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广就和老管家带着冬梅一起准备出府了。
这是杨广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离开随国公府,上一次去窦美眉家不算。
那次是有目的性的,直奔窦美眉他们家,根本就没有看到马车外的世界。
再说,独孤伽罗和普六茹坚都在马车里,他虽然偶尔好奇,会伸出头看看车窗外的世界,但是很快就会被独孤伽罗给拉回来,正装端坐。
不说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们来聊聊今天的事情。
今天老管家天还没有亮就叫人过来传话,叫杨广带上冬梅今日和他一起出去,还让杨广带上那串佛珠。
佛珠?
就是两年前老和尚给独孤伽罗保管的那串佛珠。
这是綦母哈尼从独孤伽罗的收藏箱里拿出来的。
问我她是怎么拿出来的,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本来让人家一个从小就和独孤伽罗关系好的小姐妹不告而拿独孤伽罗的东西就已经很不对了,再把她怎么做这件事情的过程讲出来,这也太不道德了吧!
杨广今天仍然是一身圆领窄袖长衫,这身长衫把杨广的身材衬托得有些修长和小家碧玉的冬梅站在一起,很像姐弟俩。
如果真有人说,杨广是冬梅的弟弟,冬梅她会很高兴的。
这两年来,从杨广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冬梅的身边,冬梅对杨广是有很深情谊的,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府门外大街上停着一辆装扮朴素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中年车夫。
马车四周已经站立有五个牵着马的壮硕男子,这五个男子都是国公府内的侍卫。
这是早上普六茹坚上班前特意交待的!四人都是随国公府内数一数二的高手。
车夫看见老管家三人走来,赶紧起身下马车,从马车后面把马扎拿出放在前面摆好,向老管家打了声招呼,做了个辑。
“管家,早上好!”
“别多礼了,快跟我一起扶二郎上去。”
老管家也不给他多话,直接就叫他一起把小杨广扶上马车。
“不用,我自己行的。”
杨广打断了老管家和马夫的举动,自己踩着马扎上了马车,冬梅紧跟其后。
车夫看见小杨广和冬梅上了马车,就把马扎撤了,撤了马扎后,他又跳上了马车前排,老管家同样跳上马车,和车夫并排坐在一起。
“驾!”
就这样马车在车夫的驱使下行驶了起来,五个忠心的护卫也翻身上马,骑着大马,护卫着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杨广觉得马车里只坐两人,还有很大的空余空间,就对马车外的老管家说道。
“阿翁!里面空间大,你也进来和我们坐一起。”
“二郎,这样不好吧!我是你的仆人。”
老管家嘴里拒绝着,但是对于杨广叫他进入车厢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阿翁,你进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杨广知道如果不是找一个理由,老管家是不会进来的。
“这样啊!那老朽叨扰了!”
就这样老管家掀开帘子进入车厢,进入车厢的他当即开口。
“二郎,有什么事吗?”
“有啊!是这样的,阿翁,我们这是去那里啊?”
杨广对老管家问道。
“遵善寺!”
“遵善寺,不是阿孃烧香拜佛的地方吗?我们去哪里干嘛?”
杨广听到老管家说遵善寺纳闷的问道。
“这个还得从你的出生说起。”
就这样老管家就给杨广简单介绍普六茹坚要他跟着去遵善寺请法师的原由。
“哦,是这样啊!那六个稳婆,为我接生,已是天大的恩情!又因为我而死,那是莫大的悲哀!我应该为他们做这些。”
杨广听到老管家的叙述知道了原由,心里很是愧疚的说道。
“那带上佛珠是为了啥!”
杨广捏了捏脖子上的佛珠问道。
听到杨广提到佛珠,冬梅看了看挂在他脖子上的佛珠,死难看了!
这佛珠看起来可不小,挂在成人脖子上刚刚好;可是现在挂在小杨广的脖子上,那就有些不协调,不合理了。
冬梅其实从出门上马车前,她就想把挂在杨广脖子上的佛珠取下来,自己给收起来随身携带;如果杨广要用时,她再拿给他。
谁知!杨广他不乐意,他有自己的打算,坚决不给!杨广不给她,她就没有办法,她总不能硬抢吧!
“老朽这是想,既然出来了,我们顺便多走几座寺,寻访那个独臂老和尚。”
老管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阿翁,这个主意妙!既去遵善寺找了法师,又能兼顾着寻找老和尚,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杨广抚掌赞叹道。
两人说着说着马车就来到了遵善寺的大门口。
“吁”
马车停下,车夫先下马车摆放好马扎,同时侍卫五人下马一旁站立,警戒着周围,护卫杨广三人的安全。
“二郎、老管家遵善寺到了。”
这是车夫的声音。
老管家在前,杨广在后,冬梅走在最后面,三人依次下了马车。
“老伯辛苦了!”
杨广下了马车后对车夫说道。
“不辛苦!二郎见外了,我为随国公赶马车已经多年,习惯了。”
车夫客气的回答道。
“阿翁,都是老人啊!不容易!”
杨广看着车夫对着身边的老管家说道。
“是啊!他也是跟着老国公一路拼杀过来的。”
老管家对杨广说道。
“他们这五人也是,这五人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在上战阵!”
“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没有机会啰!”
老管家先是指着五个壮硕的侍卫对杨广说道,后来又是感慨了一番。
“战阵,这是需要谋略的,不仅仅是作战勇猛!”
“善战者!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
杨广说出两句蕴含军事哲理的话。
“二郎,还通军略!”
老管家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般一般!略懂略懂!略知一二!”
杨广这话说的不真不假,甚是有些“虚伪!”道不出真实,让老管家更是琢磨不透。
“战阵之事,瞬息万变!水无常势,兵无常形!话不能说得太满!”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将者要为士卒的生死做考量!”
在老管家困惑之际,杨广又补充了两句。
这两句一出老管家这种经历过多次战阵生死的悍卒都不由得为之一振;余下的车夫和侍卫五人都由衷的感到佩服。
这就是我们国公府的新生一代,他现在的所言,就是将来带领我们杀向战场的承诺吗?
年轻的侍卫五人看着眼前的小杨广,听着他说出的话心中都想到这一点。
这五人都是共同经历过多次生死磨练的人,他们就是一个团体,他们有自己的共通点,他们彼此之间相互信任,相互了解。
老管家对于这五人可是相当的自傲:这五人可是我精挑细选留下来的。
“我这只是纸上谈兵,胡乱说说,不得当真,毕竟我还没有上过战场,打过杖。”
“只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才有发言权!”
只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的人才有发言权,这句话说得好有道理啊!能从二郎这个两岁的孩提嘴里说出来,这是多么的难得啊!老管家内心感慨道。
“阿翁,战阵之事,就聊到这里,我们今日的目地是这佛珠的主人和请做法事的法师。”
杨广发现话题聊偏了,赶紧更正过来。
话说杨广此时才有空暇,好好的打量一番这个据说从晋武帝就开始建造的遵善寺,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古刹了。
“人!人多!好多人!”
这就是这座寺庙给人的第一感觉,杨广放眼望去,这寺庙真的是人山人海,善男信女,挤满了整个寺庙的广场。
烧香的,跪在地上磕头纳拜的,更有甚者面对遵善寺的山门五体投拜的,各种各样的信众都有,真的是叫做:应有尽有。
见到这样的场景,杨广不由的感叹道,佛的力量真的是:佛法无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