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科凡·木明才知道这姑娘叫做吴诗涵。今天碰到两个姓吴的,一个粗鄙有趣,另外一个则礼貌温柔。互相寒暄后,石科凡·木明心里苦笑一下,心道这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样子说话,以及施礼,真难熬啊。
扭头看到吴老伯一副搓手搓脚的样子,石科凡·木明连忙道:“吴老伯,我和师妹海外归来,并不受世俗礼法约束,还请吴老伯施诊听脉。”
吴老伯听了顿时恢复了平静,抓起木藤郎一的右手开始搭脉。石科凡·木明心道还好自己看过西游记,里面有个悬丝诊脉的片段。这西游记成书在明朝,想必明朝的假道学们,恐怕将这个发扬光大到极致了,不然不可能记载在西游记中。
没多久,吴老伯吩咐吴诗涵的丫鬟再次清洗伤口。完成后,他将带来的止血药涂抹在木藤郎一的伤口上。吴老伯找了一些白色的纱布,打算将伤口包扎起来。
石科凡·木明想到自己兜里,还有一卷从飞机上带下来的绷带,赶紧递上去,道了一声:“吴老伯,请用这个包扎。”
吴老伯看了一眼石科凡·木明,鼻子凑到绷带上,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见到吴老伯有些疑义,石科凡·木明赶紧说:“这是我家祖传的止血包扎绷带,请吴老伯千万不要有所顾虑。”
吴老伯点点头,没有多问,把绷带递给吴诗涵的丫鬟,吩咐她包扎。吴诗涵的丫鬟大概有一些包扎的经验,不多时木藤郎一的脑袋就裹了一圈白色绷带。
吴老伯沉声对石科凡·木明说道:“石公子,令师妹创口不是大问题,只是她受伤至今,昏迷不醒,这才是麻烦的地方。”
“吴老伯可有办法救治?”“这个老夫并无良法,有人可能昏迷数月不醒,也有人两三个时辰就可以苏醒,因人而异。”
石科凡·木明想起大脑受到重击,前世变成植物人的也大有人在,于是也不勉强,只是静静看着平躺的木藤郎一,一脸不甘。她毕竟还那么年青,难道也要走完这剩余的人生不成。
吴老伯和吴诗涵扯了一些家常,突然想起,似乎这位石公子,就是今日军营中,传说驾“鸡”而飞的少年郎。看着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的英俊少年,吴老伯不禁问道:“你可是今日城外驾‘鸡’儿郎,我从军营回来时,听闻飞鸡高十丈有余,神鬼辟易,有通天入地之能,老夫今日忙碌,未曾一见,没想到却在自家见到真人。”
吴老伯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吴诗涵和丫鬟此时还不知道什么飞鸡,听闻吴老伯说的神奇,便一起都看向石科凡·木明。
石科凡·木明低头,抓耳挠腮,心道,果然被人当猴子看,不好过啊。
吴老伯好不容易闲下来,摇身一变成为隔壁八卦阿婆,口若悬河的给吴诗涵和丫鬟,讲述飞鸡如何在城外大发神威。
石科凡·木明听着古人夸张的描述,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两个小姑娘被老伯的故事吸引的一愣一愣,,不时回头瞅瞅他。
众人聊了一会,石科凡·木明这了解到吴诗涵的父亲叫吴玉章,与吴老伯是旧识。吴诗涵的父亲是个杂货商,每年冬春两季收购东北风干的毛皮,主要是来自蒙古的牛羊皮和本地猎户的动物皮,闲暇时候制作皮甲,箭壶和一些贵人的衣服,如斗篷,大氅,貂裘。有时候也收购人参和药材,卖给吴老伯的药店。因吴玉章为人谦虚厚道,价格公道,很受吴老伯敬重。
吴老伯的儿子已经出师,在辽阳府开了一家药店。平日家里就吴老伯和老妻,以及两个徒弟在家,生活未免有些单调。
吴玉章上次生病,让女儿来药店取药,遇到吴老伯老妻。何氏见这姑娘模样长的俊俏,为人礼貌善良,便嘱咐吴诗涵,经常来过来走动走动。
自从吴诗涵的母亲前年因病去世以后,吴诗涵哀痛欲绝,曾一度想让父亲送她回到扬州老家。后来自己因忧伤过度一病不起,父亲和哥哥又是忙的不着家,这事情也就慢慢耽搁了。
何氏的话让她觉得人生,就像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户,也有了一个可以平日聊天的人,因为这个,两家人平日交往便多了些。
前些日子吴诗涵的父亲和大哥出城,去附近的镇子收购今年春天的最后一批货物,至今双双未归。关外这几年兵荒马乱,很多商人都逃离此地,造成本地物价飞涨。而另外一些商人,正是看中较小的投资就可以获取巨大的利润,因此才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吴玉章正是这样的人。虽然商人人际关系广泛,但对于几乎从不在人前露面的吴诗涵而言,想打听城外的情况,却是难上加难。昨日听人说因为战事吃紧,吴老伯也被召至军营救治伤患。吴诗涵今日过来,便是想借着吴老伯去军营的机会,让吴老伯帮她打听下城外的情况。
“闺女啊,唉,今日我去大营,听说集奉堡守军朱万良不战而逃,集奉堡周围的镇子被鞑子抢掠一空,这世道,好人不得活啊”
“啊,可有我父亲消息?”
“找熟人问过了,没有”吴玉章正是前些日子去了集奉堡附近的镇子,按正常来算早该到家了。石科凡·木明抬头,正好看到一连串的泪珠从吴诗涵白皙的双颊无声滑落,她没有哭,任凭泪水滚落到地上。
“小姐,别伤心了,老爷和少爷吉人天相,定然可以安全归来”丫鬟小桃是个伶俐的小姑娘,看到小姐伤心,不停得劝她。
石科凡·木明上辈子,压根就没有跟女孩子好好谈过恋爱,甚至分手时,他都没有别人嘴里所说的痛苦感觉。大学毕业后,他又去了军队服役三年,更没机会接触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