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远听戚名哲这样说,眼珠子转了转,这一点他也知道。
“他不去就算了,他那么大年纪了,舟车劳顿的也不方便。”沈素商觉得戚名哲太紧张了,真没必要带着任天远。
“谁说我年纪大了。”任天远立马就不服气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很客观的事实,难道不是吗?”沈素商摊手。
任天远眼角看到梁先生过来,想粱喆青可能听到沈素商的话了:“我是老当益壮。”
“那还不是老吗?”沈素商觉得没问题。
“我……”任天远气的不轻“我就去了,我要让你们看看,离开我你们寸步难行。”他说完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梁先生。”沈素商行礼。
粱喆青回礼:“少夫人此去需些时日,我可否告假两天。”
“可以啊。”沈素商点头“只是她们的功课劳烦梁先生先安排一下。”
“是。”粱喆青行礼。
南宫离的肤色被任天远用药水染的暗了一下,脸上还点了一些雀斑,看起来和普通村姑无异,算不上多丑,只是不会让人多看一眼。
加上任天远和刘先生,他们五个人一起上路了。
船是戚家直接从外面买的,上次尤行单独去淮州的时候带回来的,云山县这条河能行大船的时间不长,还没多少人走水路。
沈素商坐在一边看着外面,看沿岸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疏河道修堤坝了,说不定这水路一开,对云山县来说是一件好事。
天黑到了淮州,只是城门关了,他们只能在外面找地方休息。
淮州外面有城郭,非常混乱,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戚名哲找了一家相对干净一点的客栈,到里面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学子。
“今年这科考,应该是谁给的银子多,这贡生就是谁的。”闵临一脸嘲讽的说。
“小声点儿。”屠悟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有什么好怕的。”闵临眼角瞟着周围的人,看没人有反应这才不在意的说“想我十年寒窗,终究比不过那些铜臭。”
……
戚名哲和沈素商听他们这样说对视了一下,沈素商内心有些嘲讽,清高没什么,但是酸腐的故作清高还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沈素商敢肯定,这个人一旦有沾染铜臭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哎,这位兄台也是来参加秋闱的?”闵临注意戚名哲很久了,觉得他器宇不凡,本想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搭理他,他只好过来打招呼了“在下闵临,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
“不知道就不要问了。”戚名哲垂眸不想搭理闵临。
沈素商差点儿笑出来,戚名哲噎起人来还真彻底,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闵临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被噎的脸色通红:“这位兄台怎么如此无理,我等好生过来结交,你却这般态度。”
“错!”沈素商看着闵临“是你一个人,不是你们。再说了,你过来结交,别人就要结交你,不结交就是无理,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你要当状元,别人文采更胜一筹,你就要说别人无理吗?”
“你……”闵临的脸色变的铁青“妇道人家,竟然在这里……”
不等戚名哲出手,南宫离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闵临给打懵了。
“敢对我家少夫人无理。”南宫离盯着闵临。
闵临怒火中烧,可是看到南宫离的眼睛的时候,瞬间就焉了。
那女子长的平平无奇,一双眸子好像会杀人一样。
“告辞!”闵临咬牙说完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了。
闵临一离开,大堂里的人低声议论,这闵临虽然出身不怎么样,这段时间在这里也小有名气,而且才学不错,都愿意和他结交,今天竟然碰壁了。
沈素商往前趴了一点靠近戚名哲:“相公不要随便动手,得罪我的人就让阿离处理。”
戚名哲宠溺的笑了一下:“那就承蒙娘子关照了。”
“好说,好说。”沈素商很大方的说。
沈素商不想戚名哲因为这样的人出手,太掉价了。
一行人吃了东西回房间,汤琛拦在戚名哲进房间的路上。
“在下汤琛。”他直接自报家门“这位公子得罪闵临实在不明智。”
“为何?”戚名哲对这个汤琛不反感。
“难道公子不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汤琛很有深意的说。
“君子扒谁家祖坟了?要被人随便得罪。”沈素商虽然不讨厌这个汤琛,但是觉得这个人太装了。
汤琛被沈素商噎了一下看着沈素商:“这位少夫人真是语出惊人。”
“在下戚名哲。”戚名哲客气的说。
汤琛拱手:“虽然那闵临过分激慨,说的却是实情,戚公子难道就不忧心?”
“若只忧心可解天下事,何必苦心奔波。”戚名哲平静的说。
汤琛点头:“我倒是听说淮州知府卫大人喜欢花海奴,若是有途径,可以试一下。”
“多谢。”戚名哲拱手。
“到时候不要忘了拉我一把。”汤琛说完潇洒的走了,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沈素商看着汤琛的背影:“他看着不像是一般的读书人。”
“哦?”戚名哲转向沈素商。
沈素商靠近戚名哲小声说:“身上的香料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
“什么字?”
“贵!”沈素商凝重的点头。
可能是家里的味道沈素商都太习惯了,所以没那么大反应,一出来嗅到不同的味道,她就会下意识的有那种感觉。
戚名哲听沈素商这样说笑了起来:“他衣着看似简单,可是踱步而行,只有养尊处优的人才会那样。”
“相公也看出来了?”沈素商意外。
“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吧。”戚名哲没多想这件事。
第二天进城,一行人直接去任天远的宅院了。
任天远不在家里,但是家里有两个小药童在这里打点,那天赵风帆能那么容易把任天远带走,是因为任天远喝醉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
“任神医,您可回来了。”乌头迎了出来跪地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