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森看了眼于婧，“我知道了，这事原本就是因为我引起的，今天也是让你们赶上了，婧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只要那个叫徐猛的寸头，长头发那小子对着小小吹口哨来着，我不想再听见，流氓的声音本就不该出现，污染世界。”于婧擦了擦手上已经干了血，是秦小的，试了几下都没擦掉，于婧用指甲抠了抠。
“好。”刘森看着于婧手上的血，他的身上等多，脖子上觉得有点膈应，纯粹是因为血干在脖子上难受的膈应。
“用不用给秦小家里打电话？”刘森用衣领子磨了下脖子，没什么用。
“不用，我会处理的，你去忙吧。”于婧的指甲缝里因为抠血渍，现在指甲缝里都是干的点点血粒，很小，但是看着心里更加烦躁。
“啧！！”索性，于婧不再管它了。
刘森可以明显感觉到于婧的烦躁。“婧姐，真的很对不住你，都怨我才害了你还有你的朋友还被伤成了这样。”
“没你事，走吧。”于婧抱着胳膊坐下了。
刘森带上门去给秦小办了住院手续，又交付了费用。
走的时候问于婧：“要不找个看护吧，今天你也挺累的啦，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没事，我也不累，睡也睡不着，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还是找个看护吧，你不想用就让她在一边看着，万一用上了，多个人帮忙也好，毕竟人家是专业的，伺候病人什么的挺复杂的。”
于婧想了想，觉得刘森说的也有道理，专业看护也好“......嗯，找个好的。”
刘森挑选的看护是位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护士长推荐的，这里的护士长是刘森熟人。
于婧看了看，觉得这看护不错，干净利索。
“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看护阿姨倒了杯水给于婧“你也喝口水吧，天热，你得照顾好自己，你还得照顾你朋友呢。”
显然，护士长已经大致说明了他们的情况，不过护士长是这么说的：两个小姑娘逛街约到了小流氓，小流氓耍流氓不成就打了小姑娘。
刘森在一边听了，没说话。
看护阿姨听了感叹世风日下，大白天的就敢耍流氓真给被警察枪毙。
很同情他们，觉着这么好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可怜。
于婧给看护阿姨钱，让她去给自己买两身换洗的衣服。
“你穿什么样的？裙子还是.......”看护阿姨觉得于婧长的挺好，个子也高，适合穿裙子。
“牛仔短裤和黑t恤还有裹胸。”于婧又报了自己的号码。
看护阿姨依照于婧的要求把衣服买回来了，虽然略有不同，但大致一样。
于婧没说话，接过衣服看了看。
“我去洗澡，有事叫我。”
“好好好，你去洗吧，你不用急，这边我看着呢。”看护阿姨对于婧的冷淡一点也不介意，换谁遇到那种事情都不会有好脸色，这小姑娘现在不但没有被吓的哭爹喊娘，还照顾朋友，真是太懂事，太勇敢了。
于婧在病房的卫生间洗了澡，换了衣服，看护阿姨给于婧买的是黑色裹胸，于婧换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上午秦小给自己买的内衣早就不知道被她们丢到哪里去了。
卫生间没有洗漱用品，于婧简单冲了冲，身上还带着水直接穿了衣服。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于婧头发还在滴水。
“你用这毛巾擦擦吧。”看护阿姨拿着医院发给病人的毛巾递给于婧。
“不用，这一会儿就干，有太阳。那毛巾还是给小小用吧，”于婧站在窗口甩了甩头发，跟个小狗一样，把头发上的水甩了甩。
“我去给你再找个毛巾吧。”
“不用。”于婧走进病床，看着秦小漏在外面沾着血的胳膊腿直皱眉。
“可以给她擦擦吗？”血干在皮肤上很难受，于婧知道，秦小肯定也不好受，她一天洗两次澡，出汗还烦的不得了呢，更何况现在这样。
“我来，你先站太阳下边晒晒吧，虽然是夏天也要当心感冒。”
于婧嗯了一声，走到了窗前。
看护阿姨端了盆温水到秦小的病床，“我给她简单擦擦吧，你看这血，干了肯定不好受。”
“我来吧，”于婧要接过毛巾。
“还是我给她擦吧，你给她看着手上的针就行，还输液呢，等下动了万一跑水就不好了。”看护阿姨指了指秦小手上的针。
于婧看着秦小白嫩的手背上贴着胶布下的输液针，“哦，好，谢谢你，阿姨。”
看护阿姨笑了，就说这小姑娘是个好孩子吧。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小姑娘你别害怕，也不用担心，你朋友她一会儿就该醒了，要是很严重的话，医生肯定该让你们叫家长来了。”
“是吗，那就好。”于婧用手指轻轻刮过秦小的指甲盖。
于婧握着秦小的手，看着看护阿姨一点一点小心的给秦小擦身，换了好几盆水。
秦小的t恤上有血，短裤上也有，摔倒时沾了土，这会血和泥巴都干在身上了，秦小是很爱干净的人，如果醒了肯定该生气了。
还好看护阿姨给她擦了身，不然她这会儿就得难受的在梦里骂人。
于婧握着秦小的手，伸手给秦小顺了顺头发，今天刚洗的头发，带着血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于婧凑过去闻了闻，“哎~~~~~”
天暗下来了，但是秦小还是没醒。
“阿姨，你说她不会有事吧？小小怎么还不醒？”医生过来看过，秦小那时候还没醒，同时还在输液，这会输液结束了，血也不输了，怎么还不醒。
“万一小小不醒了.......”于婧使劲眨着眼睛。
“不要胡思乱想，医生刚才不是看过了么，没事。”看护阿姨看于婧强忍着泪水，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放心好了，她会醒的，等会麻药劲儿过了，疼也会疼醒的。”看护阿姨似乎胸有成竹，很有经验。
“是吗？”于婧不知道看护阿姨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专业，但她这么说，于婧多少安心了不少，她安慰自己：
刘森和护士长都说看护阿姨是专业的，对，她是专业的，说的不会错。
“我去给你买饭吧，晚饭时间都要过了。”看护阿姨下午收拾了下于婧换下来的衣服，已经用清水洗干净，夏天的太阳很毒，这会儿衣服已经干了。
“不用，我不饿。”秦小还没醒，虽然于婧中午只吃了秦小剩下的半块馅饼，但这会儿于婧还是感觉不出来一丝丝的饿。
“小姑娘，你不饿也得吃，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是你朋友醒了，你却饿晕过去了，怎么办？谁照顾她呀？”看护阿姨看了看秦小，“多俊的小姑娘，等下她醒了，她也该饿了。”
“那好吧，您去熬点粥吧，她喜欢喝白粥加点苹果，苹果要去皮。”于婧一直记得秦小不喜欢吃苹果却爱喝苹果粥。
“好的，等会儿我就给你送来，还吃其他的嘛？”
“不用啦，谢谢你，阿姨。”于婧因为看护阿姨给秦小擦身的时候小心仔细，温柔细致，对她的专业很有好感。
“不用客气，你照顾她吧。”
看护阿姨就被于婧安排着去熬了粥回来，于婧勉强喝了一碗，剩下的苹果粥用保温桶温着。
一直到晚上八点，于婧除了去了一趟厕所就没有再离开过。
于婧拿出手机给丁丝荣打电话。
“喂，小婧啊，你和小小在一起吗？怎么还不回来啊？这都八点了，我做的饭都凉了，我还给你炒了你喜欢的鸡翅。”丁丝荣一边数落一边说着今晚的饭菜，看来是等的着急了。
于婧听到丁丝荣的话，心里更愧疚了，阿姨对让她像对亲生闺女一样，她却没照顾好秦小，还害的秦小因为救自己住院。
“阿姨，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小小在我家陪我住几天，我们不是马上要开学了么，这两天我们想一起去转着玩玩。”
“那行，下次不回来要提前说啊，别玩太疯了。”那头的丁丝荣没有一点怀疑。
“好的，谢谢阿姨。”
秦小在于婧家住了不是一次两次，丁丝荣也放心，本来要和秦小通电话嘱咐她几句的。
于婧说“阿姨，你就放心吧，小小这会儿正洗澡呢，不方便接听，等她洗好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丁丝荣也没多想，笑着骂了秦小“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怕我唠叨？”
于婧和丁丝荣又说了两句把电话挂了。
既然秦小没什么大问题，还是不要让丁丝荣跟着担心了，于婧知道秦小一定也不想让丁丝荣知道今天她受伤的事，起码现在不想让丁丝荣知道。
于婧突然想到一件事，又给刘森打了一个电话。
“刘森，秦小受伤的事情你不要告诉罗耀。”
“不是吧，婧姐，罗耀毕竟是秦小的男朋友，你这样不好吧。”
刘森到现在还在认为于婧喜欢罗耀呢，于婧也懒得解释，现在于婧自己也解释不清。
“你想哪去啦，你不知道，罗耀他妈妈和秦小的妈妈是好朋友，假如你告诉罗耀，万一罗耀再说出去，难免秦小她妈妈知道。”
“不是，我可以交代罗耀不说啊。”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事。”于婧忍不住骂了人，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儿听到罗耀的名字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