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看着老头,心想要想从这怪老头手中弄点吃的,这誓不发不行,便顺了顺喉,道:“我绝对不把你那晚的事说出去,否则不得好死!”
断山老祖高兴地蹦了起来:“你要是早点这么说,也不用受这么多苦,谁叫你嘴硬!嘴硬!”
“我不是嘴硬!我是嘴软得说不出话来!”李越狠狠地瞪了断山老祖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本老祖的不对!我这就给你拿东西吃!拿东西吃!”
断山老祖转身拿了块带肉的骨头过来,塞在李越嘴里,李越拼命的甩头,才把骨头甩出来,怒道:“我吃不动!”
断山老祖又慌忙地跑过去,拿了一块肉,看着李越犹豫了一下,把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李越嘴里,李越看着他乌黑的双手,也顾不得恶心,一口口地把肉块直吞下去。
一边又将眼睛转向水壶,道:“水!水!”
断山老祖又忙着把水壶拿过来,对着李越的嘴灌了一气。
“我要休息!”李越把眼睛闲上,开始养精蓄锐。
断山老祖啪地一声,把水壶扔在了地上,怒道:“我断山老祖,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别人,今日为你小子破了先例了!”
转身又出去晒太阳,抓虱子去了。
李越能听到他把虱子放在嘴里咬得磕巴磕巴的声音。
渐渐觉得身上有了些气力,便催动意识继续修复折断的肋骨。
没修复好两根,感觉自己又是浑身无力,又饥又渴,冲门外叫道:“断山老祖!断山老祖!”
断山老祖只好把刚捉到的虱子放在嘴里,啪地一声咬爆,冲进屋来。
“你小子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水!”
断山老祖拿了水壶过来,对着李越又是一气猛灌。
“肉!”
断山老祖拿了块肉过来,一块一块地撕给他吃。
“我要休息!”李越又把眼闭上了。
如此折腾了十几个来回,断山老祖看着桌上肉也没了,晃晃水壶也空了,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此时李越终于把折断的肋骨、破碎的胸骨都修复了起来,并催动意念化去了体内的骨渣与淤血,看着断山老祖的样子,不觉好笑,道:“断山老祖,你这是怎么了?”
“都被吃光了!吃光了!”
李越转动了下身子,发现不再有明显的疼痛,便缓缓站起身来,笑道:“不就是几块肉吗!看在你刚才的表现上,本少爷就帮你多打几个猎物回来。”
断山老祖看着他,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知道那是什么肉吗?什么肉吗?”
“什么肉?我刚才也没仔细去品,不会是人肉吧?”李越看着怪异的老头,觉得完全有可能,胃中马上泛起一阵恶心,可惜吐不出来,早都被他消化的一干二净。
“放屁!那可是三千年的金蟾肉!三千年才长成,三千年才出洞,结果本老祖命好,刚出洞就被我给遇上了,本来想留着慢慢享用,结果我就吃了一小口,这剩下的都被你给吃了!你打多少猎物,能抵得上这金蟾?这金蟾?”
李越没好气地道:“不就是一癞蛤蟆,还金蟾!”
“你小子还真是不识货!你以为你的伤是怎么好的?便这是金蟾的功效!吃了这金蟾肉,无论是多么严重的骨肉损伤,都能很快自动快速愈合。哪怕是碎成八块,拼在一起,滴几滴金蟾血,都能重新长在一起,活过来!活过来!”断山老祖说得口沫飞溅。
“原来是这金蟾的功效!我还以为是我意念起来作用,看来真是过于自大了。”想着不禁哑然失笑。
冲着断山老祖拱手道:“断山老祖,晚辈实在是对不住了,要知道这肉如此珍贵,当时就应该细细地品味一番。不过既然你能捉到一只金蟾,就应该会有第二只、第三只。”
“还第二只、第三只!你以为是田鼠!田鼠!”断山老祖气得吹胡子瞪眼,用力托着背,才把头仰起来,看向李越,举起了三根手指,道:“三千年啊,三千年才长成一只!长成一只!”
李越双手一摊:“断山老祖,这吃也吃了,你老再纠结也没用啊,趁我现在身子也好了,你带我过去,说不定还能再碰到一只呢!你不觉得晚辈的运气很好吗?”
断山老祖又反手托着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你小子运气是挺好的,在死人堆里,偏偏我鬼使神差地跑去把你拖了来,一不小心,又把三千年的金蟾肉都给你吃了。本来就要死的人,现在却活蹦乱跳的!活蹦乱跳的!”
“那你说咱俩谁的运气更好?”李越笑道。
断山老祖没有丝毫的犹豫道:“自然是你小子!你小子!”
“既然你都能遇到三千年一见的金蟾,那我为什么就遇不到呢?”李越低下腰,与断山老祖抬起的眼睛对到了一处。
“那咱们再去看看?再去看看!”断山老祖眼中闪耀着一团小火花。
李越没大没小地拍了拍他几乎沉到自己腰下的肩膀,道:“择日不如撞日,走!”
断山老祖晃晃悠悠地在前面带路,速度却极快,几息之间,便把拼命狂奔的李越甩得看不到人影,只好停下来等他,一边嘟囔着:“这小子动作太慢了!太慢了!”
半晌的功夫,李越才追上来,气喘嘘嘘,道:“我这重伤初愈,所以跑得慢了些。”
“即便你好透了,你也跑不过本老祖!本老祖!”断山老祖得意地往上扬了扬脸。
“还有多远?”李越觉得自己真的跑不动了,连对金蟾的兴趣都淡了下来。
“远着呢!远着呢!”断山老祖把本就塌下的背往后拱了拱,道:“上来!本老祖背着你走!背着你走!”
李越看了看,还真不忍心,想想爬到他背上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免了吧,你别走太快,我跟着就是!”
断山老祖有些愠怒道:“婆婆妈妈!”双手反手往后一伸,暴长了两尺,直把李越拉过举起,放在自己拱起的背上。
“坐好了!坐好了!”
断山老祖话音未落,李越只看到两则光影的急速流动,空间仿佛被后面一个巨大的吸引吸了过去。
只听嘭地一声,空间突然静止下来,李越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压在断山老祖背上,刚愈合的胸骨差点又齐齐断开,只痛得“啊”了一声。
断山老祖摸了摸头,李越翻身下来,见他头上长了个大肉角出来,断山老祖苦笑道:“停的时候没留意,撞到树上了。”
李越果然看到他们正停在一棵大树跟前,树干上有一处被撞得凹了进去,散开一块老树皮。
“是这儿吗?”李越四处打量了一番,问道。
断山老祖指了指左手边一个小山洞:“被你吃掉的那只金蟾,便是从那儿出来的!那儿出来的!”
“你的意思,这金蟾都是住在这洞里?”李越走近去往山洞看了看,不是很深的一个洞口,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时面什么都没有。
断山老祖张目四处打量,道:“这金蟾,也不一定都是住在洞里,也可是在土里,或者是山石中,只要是隐秘的地方,都可以!都可以!”
李越爬上了前面的一块巨石,突然把身上放低下来,冲断山老祖招了招手。
断山老祖迈着小步,噌噌地上了巨石,眼睛一睁,连忙伏在李越身边,大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