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汴梁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确信没有搞错?”
这事,实在是滑稽至极!
若说乐霖要将自己捉起来,那怕是杀了,都不会有现在这种要求更吃惊的。
张副官也是一脸的不信,脸上还挂着想不通的笑容,这事实在太过滑稽了,滑稽的他直想笑。
若汴梁是个女人,那还好理解。
乐霖虽说已经过了好色的年纪,但偶尔也会有兴致盎然的时候。
可汴梁偏偏是个男人!
这事怎么都想不通。
可不管想不想的通,督主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而且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是督主的手讯。”张副官很肯定的说着。
他希望汴梁能够认清现实,不要让自己为难。
这件事情,听起来是滑稽,做起来,却一点也不难,如果汴梁配合的话。
“去。”汴梁呵斥着抱紧了衣服,仿佛旁边有很多偷窥的女人一般。
这是什么鬼?难道那个乐霖是个断袖。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一样,恶心极了。
“呃。”汴梁抖了抖身子,“不洗,要洗你自己去。”
张副官见着他的窘样,有些哭笑不得。
这事嘛,要是个姑娘,他很乐意用强。
可对方是个男的。
逼迫一个男的去洗澡,想想就觉得。。。恶心。
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实在不想亲自动手。
“你等一下。”张副官拿出手讯,给城门的海卫打了过去。
“海卫吗?最近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督主是什么样的人,张副官很清楚。
这个命令听起来是滑稽,但督主绝对不会做无聊的事情,事情的背后,一定别有深意。
“啊!”听到海卫的回话,张副官的手瞬间僵住了,人也站的更直了,比接乐霖电话时还要直。
“怎么回事?”见到他这个样子,汴梁心里更加疑惑了。
只是张副官打手讯的时候,走的挺远,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张副官回过头来,一脸的严肃,再也没有滑稽的笑容,就像正在执勤的卫兵一般。
他默默的走到汴梁身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请外交官沐浴更衣。”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汴梁也不再觉得滑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这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难道是祭天?
不可能啊,海族人都是讲科学的,断然不会有这种行为。
那又是什么?
会不会是逼婚,就像当年董千斤逼猴跑跑那样。
也不可能啊,自己是已婚的,这个在身份证明里有。
按海族人的规矩,是不可以娶两个妻子的!
那又是什么?
汴梁的头都想的大了,可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
张副官连续催了两遍,都没见任何反应,于是他拍拍手。
楼梯口立刻出来一队卫兵,双手持枪,站在了他的身后。
汴梁看到这个架势,明白自己今天是不想洗也得洗了。
花郎!他在心里骂着,极不情愿的跟着张副官去了隔壁的房间,那里已经在准备洗刷用具了。
张副官坚持要看着他洗,这让汴梁很是光火,连枪都掏出来了。
“滚出去!否则老子和你拼了!”汴梁咆哮着。
被逼洗澡,已经让他忍无可忍,若是张副官再不识相的话,那就无须再忍了!
张副官最终没有坚持。
这虽然是上司的命令,虽然今天的事也必须慎重对待,但他实在接受不了,在旁边看一个男人洗澡。
这事,想想就觉得荒唐。
只是,今天的事,太过重要,督主的吩咐也是。。。需要的。
这一刻,张副官竟然认同起乐霖来。
“准备礼服!最高规格的那种。”他对卫兵们说,声音很轻。
如果汴梁能够听到,一定会猜到是什么回事。
礼服,那是见客人用的,最高规格,就意味着这位客人的身份是最高的。
在乐海族,最高身份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族长。
现在的族长,就是夏愧!
乐霖没说动汴梁去见夏愧,他竟然直接把夏愧给请来了。
这份胆魄,可以看出乐霖的地位,没有地位的人,又怎会有魄力去请族长?
这份手段,可以看出乐霖对信的重视,不重视的话,他又怎会去请族长!
在张副官的记忆中,夏愧自当上族长以来,这是第一次来深海城!
那么,面对族长的第一次到来,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汴梁漠然的泡在澡桶里,无力的搓着身上的污垢,心里满是苦笑。
老实说,自己最近这一阵子挺忙的,忙到澡也没好好洗过,身上也有不少“里休”(注八:海族人对身上无垢的称呼),这手指轻轻一搓,就能搓下一小块来。
若是有一些安逸的时间,汴梁倒也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可没想到,竟然是被人逼迫的来做这种事。
这个乐霖,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事到如今,他不再去想乐霖的目的。
开始安心的享受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崭新的礼服送了上来。
是由春风楼里的女服务员送进来的。
这让汴梁有些欣慰,那位副官,还真是被他给唬住了,没有闯进来。
只是这礼服,看上去,一点都不帅,海族人的裁缝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那是件正面纯绿色的长袍,连系在背后的腰带都是绿色。
海族人背后和头顶有鳞甲,都是裸露的,只有正面才穿衣服。
可是这礼服稍微有些不同,它上面还有顶帽子,居然也是绿色的。
这。。。着实让汴梁有些受不了。
他将礼服套上时,故意将帽子折进了衣服里面。
这样子,感觉好多了。
汴梁满意的照起镜子来,衣服的正面,还画有一条红色的鱼。
这是?乐海族的族旗。
将族旗画在衣服上,这个,好像只有乐海族中的高官才能够穿。
这是几个意思?乐霖打算让自己当官了。
汴梁摸摸鼻子,心里有些感慨。
自从穿越以来,从来没想过要当官。
可无论是陆地上还是海里。
这些官位仿佛有磁性一般,拼命的往自己身上靠。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想当官官太多。
唉。。。汴梁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今天只能穿着这身高官的礼服出去见客了。
见客?一想到这个词,他瞬间警觉起来。
难道说,今天会有贵客来,乐霖要让自己作陪?
是了,张副官说过,乐霖要请自己共进晚餐,想必晚餐会有贵客来。
会是谁呢?汴梁沉思起来,眉头也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