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盎听得季心之言,虽眉头紧蹙,但亦不反驳。掌柜听闻袁盎到此,岂敢怠慢,点头哈腰地将袁盎请入店中,袁盎淡淡一笑,昂首跨入酒肆中。待二人入得席中,季心一扫店内,见有人偷窥,不禁浓眉倒竖。偷窥之人,吓得转身,不敢再看一眼。季心这才满意,朝袁盎谄媚一笑,袁盎会心一笑,但心中亦有计较,暗想此人借得我的名头,在外如此霸道。恐有一天会被其所累,待此事平定,还是与他生疏些为妙。
季心亦不知袁盎的想法,频频劝酒。袁盎也许是憋闷太久,也许是爱酒味美,索性不再有所顾虑,与季心敞开胸怀对饮,直至掌灯时分,方才作罢,二人已有半醉。相扶而起,出得酒肆,还未付账,掌柜亦不敢讨要,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二人离去。
尚走几步,与一人相遇时,那人忽然拿出匕首,朝袁盎刺来。袁盎大惊,吓得酒醒,大叫道:“救我。”季心亦非酒囊饭袋,大怒,迎头而上,只得三回合,就将刺客拿下,交于随从。刺客冷笑一声,咬舌而亡。
袁盎惊魂未定,催促季心离开此地。季心亦怕袁盎有失,将来在安陵城中,无所依仗,只得依其言,快步向城门而来。眼见离得城门不足五十丈,暗处射来数箭,四个随从,应身而倒。
季心臀部中了一箭,痛得他,哇哇大叫,拨出剑,向四周指道:“贼子,若是好汉,敢于本大侠一决高下否?”黑暗中,闪出五个黑衣人,一声不响地举刀向季心砍来。季心临危不惧,与黑衣人周旋,砍倒两人,累得已是气喘吁吁,暗道:不好。高声疾呼:“恩相,快跑!”
袁盎早就见势不妙,拨腿而逃,待季心呼叫时,已跑出十来丈远,忽然见一黑衣人持刀,站在他面前,吓得他跌坐在地,肝肠寸断,连连求饶。
黑衣人,哼哼冷笑两声,向袁盎逼来,袁盎连滚带爬,黑衣人赶上,一刀砍在其后背,顿时出现一条长约四五寸的豁口,鲜血直冒,袁盎虽痛,但仍向前爬去。
黑衣人正待补人一刀,冷不防,横地里刺来一剑,黑衣人大惊,顾不得袁盎,挥刀便挡。定眼看去,只见袭击之人面部被其所戴青箬笠遮挡,大怒之下,对此人交战一处,哪知此人剑术精妙,非自己能敌,只交手五六个回合,已中三剑,虽然伤势不大,但足以让其心惊胆颤,看来自己远离江湖已久,尚不知江湖之中,何时出现如此厉害之人。
听闻有马车声由远至近而来,怕被人撞破,再拖延下去,亦难以脱身,只得虚晃一刀,向袁盎砍来,头戴青箬笠之人,挥剑相救,乘得此空档,呼啸一声,发足狂奔,乘着黑夜,霎时,便再无踪影。此时,季心那边刺客听闻,亦逃,只是季心已被砍中要害,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眼见不能活。
头戴青箬笠之人亦不追赶,只是蹲在袁盎身边轻声唤道:“袁相!”袁盎失血过多,已处于朦胧之间,以为此人要加害于自己,不禁哎呀一声。此人除去青箬笠,露出脸庞,袁盎见得,苦笑道:“白马侯,为何救我?”
晁衡笑道:“袁相虽与先父有深仇,我亦不想你死在他人之手。”袁盎道:“你也是来取我性命的?”晁衡摇头道:“你已如此不堪,何需我再动手,眼见你丧命,足以告慰先父。”袁盎仰天大笑,哭道:“晁错,你虽用计不及我,但我亦佩服,你有虎子,不致家道败亡。”
此时马车声已近,车人之人,从车上下来见得季心尸身,大惊,连连叫道:“恩相,可在此?”袁盎惨笑道:“我虽死,亦不能放过你。”说着,爬起身,直往晁衡剑上扑来,晁衡大惊想避,但为时已晚,正中袁盎胸膛,袁盎大叫道:“晁衡杀我!”倒地气绝,其此为犹如毒蛇,死后亦不忘再咬上一口。
来人大惊,指着晁衡道:“你.....你....你杀了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