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和佛忞每日都腻在一起嬉闹玩耍,佛忞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防止她偷跑出去。
“佛忞哥哥,沉鱼已经好了,不若我们出去玩儿吧!”沉鱼双手撑着下巴,趴在石桌上提议,道:“我都好久没出去了,这样下去会憋坏的。”
“不行。”
“你若是不放心那可以跟着我啊?我绝对不调皮捣蛋。”
“不行。”
“我就去半个时辰就行,义父义母他们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不行。”
“哼……”沉鱼不情愿扭头假装生气,跨下一张小脸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生气了。”
佛忞听她这么说这才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眼神温和宠溺的说道:“你若是觉得无聊,我请戏班来府里唱戏陪你玩儿。”
沉鱼背过身去,不理。
“听说他们新排了戏,娘也喜欢,你也定会喜欢。”
不理。
“那……”
沉鱼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有戏,赶紧两只耳朵尖尖的竖起。
“那我请来外面酒楼的厨子,给你做你喜欢的小吃。”
怎么是这个啊!沉鱼内心无比失望,还是不理不开口说话。
“那……就只能在附近转转。说好……”佛忞最终妥协。
沉鱼在佛忞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嘴角偷笑,整个肩膀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我陪你去,爹娘回来如果问起我会跟他们解释。不过只能够半个时辰……”佛忞一脸严肃的分析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爹娘问起他就一力承当后果。
“谢谢佛忞哥哥。”沉鱼回头笑的灿烂,赶紧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这一招是最管用了。若是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溜出去,大不了翻墙,不是后院那还有个狗洞麽,她将就将就也行。
“好想快点儿就和你成亲啊!”沉鱼抱着佛忞,像条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使劲儿闻了闻。
佛忞被沉鱼亲昵的举动弄得微微红了耳根,正襟危坐脊背挺的笔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端坐在那里。他的面颊紧紧地贴着那白皙柔软的肌肤,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温度和淡淡的体香,他哪里还有心思看书,语言上还是言不由衷的假装呵斥,道:“女儿家家的说这种话,真是不羞。”
“哪有……”沉鱼很认真的对他说道:“我们本来就是要成亲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一辈子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一直一直这样靠着,多好!”
“可是……婚期是早就定好了的,要不,我去跟娘说说……”佛忞面色为难很认真说道,这似乎是个大难题。或许娘可以帮他和爹说说,把婚期提前也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小鱼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劳累。
他许久都没听到沉鱼说话,侧过脸就看到她一脸红润,眼睛里面有星光在闪动。
“小鱼儿你……”
沉鱼开心的要飞起,她高兴地说道:“佛忞哥哥,原来你也巴不得早日和小鱼儿成亲呀!你和我这般同样的心思,小鱼儿好开心,原来你也是这么的迫不及待……”
佛忞握拳咳了一声,这丫头……
“佛忞哥哥你别以为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是真心这么想的。这么多年我们不是都过来了,一年很快的,你看我爹娘不是允许我住在义父义母家麽,他们是早就想把我嫁进来了,好过二人世界。”
“我是不会辜负义父义母的期望,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佛忞对着她保证。
“我们快点儿去,不然一会儿他们该回来了,那样子又该惹他们担心了。”沉鱼赶紧拉佛忞出门。
眼下,出门才是大事啊!
“好。”佛忞放下医书就和沉鱼出了府。
最后他们还是回来晚了,正巧被佛家老爷和夫人撞个正着。佛夫人生怕落雁再出事,上前去拉住她左看右看,叮嘱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点人手,免得又遇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
晚膳的时候,沉鱼在饭间挑着有趣儿的事情讲,逗得二老哈哈大笑。落雁一直在默默的用饭。饭桌上喧哗热闹,很多时候不合规矩的事情,沉鱼做起来又那么自然合理,就比如现在——食不言寝不语。
“义父义母你们是不知道,今日这街上的那个杂技胸口碎大石好厉害,小鱼儿看了那都是实打实的石头,一锤子下去就碎了。像我学了这么久的武功都有些不可能办到,话说这人还不会武功。”
“大小姐,我觉得这很平常啊!我们以前不是见过这样的杂耍。”小柔站在一旁说道。
“那不一样,小柔你知道吗?今天那人身上可是五块石头,有这么厚……”沉鱼比划出那石头的厚度,她到现在都还震惊,铜墙铁胸也不过如此。
“是吗?那有机会我也和老爷出去走走,最近忙着铺子里的生意,我们也好久没出去逛逛了。”佛家夫人笑笑。
“义父啊!我觉得义母说的对,你们赚这么多银子为百姓积了这么多福,是应该好好出去看看了。”
“唉……我们还不是想多做点善事,求老天开眼保佑忞儿平平安安的。”佛家老爷说起佛忞的身体就有些伤感,但求他平安。
沉鱼见到气氛不对,赶紧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说道:“雁儿你今日不随我们出去是没有眼福了,不过是有口福,你尝尝这八宝楼的清蒸桂鱼如何!”
“下次我们出去的时候叫上你,再一起看那些热闹。”
落雁看着沉鱼夹在自己碗里的一片鱼肉,沉鱼喜欢的,她并不喜欢。
“姐姐,其实雁儿还是对琴谱棋局女工之类的感兴趣,那么暴力的事情雁儿害怕,上次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沉鱼有些沮丧,说道:“虽然我记不得上次事情里具体发生的内容,不过我都听小柔讲了,是姐姐不对没照顾好你。”
“还有你说的对,我们下次就单找你喜欢的东西,听曲儿弹琴也行……”
“雁儿谢谢姐姐,姐姐不用这么体贴处处为雁儿着想,你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咱们姐妹同心,雁儿你不用说这么客气见外的话,来,尝尝这瓜洲莼菜汤,味道真是纯鲜……”
“姐姐,我……谢谢姐姐。”落雁看着前面碗里的莼菜汤心里有些嫌弃,她还是不太喜食这些野菜。
如此热情、没有心机的沉鱼是完全没有看出落雁是有别的心思,佛老爷他们将这些看在眼里,觉得这苏家二小姐性子清冷许多,比沉鱼似乎要不容易相处些,两人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鱼儿,还是让雁儿自己来吧!你若是喜欢这莼菜,我日后让厨子天天给你做。”
“谢谢佛忞哥哥。”
晚膳后佛忞陪着沉鱼在后院消食散步,佛忞想了想还是说道:“小鱼儿,你日后还是莫对雁儿太过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