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占用一些时间
作者:杯欢      更新:2020-05-04 03:46      字数:2235

秦承决面色和往常无异,依旧是骑着高头大马,他的马儿名叫知秋,之前比赛的时候曾跟洛裳辞讲过,那马儿与闪电一样浑身雪白,只有尾巴和鬃毛是秋叶一般的黄色,英俊挺拔,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第一个进城的就是他,随后便能看到黎靖远,再往后,就是陈远之类的副将,和跟在身后的骑兵步兵。

没有指望他这个鼻孔看天,目中无人的家伙能在人群中认出自己,洛裳辞只是想来确定一下他尚且平安罢了,见他面色红润,印堂清明,嘴唇也饱满殷红,方才放下心来,却看他肩膀的高度有些不对。

若按道理来说,肩膀高低不一是谁都避免不了的毛病,但是秦承决却偏偏巧妙地避开了这个缺点,兴许是习武的原因,他双肩向来是齐平的,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一样的挺拔有力,更能给人安全之感。

可现在怎么歪了?

洛裳辞皱眉,心中暗道不好——只怕这次战事平息的快,他未免膨胀,之后掉以轻心,导致受伤,但见他现在的脸色,一点小伤大概也不会要命,只不过肩胛这里是骨骼肌肉聚集之地,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影响日后的恢复。

等什么时候与他单独见面的时候提醒一句吧,洛裳辞如是想着,只盯着为首的秦承决看,还冲黎靖远淡笑一下,至于陈远,从始至终她只打进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刻意挪开目光。

她虽然厚脸皮,但也有分寸,既然陈远因为往日里的成见全盘否定自己,那她也没有必要再与他废话,只当无视就好。

“这洛小姐也是来等着三皇子凯旋的,为何出发的时候不见她来?”一个认识洛裳辞的副将是个闲不住的,见黎靖远和她眼神交流,便低声问陈远道。

“你们不是也认得吗,为何要来问我,她临行前怎么不来给大家鼓鼓劲,我也好奇着呢。”陈远白他一眼,又问,“你又和这洛小姐熟识到什么成都了,关心这些做什么?”

另一个副将被他看的脸红,原本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现在也有些支支吾吾,最后结巴道门“我这,这不是见黎大人与她眉来眼去,这才问问。”

“那你这番问我,可真是问错了人,不若你现在下马过去仔细了解一下?”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这么多百姓瞧着,交头接耳莫不丢人?”靠前一些的黎靖远早就听到他们咬耳朵,没想到还越说越来劲了。

什么眉来眼去,自己不过是礼貌性地投以带着笑意的眼神,来回报她方才那个大大的微笑,怎么到他们口中就成了如此,若是听到殿下耳朵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黎靖远说话自是有分量的,陈远和另一人很快闭嘴,又挺了挺身子,面色严肃起来。

却不成想秦承决带着一众人马进了宫门,很快又折回来,“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故人,你们几人先入宫将衣裳换了,记得拖些时间,等我回去一道述职。”

作为一个合格的贴身护卫,黎靖远当然知道他说的所谓故人就是洛裳辞,陈远等人则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嗯嗯啊啊地答应,并不敢问太仔细。

站在宫门外的洛裳辞没想到秦承决还会回来,见他们一队人都消失不见了,立刻拉起元香道,“看完了,走走走,我们去东城新开的那家糖糕店买炸果子吃,我还没吃过炸果子呢!”

“小姐又忘了,你吃过炸果子的呀……”

“哎呀,吃过也忘了是什么味啊,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吃。”

嬉皮笑脸地拉着元香,军队浩浩荡荡地进城时,她只觉得热血沸腾,整个人站的笔直,宛如向着国旗行注目礼的少先队员,现在军队走了,立刻便原形毕露,只知道傻笑和吃东西。

二人正打算走,却觉得身后带过来一阵微风,而后便眼前一暗,在原地站定。

“能占用一些时间么?”秦承决俯视着洛裳辞和元香,开门见山。

“诶?”先是一怔,随后认清来人,洛裳辞自然点头道,“没问题啊!”

答应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手递给秦承决,被他轻轻一拎,就跃上了马背。

元香则是目瞪口呆地看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句小姐没叫出口,就见马儿转身奔走,只听洛裳辞一句“回家等我”越飘越远,她还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三殿下主动邀请小姐上马,他们二人骑着同一匹马,留下她一个人离去了?

这要她回家怎么跟老爷解释嘛!

“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我也算是在城里骑了一次马,我之前还在丞相府院子里骑过,哈哈哈,什么时候在宫中骑上一圈,我的人生也就圆满了。”二人骑到城外,周遭没什么人,便双双下马,以便对话。

懒得理她这些胡言乱语,秦承决思忖一阵,开口道,“有一种毒,你可解么?”

“毒,你中毒了,是不是肩上这处,来,让我瞧瞧。”一听说“毒”,“解”这样的字眼,洛裳辞立刻变了脸,满目严肃地就要上手剥掉秦承决肩上的铠甲,好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伤。

“不是我……”秦承决努力想要挣开,又忽然觉得不对,蹙眉道,“你如何知道我肩上有伤?”

洛裳辞翻个白眼,收回伸出去的咸猪手,两臂环抱在胸前,今日穿的衣裳在古代算是比较修身,有因为三绕设计的深衣,她整个人显得高了不少,多了些许玲珑成熟的美感,严肃起来的时候,有了那么点女人的味道。

“你忘了你那赈灾的解药是谁研制出来的了,我既然能做出药方,就能看出来谁受没受伤,我可是外科出身,做手术的,你不信啊,下次有人肋骨断了送到我这儿来,我稍稍一摸,就知道伤在哪里。”

秦承决自然是听不懂什么“外科”,“手术”之类,只明白这个洛裳辞诊断伤情的手段比他想象中高明,像是见过很多案例一般。

“你为何这么说,你见过这样的人?”

“哎呀,这种人我见多……不是,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一直做梦,梦中我是一个颇有经验的大夫,时常诊治受伤的病人,于是醒来之后就如同亲眼所见一样,真的能够看出些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