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青面色如土,牙关咯咯作响,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白少……白少……你就看在当初我……我跟随老爷子的份上饶过我一回,我绝对不敢了!”
他说到最后一句,连连磕头。
白鸣风拍拍手,面无表情地立起身来:“你背叛老爷子的时候,难道也有想到当年的情分?!”他轻轻嗤笑一声,不再看他。
他看着林间吞噬人的幽暗,还有那平静表面的滚滚江水,在夜风中眯了眯眼,手一挥:“阿荣,做了他。坑挖得深一点。免得野兽将他的尸首拖了出来,让他落得最后死无全尸。”
炬他的声音平板,没有任何怜悯。
林正青一听,不由吓得浑身颤抖:“白少,我错了……我错了……不!我要见老爷子,不!老爷子一定会饶了我的。你们不能这样!……”他还没说完,阿荣与沉默立在车四周的大汉就走过来讲他的嘴堵住。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寂静。林间的夜枭古怪地叫着,死寂的山林里在半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拙三个人选了个地点,开始挖坑。单调的挖土声,还有那沉重的重物抛落坑底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渗人。
白鸣风靠在车上看着他们动作,掏出兜里的香烟想抽,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切痕迹都毁灭,他上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招呼手下上车。
阿荣坐在车上,年轻又有点憨厚的脸上露出犹豫:“白先生,那老爷子要是知道的话?会不会责怪下来?”
白鸣风坐在车后座,揉了揉眉心,掏出眼镜戴上,平静地说:“回去我会跟老爷子说的。谁问你们都不要多说。老爷子心软,还念旧,到时候我怕他会迁怒到你们身上。不过放心吧,这次我们做的对,老爷子不会多说什么的。开车!”
他说完,就闭了眼睛在车内假寐。阿荣看了他一眼,刚才杀人的震撼还未消散,可心里,对这不声不响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的白先生,他还是打心里佩服的。
帮里这两个月都很沉闷,生意不振,又被人黑吃黑。实在窝火,没有个带头的人,弟兄们心都很散。
可白先生回来只一两天,就揪出藏在帮里的内鬼,又干净利落地做了他。手段狠辣,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如果他能回来主持大局就好了……阿荣心里有些期盼地想,但是他不敢问。
车开得飞快,过了一两个小时,中途又换了一辆事先安排好的车,就开回了别墅。
别墅很宁静,白鸣风进了楼下客厅,正要上楼,忽然灯哗地一声,亮了起来。他一怔,一扭头,白老爷子正柱着拐杖,衣饰整洁,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爸爸,你怎么还没去休息。”白鸣风淡淡笑着退下楼,带着三分恭敬,七分关心问。
白老爷子看了他掩饰得很好的笑容,心里一叹:“你晚上去哪里了?”
白鸣风一愣,随口淡淡道:“带了阿荣几个出去玩了。爸爸你身体不好就要多休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要等我回来。”他说着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扯了彻领口。
白老爷子面上的皱纹皱得更深了,哼了一声:“阿正你把他怎么样了?他的大老婆说他被人劫走了,就在桑拿房里按摩,人就突然不见了。你说他去哪里了?”他问完,一双精明的老眼不放过白鸣风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白鸣凤“哦”了一声:“林老啊,他不是有好几个老婆吗?也许带着小老婆去哪里潇洒了。”他说完似笑非笑地把玩着自己的眼镜。
白老爷子又哼了一声:“你还不肯说吗?”见自己的儿子还是不肯说实话,只得微微恼火地问:“是不是你派人把他抓走了,我知道他是有几分可疑,但是你这么做,不怕帮里几位老人反你?!”
白鸣风听到这一句,终于坐正了身体,略带严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林正青背叛了帮里,我已经叫人做了他了。以后我还会把藏在帮里的内鬼一个个揪出来的。现在这块地盘上看我们白帮就像落水狗一样,都想倒打一耙。我们要是处理不好,别说是要黑漂白了,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没了命什么都没意义!”
白启生看着比自己高大的儿子,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累了。帮里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再也没有那个魄力与精力去整治了。
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只是你现在手是干净的,我不想让你染黑了。”
他白启生纵横黑道三十年,从一个江湖的小混混,到现在的万贯的家业,现在唯一的心愿是自己的儿子不要也走上他那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要让他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出人头地!
白鸣风闻言一愣,忽然轻笑一声,旋即静静地说:“爸爸,我是您的儿子,一出生就注定走这条路,哪里有什么干净不干净。”
白启生听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着与几乎与自己当年一样狠戾的眼中闪出的坚定,他终于长叹一声,靠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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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血腥。介个……是会有点点现实感啦,不是纯粹的小言情,不过本文不是反映什么现实问题,一切都是冰自己虚构。会以感情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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