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睁开了眼睛,射出两道探究的目光。此刻,月颜身在这群奇葩中间,聚拢了他们全部意外的目光。她自顾自的坐到了石桌旁,她难得提着一口气,斯文了一回,抛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坐等众人搭话。
“姑娘是什么人?”
对面的人清淡如水,他对于月颜的到来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
“小女子月颜,乃过路之人。君等在此疯癫,恃才傲物,所谓何故啊?”
“我等乃性情中人,在此自得其乐。”
“公子可否报上名字来。”
“山野之民王栩。”
月颜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人。就在两人互相打量的时间,原本那些在旁边舞剑、饮酒、读书等自娱自乐的人,纷纷跳过来,齐刷刷地依次自报姓名。
“在下是酷爱舞剑的田由!”
“在下是醉生梦死的申甲!”
“在下是满腹书牍的巢伏!”
……
把月颜看的一愣一愣的,非常之人果然做的都是非常之事。这些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放纵心思的人就是一群“疯子”。
“停,停,你们先安静点。小女子我现在只想认识王栩,如果有时间再来一一认识尔等。”
霍亥和二五眼如得了圣旨一般,两人一边驱赶田由、申甲他们,一边趾高气扬道:“我们现在时间紧迫,只能在此停留片刻,你们都到一边去,别捣乱。”
王栩一笑了之,剑眉星目,细致如玉的肌肤,淡雅如雾,这是一位美男子。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月颜忍不住犯起花痴来。
“你从天佑城来。”
“你怎么知道?”
“方圆数十里,没有你这样美貌的女人。”
“哈哈,王栩公子果然眼光独到。方圆数十里之内也没有你这样潇洒的男子,不过,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找戾姆族人。”
月颜大惊:“这你也知道?”
在旁边以剑斩灰尘的田由,看了霍亥和二五眼一眼,跳过来插话:“当然,那团烂布上的字就是王栩所写。而那团布就是在下田由给射到城楼上去的。”
月颜这回真的是大惊了,她不可思议地问:“你们就是戾姆族人?”
“非也。”
摇头晃脑的巢伏也过来搭话,只是说了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月颜一皱眉头,不悦道:“王栩公子,还是把缘由从实道来为好。故弄玄虚,可不是放逐自然的公子所为。”
“哈哈,未能免俗,聊复尔耳。此事说来,话可长可短。”
二五眼急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跳到石桌上,结巴地追问:“那就赶紧说吧,我们着急得很。人命关天,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此逗留。”
“我来说,我来说。”
拎着酒壶的申甲摇摇晃晃,秃噜着舌头,过来抢话。这回霍亥和二五眼没有拦着,因为他们真的很着急。
“我们认识山中的戾姆族族长突夫,昨日他派人过来,让把王栩在一团烂布上写了那些话。今日,田由自告奋勇给送到城里去了,事情就是这样。具体始末缘由,我等也如同这壶中酒一样,是浊酒一壶。唯有穿肠过肚,方知其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