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在叶无欢手中得来解药后,马上回到府中,他命人以最短的时间内,将手中的方子发放到城中各大药铺中,抓好的药剂统一收回,用大锅熬制,一定要在皇上派来的巡查到来之前,将所有人的副作用消除掉!
下人们见自家老爷如此认真,哪里还敢怠慢,全府上来忙活开来,城中的各大药铺接到药房后,更是不敢有任何拖沓,堪堪半天的时间,所有的药剂便全都汇总到了柳府,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下午的时候,药剂被放进支好的大铁锅内熬制,清奇的药香围绕着整个柳府,随后飘往全城各个地方,柳父坐在府中正厅内,闻着浓郁的药香味道,心底的担心多少平复了一些。
夜间十分,药汤被熬制好装进大瓮之中,管家带着下人推着一辆辆的木车游走在城中各个街道,凡是服用过有副作用药汤的人,全都发放了一碗解除副作用的药汤,城中走遍后,一众人浩浩荡荡才出了城。
直至凌晨,管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领着下人回到府中,柳父坐在书房,听到门外的想动,迫不及待的开门走出:“管家!施药进行的怎样了?”
管家赶紧行礼,随后回复道:“老爷放心,奴才已经办妥。”
柳父点点头,直到此时,心中的这块大石才算彻底的放了下来,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着皇上派来的人过来验收了,回头想想,还真是惊险,若这药汤的副作用被皇上知道了,自己可是欺君之罪!
当东方掀起一道鱼肚白时,府邸里的人们也都刚刚吃过早饭,柳父静坐于书房,读着一本通史却不见他翻动页面,敲门声起,柳父赶忙放下书来到门口,他推开门,见是管家,连忙问道:“可是那巡查使者到了?”
管家点头,柳父连忙整理衣襟,随着管家来到正厅内,此时的正厅竹椅上,正坐着两位官员,柳父定睛观瞧,这二人他不认识,于是笑盈盈的过去见礼,两位官差舟车劳顿,倒没怎么客套,闲聊了几句便提出查看病人痊愈情况。
柳父认真的做了汇报,之后领着二人在城中转了一圈,只要是得过瘟疫,并且喝过药汤的人,全部彻查了一遍,百姓们见是朝廷里的人过来慰问,当真是喜出望外,热情至极。
城中查过,几人又去了城外,那里逃难的百姓也有不少,得了瘟疫的更多,官差一一走访,记录在案,足足用尽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待得所有的病患全部查过之后,官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准备告辞。
柳父难得见到一回朝廷里的人,哪里会这么轻易便让他们撤走?他百般挽留,并且命人做了午饭,而且已经端上了桌子,官差这几日赶路,吃的都是干粮,又硬又干,如今见到一桌子好菜,自然眼馋的很。
柳父又一番劝佐,两人客随主便,留下来吃了顿饭,酒席上,柳父献着殷勤,又是倒酒又是加菜,将两位大人哄的很是开心,答应他一定会在皇上面前美言的,柳父听了更高兴了,拼命的喝酒道谢。
酒足饭饱后,两人起身告辞,柳父不敢再留,只好听之任之,就。在这时,头些日子便到来的医师们突然出现,准备和两位官员一起回京,路上好有照应。
同是在朝中为皇上效力的,两位官差自然不会拒绝,一行人匆忙的上了路,留柳父和管家站在大门口目送了很久。
送走这些人后,柳父领着管家回府,心中悠然自得,看来这次就算没有巨大的奖赏,也能在皇上那里赚些好感,只要皇上能记得自己,以后保不齐就有机会去京里当差。
柳父越想越美,情不自禁的哼起了一支不知名的小曲儿,管家看着自家老爷如此开心,也是笑容满面,两人各自而走,心思却几近相同。
两日后,官差带着医师们成功返回京师,刚刚入宫,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便被皇上宣进了御书房,几人进得门来,撩袍跪倒,皇上放下书籍,出声问道:“瘟疫控制的到底如何了?”
官差实话实说,将他们看到的一五一十全盘托出,皇上点点头,龙颜大悦,瘟疫这种事情,可不是死两三人的小事,轻则几万,重则几十万的伤亡,哪怕是一国之主,听到瘟疫两个字,也是要头皮发麻的。
如今瘟疫得以控制,实乃大功一件,皇上想了想,马上叫人取来纸笔,准备书写一封圣旨,这圣旨的内容,自然是褒奖一番柳父的功劳,顺便赏赐些金银财宝,若今后表现得当,说不定也能招进京师做官呢。
这边提笔刚要落,底下跪着的一名医师突然出声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听了这话,皇上放下毛笔,和颜悦色的说道:“讲。”
“皇上,柳家老爷在城门外施药时,救过人多陈国的百姓,按道理讲,医者父母心,治病不该将国土分的这样清楚,但以微臣的观点来看,此次瘟疫的源头便是陈国挑起的战争,所以微臣觉得……陈国人……就不得。”
皇上听了这话,微微喘了口粗气,心里的怒气一点一点的向上涨,直到突破临界点后,他突然下令降了柳父的职位,并且收回了封赏!
两名官差见到自家皇上如此震怒,哪里还敢多待?请示了一番后,赶紧退走,至于酒桌上答应柳父的事,早被他们忘到了九霄云外。
柳父接到这道圣旨时,心中惶恐不已,皇上为何突然震怒,圣旨上已经写明,柳父很后悔,就因为救了几个陈国人,居然差一点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他紧咬钢牙,眼珠有些微微充血。
要问这一切最该问谁的罪,柳父毫不犹豫的想到那个叶无欢!
管家看着自家老爷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于是恰到好处的建议道:
“老爷,此番事情,与叶无欢那个丫头有很大的关系!咱们不如将之推出来顶罪!”
柳父一听,有道理,于是派人全城抓捕,顾弦歌听到消息后,哪里还敢在明处待着?跟着萧湛四处藏躲,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