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思了片刻。
“可有别的异常之处?”一个堂堂五品大妖、已经化形的道果期妖修,不可能感受到一点凶手的气息就不听人话。
“怎么说呢,对方表面看上去正常,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很不对劲,似乎是神智受到了影响。”临音回忆,“对了,师父说对方之前受过伤,而且看伤势并非一人所伤,否则也不至于只与师父战了一个时辰便退去,退去的时候到像是清醒了些,还留了姓名,叫做金龙升,师父说不认识。”
人类修士中道果期的就那么点人都还有相互不认识的呢,毕竟对于大家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修炼,越是修为高深的前辈越宅,和凡间越是权高位重越活跃是不一样的。
何况对方还是妖修,虽然人类和妖修之间还算平和,但妖修有妖修的圈子,不认识就更正常了。
万丛云像是想到什么,询问了金蛇妖出现的具体时间以及出现的方向等,得到准确的回答之后,他再看向寒时,目光复杂。
“怎么了?”寒问道。
“没怎么,我在想,你今日去倚帝山那笔生意做得好。”万丛云回答。
然后寒便懂了。
万丛云身上死劫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哪怕恒阳子师徒是寒信得过的人,但对他而言却并不熟悉。
但是,
时间地点精确计算后可得一个结果若不是今日寒突然改道去倚帝山,他们三人回来时将分毫不差的撞上从盛京城中出来的、满心狂暴与杀意的五品妖修。
冥冥之中,寒又救了他一命。
“关于这金蛇妖,寒师妹,你们可是知道些什么。”寒与万丛云之间的交流并未掩饰,加之她们对此事的兴趣,临音自然能看出问题来。
寒看了看万丛云。意思是,说不说随你。
万丛云笑了笑,隐去了死劫的事儿,将自己与金蛇妖之间的恩怨大概说了。
三品的小金蛇被万丛云替天行道就地正法了,四品的金蛇妖来复仇与他同归于尽,他命大,被寒救了回来,那金蛇妖的尸体现在还在寒的乾坤袋里没处理完毕。
现在,
五品的金蛇妖修来给儿子和孙子报仇了。
打了儿子出来老子,打了老子出来祖父,这种事儿,别说修道界,就是人间也多的是。
“本以为那四品中期的金蛇妖只是放狠话,没想到还真有长辈呢。”万丛云道。
都说修仙之路险阻,若天劫是天灾,万丛云现在经历的,便属于**。
“我说那金龙升怎么就赖上我了,非说我身上有凶手的气息,而且与凶手关系密切呢。”被凭白冤枉的临音总算找到了症结,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把折扇递给万丛云,“你上次来的时候落下的,我随手收了起来,想着能遇上就还你,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临音并没有怪罪万丛云害他被冤枉的意思。
倒是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红笙表示了不满。
害师父受伤,果然什么事情都是寒的错!
“乖,仙裳的话,一年两套差不多了,送太多的话,我也会心疼的。”寒扣着红笙的肩膀,轻易阻止了她想要闹事的行动。
“你!”红笙你连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拿人的手软,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寒送的凤凰于飞的时候。
站在人的立场,小金蛇足足残害了五十多条人命,哪怕只是凡人,它也是错的,万丛云杀了它,无错。
当然,儿子被杀了,四品金蛇来找万丛云复仇,也没错。
万丛云自保反击更没错。
如今这万丛云与这五品的金蛇妖修之间同样如此。
寒多看了两眼这扇子,从表面看出了材质上等之外并没有什么端倪,但既然能染上万丛云的气息,而且是放在乾坤袋中都能被察觉的程度,说明至少是留下了精神印记的,那就算是法器了。
“你这自己的法器弄丢一点都没意识到?”寒道。如果意识到了,以修士的记忆力,必然能记得丢在哪里的,怎么也该找她说一声。
“我是真没发现。”万丛云见寒眼里带着省视,手从腰间乾坤袋上一抹,下一刻一排十多柄扇子就摆在了桌案上,“虽然不是什么便宜货,但数量多了,每把都差不多,没有专门清点,哪里知道丢了没有。不过,丢了会很麻烦,倒是要多谢临音道友替我收着了。”
又不是商铺里每日清货。便是寒自己,怕也记不清在月华剑空间里堆了多少东西,万丛云这个解释满分。
“以前没注意,还以为你每日拿的都是一柄......”看来这人也是要用的时候随手捞一把出来了,“你这扇子做什么用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万丛云朝着寒笑道。
而后他手一挥,桌案上合共十二柄扇子悬空而起,排列成一排。
万丛云指尖飞出一道金色的光,光落在一排扇子中间的位置,然后扩散开来,像是一层金色的帷幕将所有的扇子笼罩在其中。
随着万丛云手势起,十二柄扇子方位变幻,片刻间排列成了一个阵势,八柄扇子在外,应八卦方位,四柄扇子在内,成四方。
阵势旋转,但阵型不再变化,只是下端犹如水波荡漾般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八卦阵。
然后万丛云挥挥手,将十二柄扇子全收入了乾坤袋中。
金色八卦阵的上方,金光凝成了一列卦文,大约三个呼吸左右消失不见。
“你这是算卦了。”寒说的肯定句。
“你是医者,让我近日不要激烈战斗,我自然要遵循医嘱。但是对于天机阁弟子而言,全力算卦这种事情,也是很消耗精气神的,不比战斗一场轻松。”万丛云道,“所以这些天我没去算卦,也就没发现遗失了一柄。”平时从十几柄扇子里面捞一柄出来随手把玩,自然很难发现丢了一柄的事儿。
“那剩下的这俩呢?”红笙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两柄扇子道。
“备用的呀。”万丛云道,随手收了其中一柄,将剩下一柄拿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