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
方槿鲤窝在方槿琼怀里听他们说了老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了看自己亲二姐,又看了看两个大叔,她歪了歪头,问:“你们是在叫我二姐姐吗?“
方槿鲤这么一说,大家伙儿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郑大郑二错愕地看着方槿琼。
方槿琼轻咳了一声,偏中性少年的嗓音略带无奈地开口道:“二位大哥误会了,我是女子。”
郑大郑二顿时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因为完全看不出来。
不管是从身量还有语气、样貌,他们怎么看都觉得方槿琼是个少年郎……
只是年纪不大,所以喉结不是很明显。
郑大和郑二知道这点后,心情更复杂了。
没想到自家当家的师傅,竟然收了一个女娃娃做徒弟!
方槿琼面对两人诧异打量的目光,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坦然淡定解释道:“师傅见我根骨极佳,才勉为其难收我为徒的。他经常说,要不是我天生神力,他还真不见得会收我一个女娃娃。”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郑大郑二听完,也释然不少。
果不其然,要不是方槿琼天赋异禀,当家的老师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多男娃子不收,收个女娃娃做徒弟呢?
这件乌龙事过后,护院的安排也定下来了。
因为阿容走了,他原先自己住的小屋便腾出来给郑大郑二住。
方槿鲤和乔菀一床,珍婆子在她们屋里搭了个小床榻。
方槿琼担心家人安危,近日也不再在王老师傅那里住着,回了家,同大姐三妹住一个屋,每天一清早则赶去王老师傅那里习武。
对于郑大郑二两位护院的来历,乔菀也想了个法子,邻居问,就说是从远方来的表亲,暂居在她们家。
毕竟像这些个小地方,是很少有百姓请什么看家护院的。
两个陌生男人忽然出现,必定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乔菀这沾亲带故的解释,淳朴的街坊邻里们也是相信接收的。
只是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方婆子这家里头。
方田氏在家里头养胎,挺着个肚子都闷出蛋来了,闲得发慌,听人说乔菀家来了两个表亲兄弟,顿时两眼发光,立马就跑到了婆母那边开始嚼舌根。
“大嫂那破落户咱们谁人不知道,什么远方表亲兄弟,怕是什么外头找回来的野男人吧?阿娘,为了咱们老方家的名声,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
方婆子一听这话,确实脸色难看无比。
李氏恰好从外头进来,就听到方田氏在婆母面前编排乔菀的话,顿时脸色微变,迈步走了进去,喊了声阿娘。
因为她嫁过来这些时日,比较乖顺,对方婆子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方婆子挨着幺儿还在的缘故,也没多刁难李氏,再加上李氏刚嫁过来第二日,就主动将当初送过去的聘礼拿了出来,还有部分嫁妆给送到了方婆子的手里,所以方婆子对李氏也还算满意。
看到她进门来喊自己,也点了点头算作回应,问了一句:“大清早的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幺儿?”
“相公去上饶镇,儿媳送他一路,半道回来时,去了一趟大嫂那边,看了看几个侄女儿。”
李氏说着这话,暗自观察这自家婆母的脸色。
果不其然,方婆子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剜了李氏一眼,“乔菀那小贱妇天生带煞,生得小丫头片子也一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你往她们那去得那么勤快做什么?”
方田氏见婆母这是要发火的迹象,顿时高兴得不行,幸灾乐祸地看了李氏一眼。
这李氏自打进门来就对方婆子讨好卖乖,搞得方婆子整日就拿她来同李氏做对比,说什么家里兄弟多,都不知道帮衬,人家里没兄没弟的,一个爹顶她十个兄弟。
明里暗里都在嘲讽她拿不出银钱来孝敬她这个婆母。
方田氏气得好几次都差点翻脸,但为了肚子里的娃儿,都忍了下来。
反正方婆子怎么说她,她暗地里就怎么折腾李氏。
只是这李氏也不是什么真软绵的性子,惹急了,还得上来反咬一口。
方田氏也吃过几次闷亏,总是找不到报复回来的机会。
今日李氏帮着乔菀说话,简直就是把脸伸到面前来让她打。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挑拨是非可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听方婆子发了火,方田氏也忙附和责怪道:“就是啊,三弟妹,先前阿娘都说了多少次了,大嫂一家子都是带煞的,你老去,回头把人煞气带回家来,冲撞了阿娘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整?”
冲撞?
李氏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方田氏。
没想到她这妯娌竟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泼脏水。
婆母一听方田氏的话,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李氏微微蹙眉,忙解释道:“阿娘,其实是相公让我多去大嫂那里走走的。相公说,大嫂孤儿寡母,再怎么不是,也是咱们方家的血脉。相公也听说了大嫂家来了表亲兄弟的事,今早去上饶镇前,还特意叮嘱我去问清楚呢!”
“幺儿让你去的?”
方婆子一听是自己儿子的主意,也不知道要怎么发难了。
她的二儿子有主意,小儿子的主意更是不小。
再者打小就被她塞到大姑娘身边养着,母子之间的情分也没同老二那般亲近。
对于方少君这个三儿子,方婆子还是觉得带了几分歉疚。
不然也不会费尽心力去给说李氏这一门那么好的亲事了。
等李氏的老子死了,她儿子作为女婿,可不就能顺理成章地去继承老丈人留下来的财产了吗?
见方婆子脸色开始动容,李氏加了把劲,继续说道:“是啊!阿娘,相公其实也是为了您着想。毕竟大哥如今只是失踪,万一哪日大哥回来了,看到自己妻儿日子过得不好,总少不得要乖阿娘偏心,只疼二伯和相公,对他妻儿不管不问。
相公还说了,他知道阿娘你同大嫂有些误会。作为长辈也不可能拉下脸去跟晚辈说什么歉意的话,所以只能由我们夫妻二人,帮着阿娘缓和这误会,等来日大哥回来了,咱们也有个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