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那只眼睛作为媒介，能储存多长时间的记忆呢？
(总比昨天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要强吧。)
略微自嘲地笑了笑。
明轩向着圣子殿下的住处走去，天照体系，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运作了。
……
“哟，阿尔，该说好久不见吗？”
“陈先生说笑了，前几天不是刚见过面吗？”
“世家的动向如何？”
“还好吧，已经有一部分前往虚空战场了，新闻上也说了的吧，我们接连夺回了三座城市。”
“这样啊，挺不错的。”
“对了陈先生，有件事一直想问你，这个天照系统，到底是怎么让世家动起来的？”
明轩笑了笑，道：“当然是……”
“别，可别扯这没用的，圣子殿下信你那些理由我可不信，我想听的是真正的理由。”
“好吧……”
既然阿尔这样问了，自己如实回答也没什么不妥，虽然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们应该是在等一个机会吧。人类能在这种灾难下存续下去，多亏了异能者们。可是反过来说，仅凭这些异能者就可以让人类在现阶段存活，他们世家反而没有出世的必要。”
明轩看了眼阿尔，“还不明白？”
阿尔摇头。
“那我接着说了，世家们扶植财阀掌管财政，未尝没有经世济民的想法。可最主要的，还是等到他们某天出世的时候不至于孤立无援。你别把他们想的太复杂，他们为的，就是个名而已。”
就是个名而已，说的轻松，那自己为的，不也是个名头吗？
有了这个名，基本等于拥有了灵格，所以那些世家等的就是这么个名扬天下的机会。
“哈？就这么……简单？”
“说简单也不简单。”
“那我们这天照系统……”
“哦，给他们个台阶下，估计世家们都得感谢圣子殿下吧。比如最近那些财阀对待圣子的态度是否有所改观？”
阿尔叹了口气，颓然坐在沙发上。
“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谋略呢，结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也不一定吧，至少你们对于多数异能者已经了如指掌了不是吗？以后想要拉拢谁，想要针对谁，都变得十分简单。”
“嗯。”
阿尔快速翻身起来，思考着种种可能。
“那么陈先生你……”
“我啊……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说实话，等到世家全面出世的时候，我相比他们只是个战五渣……”
明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嗯！不论如何，朱禁阁必定有陈先生一席之地。”
“你这样替圣子决定了真的好吗？”
“圣子殿下也是这个意思。”
阿尔回答的倒是干脆。
“不过事先说好，一旦和零组发生利益冲突，我还是站在零组这边的。”
阿尔点了点头，如果陈明轩不说这句话，他反而不放心跟他合作。
“那么，”
“合作愉快！”
……
回零组的路上顺便看了看新闻，媒体对于自己的抨击意外的轻，虽然没有对已经死了的敬城泼脏水，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敌视的意味。
“看来召唤类和契约的异能会很尴尬呢。”
这个世界的异能者里也有那种使役虚空生物的，但是只要出现，无一不被当做过街老鼠。
所以这些异能者也很少有去战场杀敌的，几乎都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貌似也是个影组杀手来着，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总而言之，这些舆论根本称不上是压力，换句话说苍龙会也即将继续开启，不过自己会很引人注目吧。
嘛，桥到船头自然直，这种小事就不去操心了。
嗯？
左边貌似有些异样的感觉……
停下脚步，明轩向左侧看了看。
“去死吧！你这个杀人犯！！”
一辆轿车高速朝着自己撞了过来，而驾驶员，似乎还是名女性？
自己好像没惹过不认识的女人吧……
嘿……其实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是那个叫敬城的迷妹吧，找自己寻仇来了？
还有不到一秒就要被车撞上，自己还能悠哉悠哉的思考这些，有点意思呢。
哐！！
车子在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位置突兀地停下，那女子的头直接撞碎玻璃……更正，是那女子直接被甩出车外，还是撞碎玻璃被甩出来的那种。
“就这点本事，还想杀我？”
明轩微笑着看向那个倒地不起的女子。
“还不起来啊？躺在地上舒服？还是说你觉得这种小伎俩对我有用？”
这个女子是真晕还是假晕，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恶！！！”
她骤然跳起来，手里的短刀刺向明轩。
“哎呀呀，还真是不长记性呢。”
短刀还没碰到明轩的衣服，就已经无法推进分毫。
刀刃，以及那女子的胳膊上，皆凝结了一层冰霜。
“你这条胳膊估计得截肢了。”
连血液都被冻住的话，确实没救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是那女子显然不肯放弃，另一只手里也出现一把短刀，同样砍向明轩。
“真是的……”
这一次没有总异能碾压，只是总手腕弹开她的短刀，反手抓住她的手臂。
“所以，杀我的理由？”
“你！你别装傻！你杀了我的哥哥，他，他可是我唯一的哥哥啊……”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同时发疯般的用头去撞，用牙齿去咬。
“嗯？”
皱了皱眉头，明轩松开她的手臂，以手肘重击她的后腰。
看着到底不起的女子，明轩仔细打量了一下。
“你是，那个敬城的妹妹？”
“没错！你这个杀人犯！就算赌上这条命……”
“但是很可惜，就算你赌上性命也没办法伤我分毫。”
明轩抬眼看了看那辆轮子被牢牢冻在地面上的车子，以及她已经坏死的右手。
“唉……”
不知为何，不想杀掉这个想要干掉自己的人。
她好不容易才爬起身子，在一只手完全废掉的情况下，还能站起来，还能面对自己，属实勇气可嘉。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明轩一记手刀敲在她得脖子上，直接把她打晕过去。
(还好没走出来太远，现在送到朱禁阁让他们处理吧。)
打定主意，抱起这个女孩，回头向着朱禁阁走去。
“好，好久不见？”
“见你个头啊，这个帮忙处理下。”
阿尔看着去而复返，抱着个女孩的明轩，表情古怪。
“毁尸灭迹？”
“才不是！让你们的人帮她治疗，她的一条手臂被我冻掉了。”
“哈？”
明轩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始末讲给阿尔。
……
“所以真的不用毁尸灭迹？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我又不是杀人狂……况且她要替自己的哥哥报仇，天经地义。”
“嗯……哦。”
阿尔不太明白明轩的理论。
“总之，等她醒过来你好好劝劝她，让她至少再强一些再来找我，现在我连杀都懒得杀。”
“哈？你就把这个麻烦丢给我了？”
“不然呢？我还能带到零组去啊，总之这个人怎么处置全靠你了，我走了再见。”
明轩快速溜出朱禁阁，留下目瞪口呆的阿尔。
这一次是借助异能者的优势一路跑回零组。
“妹妹替哥哥报仇，挺不错的。”
他这样想着，没来由的叹息一声。
走到自己家门前，瞥到门缝处夹了张纸条。
「明轩大人，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出来一起吃饭吗？」
这种拘谨的语气，还有那个称谓……
也只有妮薇了吧。
把纸条折叠好，放到口袋里，明轩开门进屋，这一次没有宇风的突然造访，屋子里冷冷清清，整洁的不像有人居住一般。
(我那时候这么喜欢打扫的吗？)
对于几天前的琐碎记忆依旧无能为力，明轩揉了揉太阳穴，换身衣裳倒在自家的床上。
(说起来，今天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呢。)
没来由地想起了刚才的事。
(亲情啊，真好呢。)
有些羡慕这些人，拥有自己没有的事物。
(嘛，嘛，不能太贪心。)
这样想着，明轩坐起身，开始一个突发奇想的工作：
在自己的身体上篆刻卢恩符文。
其实也算不得突发奇想，奥丁也曾经在身体上篆刻过符文，用来弥补自己战斗力的不足。
(那么，就和记忆中的一样，先进行身体强化以及寒霜附加的符文雕刻吧。)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最后一枚泛着幽蓝色的符文消失在他的皮肤下，明轩伸了个懒腰。
“终于，结束了啊。意外的有些辛苦呢。”
“咕……”
工作一天了，肚子有些饿了也是正常的吧。
不过……
自己这怪物一样的躯体还需要进食，这点让明轩有些好奇。
“要不要把自己解剖下呢？反正也死不了~”
自言自语地说着恐怖的话。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吧，说起来……妮薇好像给我留了纸条说一起吃饭来着。”
那么，
稍微收拾一下就去吧。
结果开门的时候又发现一张小条：
「明轩大人，我在北街的清雪餐厅等你。」
“这可真是……”
明轩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