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交上手,苏锋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太史慈手上的力道竟然不在张飞、关羽之下,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眼力。
真要论拳脚功夫,他与张飞可能在伯仲之间,可他在出手之时,仿佛有一种料敌先机的本能,哪怕是做不到后发先至,却总能在紧要处挡下自己的攻击。
难道神射手的眼力,以及对事物轨迹的变化,真就有那么厉害吗?
苏锋有些骇然,也有些羡慕。
这样的太史慈,在他面前可能攻击力不足,但防守起来却做得滴水不漏,其难缠程度犹胜关羽张飞。
“二弟,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换我来!”
看着两人拳来脚往,接连数十个回合都不见苏锋取胜,张飞心里那个急啊。
特别是再看到一脸含笑的太史老夫人,和那些帮太史慈呐喊助威的丫环奴仆时,他脸上突然就觉得有些发烧。
刚才的话可是说出去了,这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岂不是让人认为自己是个吹牛皮的吗?
“太史兄小心了......”听到张飞的叫喊,苏锋也不打算再多拖下去,是时候拿出真正的本事了。
“放马过来便是!”太史慈一声沉喝,双目电闪,一直在注意防守的他突然间探手向着苏锋的肩膀拍去。
“哈哈哈,”一声大笑,苏锋缩肩扭背,一个侧踢直奔太史慈腹部。
太史慈刚抬腿撞膝,却突然感到眼前腿影一花,一道劲风竟然直踢他的右肩而至。
太史慈大骇,根本来不及想苏锋是怎么办到的,匆忙中右肘一抬,再次撞向了苏锋的脚面。
可惜,他又失算了,就在他抬肘之时,苏锋好像失去了平衡一般向地上倒去,左腿一滑中,脚面直踢太史慈左腿。
“少爷小心——”一群奴仆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他们都看到了,太史慈自然不会感觉不到,只见他脚下轻点,身体前倾,竟然弯腰腾身,想要拳打苏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迎接他的竟然会是苏锋双手为柱,以腿为鞭的连环踢。
“澎澎澎!”一连三脚,全踢在了太史慈交叉着护住面门的双臂上,直接将他踢得横飞了出去。
“嘶——”
等他重新站稳之后,有些嘶嘴裂牙的,不停的搓着一双手臂,看样子刚才那几脚将他踢得不轻。
“哈哈哈,老弟,没事吧?”
“你去试试!”太史慈看着眼前有些幸灾乐祸的张飞,不禁有些好气,拉出袖袍之后,露出了里面已呈青紫色的双肘给他看。
“哈哈,你这算啥,你还没被他撞过呢,我有一回被他撞得飞出了十几丈,半天没醒过来。”看着太史慈的手臂,张飞安慰了他一下。
可能是因为身边又将多一位可以对练的兄弟,一高兴之下,又忍不住得瑟的道:“我二弟之肉体,简直不象人。
这家伙身负扛鼎之力,却又灵活得如同长蛇一般,你不随时防着,说不定他还能多出一只手来给你一下,哈哈哈......”
“大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什么叫不象人,不就是力气大点,而且从小练习了柔骨之术吗,还多出一支手来,你当我真是怪物还是咋的?”
听到张飞的炫耀,苏锋忍不住想吐槽,“太史大哥,没事吧?”
“没事,习武之人,哪能如此娇气,苏将军拳脚无双,在下真是佩服!”太史慈是重信之人,他输了,输得口服心服,当即便对苏锋抱拳行礼,却被苏锋给拦了下来。
正好此时,太史老夫人也一脸含笑了走了过来,似乎并没将太史慈的输赢放在心上一般,一样慈祥热情的招呼着兄弟二人厅内入座。
“将军日后作何打算?”坐下之后,太史老夫人仿佛随口一句,却将苏锋给问住了。
他感觉,这老夫人话中之意,怎么那么象梦中记忆里谋臣问主公志向的言语呢。
沉思了片刻后,苏锋面色一正,直视着老夫人,铿锵有力的说道:“昔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然始皇没,二世继大宝,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于咸阳......
至炎黄以来,花草日月为黎民之所仰,而二世侮天月而饱私欲,终使万民崛起于阡陌之间,斩木为兵,揭竿为旗......
是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方有大汉江山数百年稳固。然,当今天下,汉失其统,民不聊生,与先秦之时何其相似......”
苏锋说到情深处,越发的慷慨激昂,可他却不知,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早就在太史母子和梁方心中抛起了滔天巨浪。
我滴娘呃!
这是做死好不好?
张飞差点就被吓尿了,反应过来后,他直接跳了起来,伸手便捂向了苏锋的嘴巴,并低声叫道:“二弟慎言,慎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锋挡开张飞,仰头便大笑出声,好一会儿才正色的说道:“六韬有云:‘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
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而今这刘家江山,有关中之地,边境胡虏,还有南方山民,揭竿之辈又何止张角黄巾,如此还不能证明刘姓已失民心吗?”
“年青人,太冲动了,此一言出,掉脑袋的不止是你,还有在座之人,你可曾想过后果?”待苏锋说完,脸色严峻的老夫人倒没有不悦,但声音却明显凝重了几分。
“老夫人是言小子鲁莽!”苏锋笑笑,看向了梁方,“时才言谈之间,小子看得出来,梁县尉多有为黄巾鸣不平之意,想来也是宅心仁厚的有志之士,只苦于天下时局不明,无可去处,然否?”
这话,梁方可不敢接,只当没有听见一般。
苏锋见他不语,也不以为意,转头又看向了太史慈,笑道:“太史兄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会为小子放肆之言而告官否?”
太史慈苦笑,只得看向了母亲,不答。
苏锋再次笑笑,跟着看向了太史老夫人问道:“能教导出太史兄这等豪杰之士的老夫人,自不必说。故此,隔墙无耳之下,敢问老夫人,小子这家中私语有何不妥之处?”
太史老夫人脸上没有变化,只是沉声说道:“锋芒必露非是好事,而且以你一商贾之后,何以成事?”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心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苏锋这话掷地有声,目光坚定中道道精光闪现,身躯挺得笔直,如同利剑一般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如此少年,差一点让屋中几人为他鼓掌喝彩。
当然,要不是因为所说的话题,关系到脖子上的脑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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