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惜云派人找她之事,顾弦歌此时并不知情,她还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挥着袖子扇着清风,想要挥散许些热度。
“再不找到一份事干,照这样下去,最后一点钱财都要散尽了,到时只会更加的艰难度日。”顾弦歌进了个小巷里,稍微安静了些,喃喃道了一句。
她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思索了会儿,抬步就往一家普通的布料小店走去,踏步进去,里面的店员以为她是来买布料的,热情的上前想要为她推荐:“这位姑娘,您是来布料的吗?我们店里刚进了最新的料子……”
“我不是来买布料的,是有别的事而来。”顾弦歌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闻言店员停下了带她往里面走的脚步,没了她方才进来时的热情:“那您是来?”好奇的问着。
“我看到你们账房缺人,需要会算术的,所以想要前来试试。”她说出来的目的,也是没了法子,才这般四处找事。
店员为难的看着她,纠结着眉头,未回答着她的话,这家店比较小,除了这人之外,别处就另外两人在打理着,他们在忙别的事就算看到这边的情况也没法前来帮忙。
“你决定不了,可以让你们掌柜的来,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的。”顾弦歌眼神诚恳,望着他希望能给个机会。
“这……”店员犹豫着没有应下,如果是换做男子,他必然就带着人去见掌柜的,可她身为女子前来,就不同了。
顾弦歌把手里的铜钱递过去:“就让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就行,别的不需要了。”
在看到那铜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他几天的工钱,没抵住诱惑,伸手拿住,眉眼间都没了之前的郁闷,带了点笑意:“您稍等,我这就让我们掌柜的出来。”
没多久,顾弦歌就等到了人来,这家小店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身子微微发了福,一副和善的模样。
“你是想要来当账房先生的?”掌柜的出来看到顾弦歌一个女子,心中已经有了思量,但没表现出来。
顾弦歌看到人,抿了下唇,把来意说清楚,让他出题来考都没问题,掌柜的便出了几道题,她的心算不错,很快就答了出来。
掌柜的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然而可惜她身为女子,注定不能胜任,哪怕心中对她满意,嘴里依旧婉拒着:“不好意思,我们这的事都比较繁杂,你的能力是不错,但不适合。”
这种类似的回答,顾弦歌已经听过不少了,这次又是这般,仍然有些失落,和掌柜的告辞后重新来到街道上。
她的银子除了这段时间的吃喝外,还有四处求事的打点,已经钱财散尽,然而每次去到店内,都因着她是女子,便统统婉拒了她。
集市里热闹的叫卖声,衬托得她更加心灰意冷,转了个脚步就欲回客栈。
这家客栈位置虽较为偏了些,但价格还算优惠,至少能让她再撑一段时日,走在小道上,隐约听到一阵呼救声,停下了脚步。
“有没有人?救救我们家老爷……”一声高扬的男音传入耳里,好似那边出了什么事,顾弦歌朝着发出声的地方走过去,看到有人晕倒在地,忙上前去看看情况。
“怎么回事?”她蹲下身子,询问着旁边的人。
看那人的穿着,应该是个家丁,他苦着脸:“我们老爷他患病,今日稍微好些了,就想要出来走走,哪成想半道上就倒下了。”而且出来就只带了几个人,他们对这病都束手无策。
“让我看一下。”说着伸出手为晕倒的人把脉,“我算是个大夫吧。”
把完脉后,发现他这是气血不调,显得虚弱,之前也不知做了何,导致一时间的昏厥,还好随身带着药物,倒是能够帮上忙。
她的出手相助,晕倒之人获救,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在知道自己被救,朝这顾弦歌道了谢。
不过在看到她人时,眼眸亮了一瞬,随即带着笑意和她交谈着:“多亏姑娘相助,不然我可能就有危险了。”
“没事,遇见这种事,我不可能会假装看不见的。”顾弦歌救了人,心情稍微好些,便和他攀谈了起来。
这时顾弦歌才知晓原来这被她救的人,是富商之家的人。
富商好奇她为何这个点会来这个小道,便问了出来,得知她如今的困境,眯着眼笑了下:“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让你就这么流落在外无依无靠,况且你的医术高明,不该埋没。”停顿了下,眼眸微转,继续说着:“正好我家里缺一名私人医师,若是你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这吧?”
顾弦歌正愁着以后该如何,这送上门来的事,自然不会放过,便应了下来:“怎么会嫌弃,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便会前去。”
这件事就如此定下了,得知富商家的地址,回了趟客栈,简单的收拾了下,换了身简便的衣裙,退了房就往富商家前去,索性距离相差得不远,天黑之前便到了。
富商府邸里的人早就被吩咐过了,她这时一来,就带着她去见了富商。
“都处理完了吧?”富商眼眸打量着顾弦歌,时不时就朝她看去一眼,她以为只是在看她能否胜任,就未去在意。
她颔首:“嗯。”其实也无甚好处理的,不过是退房拿了些随身带着的东西罢了。
这富商年纪倒不是特别大,人看起来略微高大,不过这些都不值得她去注意,她看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女子,抬眸看了女子一眼。
富商在看到顾弦歌的视线,让出身子对着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内子,顾弦歌是我请来的医师,你若身子不舒适,可以找她。”
顾弦歌对着那女子点了下头,富商之妻看着与她年纪相当,穿着一袭浅蓝拖地烟笼百水群,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一副温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