,”李勇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事对你、对秀儿可是两全其美的事。”
“你胡说什么,你可知人家秀儿姑娘愿意不愿意,竟然一厢情愿,在这里保起大媒来。”
“这秀儿姑娘姑娘对李大哥是很中原,知恩图报,以身相许,成就一桩美好姻缘。哈哈!”云飞笑声朗朗。
李勇低头遐思,一时沉默起来。
云飞又道:“李大哥,怎么样?要不我来给你做媒?”
“你还会做媒?莫要笑掉大牙。”
“走,去找秀儿姑娘去。”云飞拉着李勇的衣袖。
李勇虽然显得有些情不自愿,但却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
李勇边走边道:“秀儿姑娘暂时没有住处,我在西城替他租了一间子,另外想法给她找个活干,以后的生活就可以自理了。”
云飞道:“不如给总管说说,看相府是否需要帮工,岂不方便?”
“好是好,不知行不行?”
云飞道:“我看行,我就要辞工,相府还是缺人手的。”
突然,云飞惊道:“我看见前面闪过一个人影,那身形好熟悉,好像是和王成在一起的那个赫连峰。”
“啊!前面正是秀儿姑娘的住处,我们快走。”李勇说罢,飞步疾行。
却说王成通过暗施手段,顺利摆平了衙门官司,毫发无损,自然得意非常,但却恼恨那小女子秀儿不知好歹,竟然和相府的李勇走在一起,将自己告上衙门,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必须寻得那小女子,出这口恶气,最好把她再弄来,玩她几天,过罢瘾,然后杀而弃之。因此打发赫连峰寻找秀儿的下落。
李勇赶到秀儿住处,正好赫连峰将秀儿堵住。
“小贱人,原来住在这儿,这一回我看还有谁会救你。”赫连峰一双贼眼看着秀儿说道。
“你这贼子,堵住本姑娘想干什么?”
满脸淫笑道:“想干什么?当然是把你带走,送给王公子,让你享受快乐啊。”
“无耻之徒,休想。”秀儿说罢,转身便逃。
“在小爷面前,你还走得了吗?”
赫连峰快步追上,忽见一黄衫女子从旁边闪出,让过秀儿,拦住赫连峰,厉声喝道:“赫连峰,你果真坏事做绝,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