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不干家务活啊？”殷夏雪问。

“啊？”剑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嗯……”

“嘻，看你洗碗的样子就看出来了。”殷夏雪背起双手，每走一步都将脚高高踢起，“那你的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

“啊？没，没怎么样吧。”说起房间，剑凡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殷夏雪狐疑地看着剑凡，眼珠子转了转：“走，我们去你的房间看看。”

“去我的房间看什么？”剑凡大惊。

“去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啊。”殷夏雪叹了口气。

最终剑凡还是拗不过殷夏雪，带着殷夏雪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刻，殷夏雪和剑凡同时陷入了沉思。

剑凡的房间收拾得相当地……有个性。东西基本上都是杂七杂八地堆在一块儿，卫生也搞得乱七八糟，甚至有些地方还没打扫到，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灰”。

殷夏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剑凡一眼：“你这个房间……算了，我帮你收拾一下吧。这能住人吗？”

“在野外都躺过了，这房间算什么。”剑凡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

“这是给你住的房间诶！可不是野外诶！”殷夏雪没好气地将剑凡推出了房间，“看着！本姑娘给你收拾一次，以后自己来！”

那天晚上，殷夏雪帮剑凡收拾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屋子，才勉强收拾完毕。那“最后一次”的话，就好像是口嫌体正直一样，在这之后的三十天里，殷夏雪又帮剑凡收拾了至少十五天的房间。

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是每次都有“下一次”。

“师傅啊，你都教了咱们一个月了，可是感觉好像……没什么长进啊，是不是徒儿太愚笨了？”一天，殷夏雪抓着敖星渊问道。

“不不不，不是愚笨。”敖星渊甩了甩头，“只是我教你们的这一个月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对修为上的促进作用……”

“啊？”殷夏雪一愣。回头想想，这一个月来，敖星渊没事儿就叫他们去山上逛逛，在山顶打坐，在晚上看看星星再打坐……

好像对修为上的确没什么促进作用。

“那师傅你教我们是为了什么？”殷夏雪不解道。

“为了……”敖星渊翻了个白眼，似乎在努力地想个理由出来，“我觉得你们应该更加亲近一些自然，同时也活的更随性一点。在最初打基础的时候，的确要循规蹈矩循序渐进，但是越是到后来，所谓的‘规律’越是没有作用。所以你们或许应该打破常规来试试。”

“打破常规？”殷夏雪还是不解。

“意思就是要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剑凡概括总结道。

“对，没错，孺子可教。”敖星渊朝剑凡比了个大拇指。

剑凡翻了个白眼。这三十多天以来他一直对这个师傅没什么好感，因为在剑凡看来敖星渊太过玩世不恭……不恭到给人以一种荒诞的感觉。

“话说我们是不是还没定谁是师姐谁是师弟啊？”殷夏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剑凡身边笑嘻嘻地问。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你想当师姐？”剑凡瞥了殷夏雪一眼。

“当然啦，不一直是‘师姐’在照顾你的吗？”殷夏雪仍旧是笑嘻嘻的，但是在剑凡看来，似乎殷夏雪的这个笑容充满了恶意。

“就听宝贝徒弟的吧。”敖星渊咧了咧嘴，毫不在意道。

“我不同意，我要当师兄。”剑凡蹭地站起来。

“那……”敖星渊苦恼地挠了挠头，“要不，你们俩猜拳决定一下？”

剑凡的眼角抽了抽，这个师傅的不靠谱在这种时候极为深刻地展现了出来。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辈分的问题居然可以用如此儿戏的方式解决。

“好啊好啊，来来来。”但是殷夏雪似乎很乐意的样子。

少数服从多数，剑凡在两人面前败下阵来。于是剑凡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和殷夏雪比划起来。

殷夏雪出了石头。

剑凡出了剪刀。

殷夏雪获得了胜利。

“耶！师弟你好呀！”殷夏雪蹦起来，搂住了剑凡的脖子。

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殷夏雪整个人都靠在了剑凡的身上。剑凡只感觉一团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殷夏雪勾住了脖子。

见剑凡不语，殷夏雪以为剑凡生气了：“怎么了？不会是不高兴了吧？”

“没有。”剑凡别过头去。

两人本来就很近，殷夏雪往剑凡这里头一扭，殷夏雪吐出的气都直接呼在了剑凡的脸上。如果殷夏雪能看到剑凡的脸，就会发现，剑凡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那就好。”殷夏雪笑眯眯地放开了剑凡，转头问敖星渊，“那师傅，我们今天练什么？”

“我们今天，练剑！”敖星渊笑道，颇有深意地看了剑凡一眼。

剑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敖星渊，挑了挑眉。

三人走到山巅，殷夏雪和剑凡在一旁坐下，看敖星渊先演示一遍。剑凡对此最感兴趣，这玩世不恭的师傅终于要出一次手，他很想看看敖星渊究竟是有多厉害。

但是剑凡很快就失望了。敖星渊拔出他那柄隐隐散发着寒气的剑，只是简简单单地朝树林那边挥了一剑，就没了后续。

“师傅你干嘛呢？”殷夏雪率先替剑凡问出了疑问。

“练剑啊。”敖星渊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等殷夏雪和剑凡再提问，敖星渊突然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树林：“你们过去那里看看，回来以后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两人一愣，然后起身往树林那边走去。在走进树林的一瞬间，剑凡停住了脚步。

落后剑凡半步的殷夏雪也停下了，疑惑道：“怎么了？”

剑凡没有回答，脸色变幻莫名。过了几秒钟，他退后了半步，和殷夏雪站在了一起。

“剑意。很强的……剑意。”

话音刚落，在他们面前方圆三米，树木上突然出现了错杂的剑痕，在剑痕附近，还有冰霜凝结。

这就是，刚才敖星渊所挥出一剑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