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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o;站住‐‐&rdqo;西门刚连忙拍案而起,但脚还没有跨出去,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想道:若是自己在劝阻的过程中,那败家子就死掉的话,老夫人必然要将丧孙之恨泄在他的身上,不是要白白便宜蔡家了?
忍?可是,那绿油油的帽子,谁又肯甘心戴上呢?
他这厢进退维谷,休炎却更要让他难受!来到内室之后,他收起了笑容,向兀自倒在床上低泣的美妇走去。
&ldqo;呜呜呜,你就知道讨好那个放≈荡子,连自己的妻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管不问!&rdqo;金莲只以为进来的是西门刚,说完才转过身来,看到来人居然是休炎时,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手足一片冰冷。
卧房之内闯进来一个外人,但丈夫却在外面没有进来,这说明了什么?金莲顿时被绝望吞噬,俏脸煞白煞白的。
休炎淡淡一笑,道:&ldqo;要委屈一下夫人了!请夫人站到床上,然后来回走动,每走一圈就跳一下!只要你这么做,我保证不会碰你一根寒毛,不然的话‐‐&rdqo;
威胁的话不用说得太多,只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决心便可。
金莲本已认命,闻言不由生出一线希望,即使休炎在骗她,她也只能故且信了。站起来,在床上走来走去,不时地跳一下,木板床顿时发出&ldqo;吱吱&rdqo;的声音。
听到内室传来的压床声,西门刚的脸色铁青铁青的,本来还想冲进去的,但既然木已成舟,也只好忍了下来。
&ldqo;刚儿‐‐&rdqo;半老的声音响起,西门刚的父亲西门庆走了进来,&ldqo;下人都上哪去了,要喝杯水都没人去打!&rdqo;见到桌上的酒壶,西门庆顿时露出垂涎的表情,忙伸手去拿。
西门刚还在心里滴血,也没留意他父亲的话,直到西门庆拿起酒壶,就要往嘴里灌的时候,他这才醒觉过来,忙一把将那酒壶抢了下来,道:&ldqo;爹,这壶酒喝不得,喏,你喝我这边的那壶吧!&rdqo;
西门庆也知道他们娘俩在算计什么,脸上现出恍悟的表情,竖起一根手指对着西门刚点点,只是&ldqo;哦&rdqo;一声。他拿起酒壶,骨嘟骨嘟,几口就将酒饮尽。
抹了抹嘴,他拍拍儿子的肩,道:&ldqo;为父先去房里睡了!&rdqo;
&ldqo;知道了。&rdqo;西门刚应了一声,想到娇妻正被那人渣蹂躏,哪还有别的心思。他干坐在椅子上,耳里听着里面的压床声,隐隐还有细细的娇≈喘,心中那个气啊!
走久了当然会累,况且还得不时跳一下,金莲夫人娇≈喘几声也是可以原谅的,但赖在休炎的头上就太冤枉了呀!
过了至少一个时辰,休炎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向西门刚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道:&ldqo;表兄,多谢盛情款待,小弟告辞了!&rdqo;
西门刚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本该死在床上的家伙怎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连忙冲进内室,只见自己的娇妻全身香汗淋漓,累趴在了床上,但偏偏衣衫整齐,脸上也没有经历过雨露的春≈情。
&ldqo;金莲,发生什么事了?&rdqo;
金莲给了自己的丈夫一个哀怨之极的眼神,久久才道:&ldqo;那个小恶人一直让我在床上走来走去,累死我了!&rdqo;总算保住了贞洁,没有对不起西门家的列祖列宗,金莲颇有几分自豪。
&ldqo;怎么会这样!&rdqo;西门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倒也不笨,立刻想到了曾经有过一段离开休炎的真空期,休炎定是在那时候调了包,才没有饮下毒酒!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败家子在戏耍自己!西门刚自负聪明,但机关算尽,反被那一直看不起的败家子狠狠地羞辱一顿!
&ldqo;哇!&rdqo;他越想越气,终于还是喷了口血出来,&ldqo;沐炎,我≈操你全家十八代祖宗!&rdqo;气怒之下,连带着把他母亲也骂上了。
&ldqo;相公!&rdqo;金莲虽然对他失望,但怎么着这也是她的丈夫,见他气得吐血,顿时又急又惊。
&ldqo;糟了,爹‐‐&rdqo;西门刚猛然想起,自己可是亲口劝老父饮下了毒酒,顿时又惊又怒又悔,忙夺门而出,奔到父母的卧房外。
&ldqo;死相,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平时要你动一下都懒,今天&hllp;&hllp;啊,今天&hllp;&hllp;&rdqo;房间里粗重的喘息声、压床的吱吱声不绝于耳。
西门刚面如土色。
[***]
第二天,沐家出大事了。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沐家,毕竟,西门家只不过是客人,一堆赖着不走的客人而已。按照规矩,人死了要摆在自己家里,然后供亲戚吊唁,所以,西门刚虽然咬牙切齿,沐翠英极欢转悲,也只能一大早就离开了沐府,抬着&ldqo;极乐而死&rdqo;的西门庆回了不知道多久没回过的西门家,穿起了丧服,挂起了白灯笼,举家齐哀。
休炎倒没有想到,西门刚害人不成,反把自己的父亲给弄死了,不由地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只觉上天果然会作弄人。
完成上午的锻炼后,他被老夫人请了去。
&ldqo;炎儿,可有什么要向奶奶交待的?&rdqo;沐老夫人微笑地看着爱孙,眼神里洋溢着无限欣慰。
休炎玩了漂漂亮亮地一手,不与人分享一下,实在是有些憋得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道:&ldqo;什么都瞒不过奶奶!&rdqo;源源本本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沐老夫人听完之后,气得一拍桌子,道:&ldqo;翠英也太不像话了,居然生出这等逆子来!炎儿啊,亏得你识破了他们的奸计,不然的话,老身岂不是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行,不能这么白白放过他们,敢向我的孙子下手,哼!&rdqo;
这老婆婆实在偏心得厉害啊!休炎摆摆手,道:&ldqo;他们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就当是拿来娱乐娱乐好了!&rdqo;
老夫人怒容稍敛,道:&ldqo;炎儿,奶奶现在很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也不能太过轻敌,毕竟,谁都有疏忽的时候!&rdqo;
休炎点点头,道:&ldqo;孙儿知道了!&rdqo;
&ldqo;炎儿,前些时候,奶奶给你定下了一月之期,但你现在表现得很好,奶奶决定提前给你奖赏!&rdqo;
休炎一愣,想到第一次见沐老夫人的时候,确实听她说过什么&ldqo;遂了心愿&rdqo;之类的话,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其意何指,道:&ldqo;什么奖赏?&rdqo;
&ldqo;臭小子,这时候反跟奶奶装蒜了,你还知道害羞不成?&rdqo;沐老夫人摇了摇头,见休炎依然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道,&ldqo;你不是一直求着奶奶要把月语改嫁你当侍妾吗?月语这孩子是我沐家的媳妇,改嫁任何人都有伤我沐家的脸面,就白白便宜你这小子了!&rdqo;
休炎还真是没有&ldqo;想到&rdqo;,沐炎这家伙居然胆大到连嫂子也敢问奶奶要来当侍妾,不由地连连摇头,道:&ldqo;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会要三嫂当侍妾的!&rdqo;
沐老夫人还以为他在假客气,但看他坚决的神情又不像,不由地心中奇怪,也就没有再劝,心中却是想道:&ldqo;炎儿出息了,但沐家就这一根独苗,怎么也得给老身尽快生下第四代来,为我沐家开枝散叶!&rdqo;
出了老夫人的书房,休炎正闲着无事,却见一个小厮奔来,气喘着道:&ldqo;四、四少,我家少爷生了奇怪的毛病,你快去看看!&rdqo;
休炎一愣,道:&ldqo;你家少爷是谁?&rdqo;
&ldqo;丁广然丁少爷啊!&rdqo;
好歹那小子也是沐炎唯一的朋友,休炎想了想,道:&ldqo;走,去看看!&rdqo;
仍然没有带随从,休炎跟着那小厮穿街过巷,没过多久,就到了丁府。虽然不比沐家的殷实,但丁家也是临江响当当的巨富,宅地极大,各种装饰都很有档次。
一路来到丁广然所居的跨院,还没进门,就看到不少大夫正在交头接耳,个个脸色沉重,看这架势,丁广然这病还真是挺麻烦的。
进得内室,只见丁广然正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小腹之处高高拱起,犹如孕妇一般。一个大夫正在给他搭脉,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边上还有几个大夫在互相争论。
&ldqo;瘦皮猴,你要生了?&rdqo;休炎拣了张椅子坐下。
&ldqo;生,你才要生了呢!&rdqo;丁广然这一叫,立刻就哼哼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表情。
&ldqo;广儿!&rdqo;一个四旬妇人急得直叫,转向那正给丁广然搭脉的大夫,道,&ldqo;大夫,我儿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rdqo;
&ldqo;这个&hllp;&hllp;&rdqo;那大夫松开手,想了想,道,&ldqo;可能是肠子打结,乱了内腑,很严重,很严重!&rdqo;
丁夫人哀声叹气,这些大夫各说各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结论都出来了,但没一个医得好她儿子的。
休炎走了过去,装摸作样地也伸手搭在了丁广然的手腕上,打出一道灵气进入他的体内。灵气流转,很快到达丁广然的腹间,微微游走一番之后,休炎大概也知道这小子是出了什么事。
&ldqo;别添乱,快闪一边去!&rdqo;那大夫忙将休炎推开,他还以为这是哪个同行的弟子,居然敢跟他抢着看病,实在是不懂敬老尊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