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不高兴了?”颜挽略带调侃的问他。
利维坦:“……”
他别过了头沉默了一会,就像组织着语言一样,然后才有点别扭、甚至扭捏的说:“你跟那个狼人说喜欢他。”
颜挽失笑:“那是开玩笑啊。”
同时也是一个试探,然后她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过,也是一个不错的回答。
“也就是说……”他犹豫了一下,“喜欢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对啊。”颜挽干脆利落的应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大狮子表现极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表现的咬牙切齿,就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很生气的事情,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抽出呼啸的声音。
“怎么了?”
“那个狼人居然敢拒绝你!?”利维坦表现的不可置信极了,发散开来的气愤带着荣辱同受的深刻共感。
颜挽:“啊?”
少女的茫然没有阻挡他怒气的勃发,大狮子怒发冲冠:“他居然拒绝你!!我要他付出代价!!!”
“不是?!等等!”
颜挽心情颇为微妙的按下了暴躁的利维坦,他现在看上去还是很焦躁,仿佛一松手就会冲出去找狼人打一架一般。
颜挽不怀疑他的潜力,毕竟是能从研究所里出来的优质苗子,只是狼人最差也是一个b阶,而利维坦只是c阶,虽然接近b阶。
虽然愤怒能激发潜力。
可大阶段上的实力差别是天壤之别,那是碾压的差距。
别说怒发冲冠,就像是全身毛都竖起来,利维坦也打不过狼人。
“他拒绝我是……”颜挽想了想,发现说不出来正常两个字,因为以她的体质,狼人拒绝自己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只好斟酢着用词改了说法:“他也没正面拒绝我,而且还好心提醒了我。”
“好吧。”
大狮子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不高兴的问她:“你不愿意我去找那狼人的麻烦?”
颜挽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等你打的过别人再去找麻烦吧,别给我找麻烦了。”
“嗯……”
利维坦应了一声,忽然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看上去有点憨憨的在傻乐着,一张脸生动极了。
“你笑什么?”颜挽没忍住,搓了搓他的脸,含笑问他。
“你像刚刚那样再说几句话。”
“说什么?”
“就是跟刚刚那样,叫我别给你找麻烦。”利维坦此时金色的眼睛就像是甜滋滋的蜜糖一样,盈满了欣喜。
他很喜欢这种将二人当作一个整体的说法,特别是这种亲昵的语气。
喜悦汇向四肢百骸,他觉得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仿佛都暖热了起来,恨不得起身蹦跶一下。
“你这什么癖好啊,还喜欢我骂你?”少女眉眼含着如春水一样的笑意,她刚用力揉乱了大狮子原本柔顺水滑的鬓毛。
就被利维坦“报复性”一般,用力的拱了个倒栽葱,用力蹭着她的大脑袋此时就像是一个大葵花盘子,金色的鬓毛被她揉的炸开来。
“就是这样,多说几句。”就像是撒娇的大犬一样,利维坦毫无矜持的要求着亲昵。
“好吧好吧。”颜挽笑眯眯答应了这个无关紧要的要求,一边给他顺着毛。
但就在此时,突然的访客侵扰了二人的温馨一刻。
被接二连三的噪音吵的有点烦的颜挽刚懒洋洋的打算离开床去看看是谁,就被利维坦用尾巴按回去了。
“我去。”皱眉头的他看上去不满极了。
颜挽感觉如果门口那个访客不说出了一二三件要紧事来,大概会被他打个半死。
黑色的机械门悄无声息的打开,站在门口的赫然是一位长相欠佳,三头六臂黑如煤炭的类人生物,他还搂着一位猫女。
他看见门口的利维坦后上下打量了一眼,以一把大嗓门先声夺人:“你怎么住在这个房间的!?”
随后不待利维坦说话又不耐烦的命令道:“我不管你怎么住在这里,给我把这个房间让出来!”
颜挽望着他,在脑海里检索着信息,然后认出来他应该是阿修罗族的。
在混乱星域,数量最多的就是长相类人,三头六臂的阿修罗一族与两脚站立的各类兽人—埃蒙一族。
利维坦扭头望颜挽,以眼神征询她该如何处理。
“打一顿,然后丢出去。”颜挽轻飘飘的说。
混乱星域的法则就是实力至上,这个长相欠佳的阿修罗这么弱还这么嚣张,要么证明他背景很大,要么他实在是运气很好,才活到现在。
颜挽觉得是前者,但,这种地方的强者也只会强的有限,属于矮个子里拔将军。
什么背景,什么大靠山,来了也打一顿丢出去,实在打不过就跑,跑前还要放个烟花。
颜挽早就是无所牵挂的人,重要的东西都带着身上,只要愿意,哪里都能去,她此时忽然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还不错。
起码不需要瞻前顾后。
利维坦得了颜挽的话,尾巴一甩就电的刚刚还能放狠话的黑皮阿修罗变成奄奄一息的烂泥阿修罗。
开始还喊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中间就开始求饶:“哥哥哥哥你是哥,哦不爸爸!放过我吧!”
这声音吵嚷的颜挽有些烦,抬手给自己加了个隔音术。
噼啪的雷响如炸裂天穹般撼人,但却被利维坦控制的很好,除了躺在地上的一摊焦黑阿修罗,没有电到其他任何东西。
哆哆嗦嗦缩在角落的猫女就像是一个软绵绵的团子,求饶的话一连串的冒出来。
还带点唱歌似的韵味。
“行了。”颜挽乏味的招了招手让利维坦回来。
巨大的恶兽目光如电,凝望的眼神如深渊,却在回首望向少女的一瞬间如日东升,被驱散所有的阴霾,他应了一声:“好。”
再回首,他冷淡的对猫女说:“带着这摊碍眼的东西滚。”
“是……是的。”猫女含着两泡泪颤抖着应声。
黑色的机械门再次关上,隔绝了一切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