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行人的帐篷内安置的东西很多,大都是一些方便便于携带的家具,光看里面的装饰就能大致猜测到这人的身份和平常人不一样。
“顾歌今天医治了那个受伤的士兵,听说已经治愈的差不多了。”
穆秦川点点头,那人稍微停留了一会,见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也就下去了。整个帐篷里面只留下他自己一个人还在思忖着什么。
等到顾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心里肯定在打什么注意,她想都不想的脑子里就蹦出来一条消息,顿时身体就紧绷,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听说你今天救了一个士兵?”穆秦川笑着看着她,一时间顾歌看不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好像之前的思考是她多虑了一样,“怎么会想到救他?要知道你在这里每救一个人,你回去的压力也就越大,不会轻易地就离开,你想过了?”
“我怎么做,做什么想必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顾歌手里拿着那个士兵刚刚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没有一点掩饰,反正她在这里做了什么肯定都会有人向他禀报,索性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穆秦川。”
嗤鼻了一声,也没有管对方的假装硬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既然你有闲工夫,不如就帮着军医一起给那些将士们治疗。”此话虽然是疑问句,但经过他的口就会莫名的感受到这只是一个陈述句,容不得顾歌拒绝。
张开口刚想反驳一句,我闲着没事就要帮你们救人?你脑袋没事吧。可是话到喉咙又堪堪咽下,有的时候士兵伤势严重的或者是人数过多都会到药房里面去补充,这个她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意思也就是说,如果到了要放哪里面可不就是她的天下了?若说对药材的熟悉程度这军营中她说第二还真没有人可以说第一。,
“行啊,我帮你。”顾歌回答的比较痛快,倒是让穆秦川有些讶异,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有点好奇怎么会这么快就答应了。
“我这可是在干涉你的行为,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懒洋洋的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眸子里的探究之色丝毫不减弱,“还是说,你的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是我不知道的。”
烛火摇曳,整个空间里的物什都映照的红彤彤的,映顾歌的脸上更是一片粉红色,只是眼神里头透露出的光芒坚定之色越发亮。
“我只是觉得,今天出去看了一下那些受伤士兵的情况,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
“就比如说我刚救治的那个人,”顾歌看着前面那个外表是正人君子,做出来的事情却不那么仁人君子,也不知道这副皮囊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他此次受过伤之后,时日就不多了,想要回家却回不去,或者说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到最后说不定连他的最后一面家里的人都不一定见到。”
“你这是在唏嘘感叹?”穆秦川有些讽刺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话就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些人他们不去做谁来做?他们不入地狱谁来入?就算最后不是他们这群人也总会有别人来代替,所以说这是一个死循环,根本就改变不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多余的感情什么的不要有才好。“要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改变得了,在这里杞人忧天还不如做些实际的东西。”
“好了,准备一下,等一下就会有人带着你去随行军医那边。”
顾歌动了动唇并没有说什么,既然目的达到了还是别浪费口舌了。
“来来来,这边走。”一个穿着朴素的人手里拿着消毒用的纱布之类的东西,招呼着断断续续前往这里的受伤者,原本就清雅脱俗的脸上有了一些灰迹增加了一些尘世间的味道,但却丝毫不会破坏她的美丽。“小兄弟你等一下,我来给你弄,你这样效果不会太好的。”
士兵懵懵懂懂的看着正朝他过来的人,顾歌倒也没有计较一直盯着她看的举动,这几日习惯了,轻轻地缠绕开就得纱布换上新的,“这样的话等上几天就可以完全拆除,不要沾水,过几天就好了。”
“哎,那边的军医是新来的?”刘甲碰了碰身边的人,眼睛却咋也不眨的盯着顾歌起伏的背影。
“对啊.....你干嘛?!”
不管身边的人惊讶的表情,用刀子在胳膊上划了几道,弄成一个伤口,边向顾歌那边喊“哎呦呦,我这胳膊伤了,你能帮我过来治一下吗?”
远远地看见一个汉子过来,手捂着胳膊,倒也没有管他的不礼貌,在这里的几天军营里人的性格多豪迈,想也不想的应了一声,完全忽略了无论是在哪里都会有一些名为“个别”的人存在。“我这就去,你等着。”
一心一意的帮他清理着伤口,冷不防的脸上被一只茧子的手摸上去,“这脸可真是又滑又嫩啊,果然看上去和摸上去的感觉是一个样子的。”
“你.....”一个激灵,狠狠的推开对面的汉子,“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样?”反正抱着摸到就是赚到的心理,刘甲倒也不是怕嫌弃事大的主,“哪样?”
旁边的人也都哄堂大笑,里面有不乏看好戏的,有也想跟着占点便宜的,表面上上看来顾歌这回事受欺负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几日难得有个空闲,我们都知道这人啊很容易疲倦,不如你跟我睡一觉说不定就精神更加的好了呢?”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顾歌,恨不得上去就是一阵狂亲。
“你确定?”
刘甲刚想笑着说,突然脸色僵头也不会的就冲了出去。
“你们也想尝尝泻药的滋味?”顾歌看着望着刘甲奔去的方向的众人,不怀好意的眼睛里有了退缩的意味。
正当她是好惹的了?嗤笑一声,继续手里的包扎,旁人见此也就慢慢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