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又起,方子舟铜象所握针筒射出许多牛毛细针,去势如电,转瞬刺中大荒三庄众要人大穴,令之无法动弹,纵然武功高强如铁功绩者也无法幸免,与此同时,南边的耿今明铜象铜箫射出五彩烟雾,转眼弥漫全场,民众立刻昏倒在地。
如此一来,全场能够站立的,也唯有方子舟和方洪。
可是方洪又做了件众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放开方子舟,躬身道:“老爷,时候不多了,请快快启程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方子舟精心策划的,刚才是二人配合的演戏而已,目的是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以企一击成功,果然众人分心则乱,在苍猝之下,竟然全盘受制。
宋琼花怒道:“方大哥,你又骗我,这只金身铜象不是真正的耿大哥是不是?”
方子舟十分歉然的道:“仙子,请原谅我欺骗你,这的确不是家兄和耿今明,而不过是我的两个家人假伴而已。”
宋琼花身子不能动,口却活动自如,道:“那在地下庙宇中与我说话的人也不是耿大哥了?”
方洪道:“那是小人我所假伴的。”
宋琼花嘶声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欺骗我?是不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方洪依旧面不改色的道:“仙子要怪就请责怪小人吧!仙子若不解恨,待此间事了,小人一定回来向仙子领死。只是小人在这里恳求仙子千万不要怨恨我家老爷,因为你只知道用生命去爱着耿今明,就算耿今明现在死了,也仍然对他念念不忘、若痴若狂,但是你可知道,我家老爷同样对——”
方子舟将方洪之话截下,道:“事情还没办空,没时间再解释了,仙子若心中过不去,待我救了人之后,立即前来请罪,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义妹,大哥今日一定要撮合你俩,你可千万别阻止我!方洪,快将他俩人送上马车。迟则多变。”
但听一人笑道:“不用再走了,已经来不及了。”
方子舟定晴看去,就见一红一白两个斗篷剑客出现在众人面前,二人举步踏行慢而稳,但一转舜,便从百丈外来到众人面前,身形变幻,给人一种亦真亦幻、虚无缥缈的感觉,就算来到众人面前,也没发出半声响动,就连一丝风一粒尘也未扬起。可见二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罕见的境界。
宋琼花喜呼:“是姐姐你吗?我……”
原来那红衣斗篷剑客正是当日向宋琼花示警的神秘人,也是用药控制温九的那位,至于温九指认她是西域静魔宫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子舟道:“听二位语气,是欲阻使我行事?”
白衣剑客冲红衣剑客以目视意,却没开口说话。
红衣剑客则已经明白其意,道:“小女子与大荒镇渊源极深,实在不希望有人打破现有秩序,所谓世事皆难、人力有限,方大侠又何苦强自出头呢?”
方子舟道:“大荒镇现在恶鬼横行,妖魔势起,若不加以去旧呈新,恐怕遭罪的始终还是黎民百姓,因此必须得改变现状,何况今日方某此举不过是出于好意,力求撮合这对连理枝,难道这都有错?”
红衣剑客叹道:“所谓情乃天定,该走在一起的终有一天会在一起,我们作为渺小的凡人,又何必强加干涉?”
方子舟气往上冲,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只相信幸福就在我手中,而不会听天由命。如果听天由命,无痕早已经落入淫荡无耻的汪国忠手中,又怎么会还有机会同铁功绩共结连理?我今日用奇招制住众人,不是想要害大家,而是要带无痕和铁功绩远遁江湖,我想,只有远离这些凡尘琐事,他俩才可能会在一起。”
红衣剑客道:“你真的以为泪无痕和铁功绩一定能在一起?”
方子舟愣了愣,方道:“两人相互倾慕,彼此心里有着对方,又怎么会不能在一起呢?”
红衣剑道:“你还是先问清楚,免得你不小心丢了性命,二人却依然没在一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的死就太为冤枉了。”
方子舟还没有开口询问,泪无痕已经是说道:“多谢大哥为小妹多方张罗,但是小妹今生是永难与铁大哥在一起的了,小妹……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衷中啊!大哥,你就算今日将我和铁大哥带走,我也不会嫁与他为妻的,这件事,你是帮不了我的,你就让我听从天命吧!”
方子舟一拍大腿,冲到铁功绩面前,怒道:“铁功绩,你是怎么说?”
铁功绩苦笑道:“姻缘天注定,切莫强求!我与无痕虽然真心想爱,但却祖规有限,义父铁牛公养我育我,对我恩重如山,况且当初我进孤寂庄时,曾当着义父的面发世终生不再喜欢任何女子,更不能与任何女子结婚生子。人无信不立,我若是违背祖宗家法,岂非猪狗不如?又怎么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呢?因此,无痕对我的深情,我唯有来生相报了。”
方子舟怒道:“唉!铁功绩,你碍于礼法,尊敬祖宗,是罕见的孝子,可是你因此放弃爱情,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敢去追求,你不但伤了你自己,而且还伤了喜欢你爱你的无痕,你对不起无痕,又对不起自己,又怎么能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呢?你今日的懦弱,一定会换来自己将来的后悔的。”
铁功绩神色黯然,道:“铁兄所说句句在理,相信我的苦衷,无痕也可理解的,正所谓一个人就有一万种活法,铁兄的辖达不拘,在下是永远都学不会的,本性难秒,岂奈他何?”
泪无痕道:“大哥,快别说了,赶快给我们解药,迟了恐怕来不及了。”
汪国忠叫道:“方子丹,我命令你交出解药,今日范架之罪,本座可以不究。”
方子舟道:“汪副盟主,你现在身陷我手,也就别拿高官压我,何况我并不吃那一套,今日棋差一着,不能让我义妹与她如意郎君共伴一生,实在是无能之至啊!谁还会在乎这个小的香主之位?我现在无权无势无所念,可说是天大地大任我翔,你贪淫好色、胡作非为、忘恩负义、背家叛国……所作所为,已经触摸到了我做人做事的底线,今日如不杀你,实难心安,汪国忠,你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