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羽低头，嗯，自己零部件都在，应该是能行的。

不近女色？他猜测应该只是担心麻烦。

女人，特别是美人，永远都是大麻烦，没事也会被拉一波又一波的仇恨，在美人面前秀存在感的男性，其实还蛮多的。

再则，之前的自己，被认为是天碑之灵，大概真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

成圣机缘，这诱惑有几人能抵挡，兄弟阋墙、父子反目都属常理。

他若找了枕边人，可能就连一丝喘气的缝隙都没了。

在外要伪装，在自家睡个觉都要伪装，这得多累啊。

所以，相比之下，若为自由故，女人亦可抛。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苦逼吧。

算了，不是重点，大概推出以前自己不是不行，而是不愿就够了。

“你也算自找苦吃了吧。”云飞羽叹息。

碑灵的身份暴露就有危险，又被一个不能完全相信的人看到了面容。

那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杀人灭口。

不过，他自问，该是做不出无缘无故就杀人灭口的事。

那么，搞一个小世界将她关着，似乎说得通，或许，也有要用笔的缘故。

除了这方法，又还能如何？总不能真个灭口就是。

当然，他如今自也不会全信这个女人的话。

什么煮饭之类，也可能是……针对他性格的美人计！

苟字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性。

至于注视深渊堕入深渊的论调？

呵，特么有苟着小命重要？

“我算是自愿卖身于你，也免得你纠结是不是要杀我灭口，人性不可试，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我也能走近你，理解你。让你彻底相信我，有什么秘密也能与我言说，我不想你这么孤苦，不是两全其美。”

“成为你手中之笔，也算得偿所愿，这是与你携手同行，每天你都将我握在手中，为我一人做诗、为我一人写故事……”

“你说过，心安处即吾家，你心烦了，会来与我对饮清茶，随时都可与我闲聊倾述，我这里，才是你心安之处，是你的家，不是么？”

李书馨微微摇头，挥手放出蒲团恬静跪坐，再次挥手，茶桌茶具出现身前，开始沏茶。

“你这是……”云飞羽有点懵，这是被表白了吧，前世今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表白，来得好突兀。

“用你的话说，是舔狗，是小迷妹，是挂件，这又如何？若你觉得愧疚，可以将每年一回的红楼，变成每天一回，如何？”

“……”云飞羽捂脸，以前的自己，或许还真觉愧疚吧，铜钱中的一堆小说，就是明证啊。

“白若雪，她连你的真名，你的相貌……一概不知，她从来都比不了我。”

“我哥哥说，你心心念念是她，只因她是你第一个遇到的人，也是你摘不下的九天明月，你对她有的只是男人征服欲，我才是你的心上人。”

李书馨依旧在煮茶，动作恬静优雅，唯说到白若雪时，动作微有一丝停顿，若不细看，或无法发觉。

“你哥哥？”云飞羽觉得古怪，哪有哥哥将妹子往火坑推的？

“我哥李书华，你也不记得了么，你们不是好友吗？总之，我哥哥现在虽是你小弟，以后你也是要改口叫兄长的。”

“因为，我相信，如今你更喜欢的还是我，最了解你的，也只有我。”

“书痴姑娘，你被忽悠瘸了吧，你这真成挂件了，还臭屁个啥？”云飞羽苦笑，他不知以前是什么心思，对她又是什么情感。

若她说的这些是事实，自己似乎很渣的样子。

在他看来，为啥不两个都要，如今看过了白若雪，两人都算万中无一的绝色，各有各的风韵。

至于其它，漂亮就够了，其它可以慢慢改。

“哥哥说，女追男不难，我的小羽子，就算你是冰晶石，我也能将你焐热了，感动吧。”

“别叫我小羽子！”云飞羽愣然。

“等你证明会做饭，本姑娘就改口，给，你最爱的冰云茶，试试味道是否变了。”李书馨微微摇头后，倒出一杯茶缓缓推到对面，这做得非常自然，仿若已做千百遍。

“你，你的脸皮，算了，感觉满满都是我的风格。这冰云茶，是你起的名字吗？”云飞羽自不会作死的进入其内，鬼知道真假，如今，他可未必斗得过对方。

只是这茶的名字，听着忒奇怪了。

“对，就是跟你这无赖学的，我就拉下脸了，开车撞了你，自己咬碎牙也吞下去，本仙娥此身赖定你了，不喜就杀了我。”

“至于茶嘛，是你自己培养的，易楼什么都可交易，往昔我以为，是你知晓很多人的秘密，才培养这茶让自己随时保持冷静。”

“可知你是人人寻找的天碑之灵后，我理解你在担心什么，瞒着我们是对的。就是我，身上也有家族禁制，若家族有命，我也不可违背。不品尝一番吗？”

“开车？哎，你好像是儒仙来的？”云飞羽看着浩然笔，这是真挂件啊，以前自己这么牛的么？这李书馨，真个是神仙般的女人，这都成了小迷妹……

“好像是，噢，现在是你认为的大乘巅峰吧，入了凡尘，修为早降了，倒也不重要。”

“我只喜欢看书写字，不知不觉就成了仙，我又不会打架，高低也没什么，对了，你还欠我红楼后续、三国后续……”李书馨说着一部又一部的小说名。

“额……，你真是书痴姑娘。”云飞羽抬手轻擦眉头，又捂住了半边脸。

难怪铜钱空间，有很多小说都是分开的，原来是为这货准备的。

以前暗搓搓的藏着，大概也只敢放在这代表易道，连天道爸爸都可遮的灵宝空间，应该从来就没拿出去过吧。

“我虽是卖身长工，但这些是我的工资，以你易道来论，也得为我写完，不、许、赖、账！”

李书馨说起这一点，抬其头，一脸的严肃样，最后的四字，咬得非常重。

这似乎才是她完全没商量的底线，是比人生自由更严重百倍的事。

“你自己慢慢看吧。”云飞羽意念一动，将铜钱空间中的小说都转入小竹园。

“哇咔咔，好多，你、你过分！别想用这些我早看过的打发我，我、要、后、续。”

李书馨抬手，随意将这些小说都分类后，先是惊喜，细看后又是失望，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四字。

她随是这般言说，但还是抱着红楼，开始从头翻阅，不时轻抿清茶，目光亦未游离书卷之外，恬静淡然。

若心安处是吾家，她心安处或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