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穆夜最后的实力，是不是太强了一点？”林九渊加快了脚步。

“好像是这样的，而且我看他的灰气里似乎还有淡淡的紫色。难道不是因为你给他插上的‘魔’剑的效果？”林无蚩跟上林九渊，疑惑道。

“我给他插上的‘魔’，效果就仅仅只有给他续命而已……”林九渊突然发觉林无蚩话里的不对，“你说，穆夜的灰气里有紫色？”

“对啊。我看到了的。”林无蚩笃定地点头。

“那……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林九渊嘴角挑起。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啊？等等，你给穆夜插得‘魔’效果只有续命？那他的紫色是……”林无蚩怔怔地看着林九渊。

但是林九渊并没有接话，于是林无蚩自己把话补完：“他的紫色是紫极吗？而且还是……他自己身上的紫极？”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紫极……但是，我觉得是的。”林九渊的语气有些兴奋起来，“我隐约可以猜到一些了……我可能，知道紫极是怎么来的了。”

林无蚩听闻此言，不知为何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他的嘴角微微挑起，眼里闪过了一丝兴奋。

宫殿，就在前面了。

……

回了宫殿，林九渊径直往深处走去。祠殿在宫殿很深的位置，哪里只有皇系一脉才可以进入。

而打开祠殿的“钥匙”，就是“魔”剑。

林九渊和林无蚩站在了祠殿前。祠殿虽说是殿，但是只是魔王宫殿的一部分。门口是一块看上去浑然一体的巨石，一旁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林九渊将“魔”剑插入了缝隙里，那块巨石中间悄然出现了一丝裂痕，然后朝着两边，缓缓打开。

虽然祠殿外表看上去小，但是里面实际的空间却是出乎意料地大。

并不是想象中的一座小塔，上面摆放着先祖们的灵牌，那般普通的祠堂模样。祠殿的中央是一座祭坛，在祭坛的周围放着一个个的盒子，那些盒子里放着的都是历任魔王留下的唯一遗物。

这些遗物都是历代魔王最珍贵的东西。到了林九渊这一代，林九渊还没想好自己死后要放什么。如果林九渊死在修真界了，他大概会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的魔王。

林九渊站在了祭坛上。几年以前，他就是在这里接受洗礼，成为了新的魔王，并且在这座祭坛上获得了“魔”的传承，还接受了紫极的考验。

按理来说，他这辈子应该只会来这个地方两次。一次是成为魔王的时候，一次是卸任魔王的时候。

林无蚩茫然地四顾着。他并没有来过祠殿，上一次林九渊来的时候是和父亲一起来的。林无蚩觉得祠殿和他印象中应该的祠堂有些不一样，而且这里总给林无蚩一种奇怪的感觉……

神秘，而又强大。让林无蚩有些不安。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林无蚩看林九渊迟迟没有动静，问道。

“为了获得紫极的力量。”林九渊摸出了“魔”，紧紧地抓在手里。

“哈？你不是有紫极了吗？”林无蚩不解。

“不不不，不一样。”林九渊抓着“魔”，摇了摇头，“我的紫极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已，而且是我自己的。这一次我来这里，为的不是自己紫极的力量，而是……我们先祖的紫极的力量。”

“什么？”林无蚩大惊。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可以从林九渊的话里体会到那种疯狂。

“紫极的力量来源……”林九渊思考着该不该为林无蚩解释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辈，何故进入祠殿？”声音回荡在祭坛里。

“您是哪位前辈？”林九渊一点都没有慌张的样子，反倒是笑眯眯地问道。

“我的祠殿的守护灵。历代魔王只能进入两次祠殿，一次是他成为魔王的时候，还有一次是他不再是魔王的时候。你已经进过祠殿一次了，那么，第二次进入这里，你是要将魔王之位传给谁？”守护灵问道。

“不，我谁也不打算给。”只是林九渊并没有搭理守护灵的意思，依旧是笑眯眯地，“我这次来这里，是想再经历一次紫极的考验。”

“紫极的考验只有一次。”守护灵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请求再考一次。”林九渊神态自若。

“不可能。你已经触犯了先祖的条例，你将获得惩罚。”守护灵的声音低沉了起来。

“哦，好吧，好吧。惩罚。”林九渊点了点头，突然转头向林无蚩，“我亲爱的弟弟，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林无蚩一怔。说实在的，林九渊的那句“我亲爱的弟弟”有点吓着林无蚩了。

“那，我亲爱的哥哥，您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短暂的怔神之后，林无蚩笑了起来。

“帮我把那些敬爱的先祖们留下的遗物，全部拿出来，放在这个祭坛上。”林九渊也笑起来。他手上的“魔”剑蓦地涌出黑气，挡在了林九渊的头上。

“锵”一声鸣响，林九渊头上的黑气震颤了一下，没有溃散。

“好吧，你可能是疯了。”林无蚩碎碎念着，同时迈动脚步，往旁边先祖们留下了盒子走去，“不过，你一直是个疯子。跟疯子一起长大的我，可能也是个疯子……见鬼，我现在居然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上次有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林九渊突然笑起来。他知道林无蚩在紧张激动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不停地碎碎念，自言自语。虽然林无蚩看上去一直是冷静泰然的样子，但是其实内心的他并不是这样的。

除了林无蚩自己，最了解他的，就只有林九渊了。

“守护灵，你是打不过我的。”林九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你知道紫极的力量来源，是什么吗？”

“感情，从来不是无用的东西。”

“那是我们力量的源泉。”

“是我们的先祖……伟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