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户都来了吗?”
英国公很有主人翁的态度。
他自觉,在尚赫连这,他是可算半个主人的。
当然,今天的意思不一样,没有主人与客人之分别,尚赫连的庄院只是作为了一个聚会的地点。
燕青与任申跟着开始一户一户的清查人员的到达情况。
任申一大家子是已经来了的,就他们一大家子,也能用上几个大方桌。
因考虑到这一点,尚赫连与任申他们一核计,便准备把用年夜饭的场所选在前面的大坪子上,临时架起了特大的遮雨棚,把整个坪子都罩上了。
为这,任武、任重、任宏、张君霆、吕蒙轩、岳鹏举、萧传佐、尚赫运、尚赫融等,甚至于几位国公爷候爷都参与了进来,寿春伯爵爷尚同安是忙得最欢的,他们尚家,是难得这么热闹一次。
“火……大火要多燃几堆。”尚家继室生的几个小子听寿春伯爵爷的催促,只因慢了半拍,各自屁股上就被踢了一脚。
连环踢啊!
“爹爹老当益壮,威武!”
“臭屁孩子!”
尚同安觉得自己很悲催,生子与生女的比例与定远侯爷有得一拼。
大红灯笼是之前就准备了的,整个南庄都沉浸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之下,到了晩上,虽不能使之亮奶白昼,但也是可以随意四处走动的。
不用再特别准备。
再就是用饭的桌椅,因尚赫连特别计算着支出,是没有多多配备的,因此,一左一右的两户里的,是要搬了来的。
任申、燕青、张君安等人,甚至于鲁大人都是要准备菜肴的。
这一点,还真是难为了鲁大人,想让其夫人帮着准备吧,夫人理直气壮的回他说:“夫君,您难道忘了其间的要求了?”
“什么要求?”
鲁大人装傻,但即便装傻,也糊弄不了他的夫人。现在的她,坐在玩麻将的一方,就像是定海神针。
是呵,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的,什么事儿都得干,她们娘们儿却只管带着娃坐桌子打牌。
没有娃带的,就安安心心打牌。
这算什么事啊?
这样的设定,大致当笑话说说就行了,何必非得认真?还弄得人尽皆知?把它当作圣命来奉行?
任申与燕青清查到最后,就发现五位小姐还没有来,当然,还差了路恒与吕良。
燕青与邓飞碰到一起时,不觉感慨起明年的今天,他们会在哪里?
任申在他们肩头拍了拍,“放心,我等兄弟,是要年年聚到一起的。”
可能吗?
管彤她们过来时,便发现一应都准备好了,大方桌拼成了两长条,看形势,是准备男子们与七岁以上的孩子坐一长条,女子们与七岁以下的孩子坐一长条。
管尤氏没来。
不是管仲舒亦或是岳亚菲不让她来,而是她自己不来的,说是那么多聚到一起,能吃到什么?吵都吵死了。
她不来,她让管庭也别来,说是与一群武人聚到一起,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很没意思的,而且,那也等同于降低自己的格调。
管庭也确实觉得没意思,`因为在那些勋贵们眼中,他就好像是一个透明人。
他们有什么能自傲的?
他不也是朝庭四品大员的嫡长子么,是他应该看不起他们才对。
管尤氏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因此,管仲舒也被要求别过来。
“娘,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一个户部侍郎与一群武勋整日混在一起才不好!”
“可这关系不是扯上了么?”
“姻亲关系是姻亲关系,各家的子女多了,谁家与谁家不是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么!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当今圣上也会理解,但你们若因此就真的亲如一家了,当今圣上是否还能理解,就说不好了!”
“老爷,婆母的话好像有道理!”
“什么好像?就是确实,你们以为老身我活到这般年纪,是白活了?”
“娘说的是!”
是以,管仲舒也没有来,只让岳亚菲带了话来,说是有老母在堂,自是不能不在跟前陪着的。
他没来,管秦氏自然也没来。
这其中,最不高兴的就属管秦氏了,她被管尤氏勒令着,从早上起来就没有出过门,即便有人邀她去哪里哪里玩牌,也只能拒了。
还说是为了管府,让她压制些性子,可她就生了两个闺女,一个已经成了太子侧妃,一个像是独立了,只要管府没有谁犯了抄家灭门的罪,就与她没什么干系。
“管秦氏,我知道你不痛快,但庭儿既然已经养到你名下了,你就更得多为他打算。”
“婆母,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妇人,能为他打算什么?说到底,还得靠您儿子,更得靠他自己。
如果他自己是一摊烂泥,您儿子再怎么使力,也是扶不上墙的。”
“管秦氏,庭儿哪里不好了?值当你这么说他?”
“没有,媳妇就是那么一说。”
管秦氏回是这么回了,但暗自却是撇了撇嘴。
后面不知道,目前而言,我是没见到他哪里好的,已是二十有余的人了,一心的只想着依靠家里,言谈间,也是想着把管府的财产怎么都变成他的。
更让她恶心的事,在男女的那点儿事上,一点也不知道节制,甚至于有一次还对她动手动脚的,被她呵斥了,可能清醒了,他却说是希望他们能如亲亲的母子。
亦难怪了,管仲舒这当爹的,似乎也了然自家儿子这一点,许是怕他做出什么荒唐的行为来,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还特地跟她说给其配一通房丫头的事情……
“快让我们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菜?”
五朵姐妹花的到来,也便意谓着今年的年夜饭要开始了,她们也便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不论男女老少,都向她们聚扰过来。
“没什么好看的,上桌用炉火热上,直接开吃更好!”
岳芊芊扒拉开聚拢的人群,迈动步子时,有一种英雄归来的态势。
“姐,你做了什么?”
管默只关心管彤做的,在他看来,只有管彤做出来的,才是真正好吃的。
“别问了,等会儿尽情享用就行。”
“可我们不同桌!”
“呵……是哦,你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管彤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那也不打紧的,这里的规矩是没有规矩,为了品用到更多的菜肴,大家肯定会下桌,或是移动着坐桌子。”
“默默,你就只想吃你三姐姐做的?不想吃你二姐姐我做的?”
“我……”
“逗你的,干嘛那么紧张……还有,你好像也是要出两道菜的,你做了什么?”
“我……我做了葱花卷子,还有南瓜饼。”
“呵……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是娘帮着我一起做的。”
“那也厉害!”
管彤的叫花鸡、手撕鸡都特别受欢迎,刚开吃,就被一抢而空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太不斯文了!”
越国公作势叫嚣着,而事实上,他抢得最多。
“小妹,你既然选择做叫花鸡与手撕鸡了,就应该多做一些的,总共才做四只,都不够你二哥一人吃。”
“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二哥岂能只品用这两样?”
“但也还是少了!”
任宏也跟着说道。
“美得你们,哪有你们这样当哥的,就不怕累着自家小妹?谁还想吃,自个儿动手去做便是,我们小妹可没道理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的那张嘴提供吃食。”
阙琼一开口护上,荆巧儿、刘铁兰等也跟着说道起来,任重与任宏,被各自的夫人骂得头都不敢抬了。
特别是任宏,因他在男女对战的场子上输了,被莫英说是算一个屁的男人,真是丢了勋贵后人这名头的脸。
“任家几位嫂嫂,任家几位哥哥已经知错了,想大家确实没有吃好,好些还没有吃到,我这就去给大家做。”
尚赫连笑着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