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我是阶下囚，只能这么跟你交谈吧。”林无蚩细细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九渊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林无蚩，而是转到了下一个话题：“你跟我再去一趟魔界吧。”
“哈？又去？你的‘虚’能量很多吗？”林无蚩很是诧异。
“不多了。正好相反，‘虚’的能量大概只够我和你来回一趟了。也就是说，我们去了魔界之后，再要回来的话，可能就没有能量了。”林九渊的神色有些凝重。
“你真的不是在逗我？”林无蚩瞪着林九渊。而林九渊只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用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告诉了林无蚩，他没有在开玩笑。
“所以你还要去魔界？为了什么？”林无蚩不解。
“去补充‘虚’的能量。”林九渊淡然道，“虽然要付出不少的代价……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在这里的魔族士兵们，都必须有资格回到魔界去。那是他们的家乡。”
“真是见鬼，你居然会说出家乡这两个字。”林无蚩讷讷地，“那你为什么不一个人去，还要带着我？”
“这个我现在不便告诉你，我自有打算。带着你是为了以防万一。好了，别废话什么了，去，还是不去？”林九渊看着林无蚩，虽然口头上是在询问林无蚩，但是林九渊的样子却完全没有询问的样子，好像已经猜到了林无蚩会做出什么回答。
“去呗。为什么不去。”林无蚩哼了一声，道。
林九渊轻笑一声，跟他预想的一样。林九渊的手上闪过一缕淡淡的银光，然后两人就消失在了营帐里。
……
林九渊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虚”。虚里面的银光已经很弱了，甚至结晶里面出现了一丝细小的淡淡的裂痕，很浅，但是林九渊还是看到了。
他将“虚”收起，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无蚩：“我们先在魔界逛一圈吧，看看最近魔界怎么样了。”
“你就不担心那边又打起来了？”林无蚩提醒林九渊。
“没关系的。他们也是刚刚撤退，要重整旗鼓短短的几天时间必然是不够的，这一点我会比你清楚。”林九渊看了林无蚩一眼，哼哼了一声。
林无蚩没有反驳，只是翻了个白眼。这一点林无蚩不得不承认，林九渊的经验的确是要远远多于林无蚩。
魔界的生活似乎真的已经远远好于之前了。虽然说生活的质量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依旧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居民们的生活态度很明显地被改善了。不少魔族生活在城镇里的时候，态度都很积极向上，大多都带着笑意，没有以前那般死气沉沉了。
林九渊和林无蚩是人形魔族，不时有魔族转头看他们，还会有魔族为两人让路。林九渊和林无蚩也没有客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你说这样的生活，怎么样？”林无蚩问林九渊。
“不知道。”林九渊很果断地回答。
“这个回答真是敷衍。”林无蚩啐了一口。
“不，我没有在敷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林九渊摇了摇头，“以前的我根本不在乎不关注魔族人民的生活。我心里想的就是征服，我的贪婪还没有被满足。”
“哦？那么你现在呢？”林无蚩对林九渊的话很有兴趣。
“欲望是推动生物前行的一种本能。只有无尽的贪婪和无尽的欲望，才能使生物努力使生物进步，这是自然法则的规律。如果一种生物不再有追求不再有欲望，那么他们肯定很快会灭亡。”林九渊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是，有时候生物也会灭亡于它们无止境的贪婪和欲望。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分寸到底是什么。”
“那你现在呢？是不再贪婪，没有欲望了吗？”林无蚩看着林九渊，问。之前林九渊的语气里满是疑惑，这让林无蚩有些不安的感觉。
林无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林九渊态度消极的话，得益者应该就是林无蚩才对，可是对此林无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现在的他就好像是当初林九渊还没有当上魔王的时候，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林无蚩对林九渊唯命是从，林九渊说什么林无蚩就做什么，林九渊想要的就是他林无蚩想要的。
但是如果林九渊失去了方向的话，那么林无蚩就也会失去方向。
“不能说是没有吧，到不如说是……欲望变了。”林九渊淡淡地笑了笑，“我现在就突然想在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住着，过点平淡的、清闲的日子。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你这个理想跟以前的差距可大啊，几乎就是掉了个头啊。”林无蚩很是唏嘘的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就因为你在人界待了那么一两年？”
“大概吧。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影响。”林九渊和林无蚩走出了城镇，往林九渊的宫殿方向走去，“反正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你，挺有意思的。”林无蚩笑着看林九渊，那笑意不知是讽刺还是开心。
林九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着。见林九渊不搭理自己，林无蚩也没有自讨没趣，再废话什么。两个人一起走了良久，林无蚩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我的宫殿。”林九渊回答。他四顾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地势，似乎离自己的宫殿还有点距离。
“我也知道这个方向是去你的宫殿。我的意思是，我们去你的宫殿干什么？”林无蚩挥了挥手。
“去祠殿。”林九渊坦然回答。
“祠殿？”林无蚩一愣。祠殿是供奉埋葬先祖的地方，一般那里是禁止进入的。
最近一次开启祠殿的时候，就是林九渊登基的时候。那时候林九渊继承了魔王的位置，得到了“魔”剑。
也就是那时候，林九渊通过了紫极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