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秩序不能不管呀,所以城管跟摊贩斗智斗勇,当便衣去抓,然而刚一上街,两边的摊贩就人去楼空,不用想都知道有人在通风报信。
而在步行街靠万达广场这边,有一排的占卜风水、包治百病,专门坑从万达广场走出来的冤大头。
人都说,越有钱越怕死,尽管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花钱去消费,所以这里显得异常繁荣。
江易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马上是高峰期,这些神棍捋着白胡,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还三缄其口,看起来倒像是一回事。
他在物色摊位的时候,徒然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眯着眼朝他说道:“小弟,你是否有困难呀。”
“呵…”
江易微微一笑,正好看见一个空位,直接找块石头当椅子,将写了字的白布摊在身前。
“矮油,你可以哟。”
写着鬼算子的老者瞧着江易身前白布上的字,顿时一乐道:“小小年纪也搞这一行?”
江易满脑黑线,你不是高深莫测吗?矮油你都蹦出来了,能不能敬业点。
“搞这一行的要仙风道骨,你毛都没长齐,鬼才信你呀。”鬼算子乐呵道:“你过来,我们搭档,三七分怎么样?”
“我七?”江易道。
“你逗呢,我这金字招牌,肯定是我七呀。”鬼算子吹胡子一瞪,道:“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你鬼算子转世。”
江易差点没笑出声,婉拒道:“算了,我还是当华佗转世好了。”
“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治病不好使,你瞧瞧这一条街有多少治病的。”鬼算子苦口婆心道:“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我七你三,顺便教你两手,给个两百块学费就好。”
得,敢情坑在这。
“我这盘口也不差,我教你两手,一百五怎么样?”江易笑道。
“哼,今晚你就坐冷板凳吧。”鬼算子鼻孔轻哼,知道骗不着江易,也就不再去搭茬。
江易失笑一声,这街上还真没有多少治病的,专精的也就他这一家,当下都讲究多元化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其他摊位的生意也逐渐多起来,不过大多是扫过江易的摊位,最多嗤笑一声就走过,毕竟他光从年纪看起来就不靠谱。
鬼算子也有两把刷子,当然不是技术,而是忽悠,只要上门问话的就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来个血光之灾,清楚煞气之类的结束,然而就推销一些符,还有洒了纸灰的水,说是辟邪、驱邪…
一碗还不便宜,二百块钱一碗,每一单成交还在江易面前瞎得瑟。
江易也不着急,掏出板砖机看《致命掠夺》,这部小说写的是末世,但很有意思。他也不着急,有真材实料的人不需要去主动低头,自然会有人愿者上钩。
夜幕降临,川流不息。
他就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就这么呆着,期间还跟柳焱请了假,而鬼算子见他不搭理自己的也失去得瑟的兴趣,在一旁哼着流氓小调。
姜妍今天很烦心,因为从小最疼爱她的爷爷病了,很多医生来看都无济于事,每当她看见爷爷痛苦的样子,就觉得一阵阵的心疼。
眼见着连名医都束手无策,姜妍只能出来碰碰运气和散散心,逛着逛着就来到万达广场,没曾想在这遇见一个牛皮糖…
“小妍,你爷爷的病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陈冶梳着蹭亮的发型,一身西装一丝不苟,拍着胸脯保证道:“过两天我就亲自去京城请堪称华佗再世的…”
姜妍不耐烦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道:“你可以叫我姜妍,或者姜小姐,请不要叫的那么亲密,还有你口中的华佗再世,我知道这个人,也让我爸去请过,但人家压根不理会,更何况是你。”
陈冶尴尬一笑,论家世他的确比不上姜家,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我相信以我动之以情的态度,华老一定会点头的。”
“呵呵…”
姜妍就是笑,心里对陈冶的印象已是负分,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徒然见到一群老神棍的中间有一个年轻人,这么突兀,想不注意都难。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似乎是察觉有人过来,一直低着头的江易指了指白布,道:“信再问价钱!”
“喂,你是什么态度。”
陈冶顿时不爽,一向有人捧臭脚的他怎么可能忍受的了江易这个不咸不淡的态度。
江易抬了抬眼,没有说话。
而姜妍则是在看着白布上的字,用的是大水笔,就简单的一句话:中医按摩手法,小病可治,大病无奈。
“小妍,我们走,呆在这里都是浪费时间。”
陈冶转身就要走,谁知姜妍没有理会他,自顾问道:“你能看出我是什么病吗?”
她决定试探一下,就因为“小病可治,大病无奈”这句话,在包治百病这种鬼话的洗脑下,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股清流,没准人家真有真才实学。
“伸出手。”江易收起手机道。
陈冶见姜妍没有理会他,闹了个大红脸,兀然听见江易的要求,立马摆脱尴尬地说道:“你的年纪不过二十吧,中医需要长时间的学习,你懂皮毛吗?你懂,别在这里招摇过市,巧立名目揩人家油。”
“不信,你可以离开。”江易淡淡一笑。
“他跟我没有关系。”
姜妍瞥过陈冶,伸出皓腕道:“你帮我瞧一眼,钱不是问题。”
“小妍,你不能信他,这人就是一个神棍,这么年轻的中医,你见过吗?”陈冶似乎知道姜妍不会理他,朝着过路人喊道:“你们信吗?“
“这么年轻?反正我不信。”
“是呀,平时我有点小病去医院看中医,遇见的都是些老人,要不就是中年,这么年轻的连见习的我都少见。”
陈冶吸引来的路人看着江易,都是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即使是从医学院毕业出来的,都没有这么年轻。
江易对此只是耸耸肩,没有多言去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