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带着一个工作小组进驻以后,更多的时间是花费在对海东这家工厂的神秘性进行解剖上。
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好好合作一下,毕竟石部长对这个工厂印象不错,愿意拿当一个试点先试试。搞一次成功的军民合作的典型。
奈何,海东总是出门不在单位,宿舍也没人,到处找不到人。
他的秘书办公室倒是有人在值班,可是一问三不知。
后来张毅也就放弃了联系海东的打算,转到自己深入基层调查研究。
在订购直升机方面基本没有阻力,加装的武器装备样品到货后,这边有个叫小高的人也是积极配合,在他下面有几个人主意比较正,小高有时也说不动他们,只是哄着来。
后来,张毅打听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过去是老相识,因为小高业务不精才改行做了行政,所以小高名义上是负责人,但实际上在这些人里面是说了最没有人听的。
“看来大权还是在老板手里”,张毅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最可恨的是老板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应该还有渠道,只是没有告诉他这个“外人”。
每次打电话都是办公室里的那个“傻”秘书接的,从来都是一副官腔,什么也不说,什么也问不出来,一问三不知。
“故意的!”。
通过和下面的员工接触,总感觉这个厂子里的人神神秘秘的,到处都是禁止入内的牌子。有很多不同制服颜色和样式的工作人员出出入入,就是不让他进。
后来,经过在家属区渗透,成功打探到海东还有一个飞机发动机制造厂在厂区里,也是为航空工业订做内部的发动机,型号保密。
他翻遍了国内的相关资料,没找到与海东工厂有关的牌子的发动机,造完了,卖给谁了不知道,但肯定是国内的人买走了。
张毅把这个情况跟石部长单独做了内部汇报。
石部长说他通过他的渠道查一查,然后也没了消息。
似乎是有一只神秘的手在盖着这件事。
整个厂内,没有找到制造和研究“电池”的车间。
“难道电池也是保密单位?在他们不让进的几个院子里?”,想到这些,张毅把重点放在了盯紧那几个神秘厂区独立院落上面。
这几天,他发现“消防队”的院子也不小,大小消防车有一些,但都闲在那里,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向门卫打听,也没问到什么。
莫非让海东带走了?他出门带“消防队”做什么?
传说中的民兵也没看到。
张毅感觉到自己象个大傻瓜一样,天天转来转去,除了吃和睡觉,别的进度一点儿也没有。
以至于给石部长每月一次的工作汇报都不好写了。
从这几天开始,他采取了一个比较极端的方法,天天坐在海东秘书的对面,坐等海东回来。
秘书非常客气地在走廊里,办公室门口给他准备了一张桌、一把椅,一壶茶水,把他请出来了。
到最后,门口来了二个“保安”,任务就是不让他随便出入秘书室,有事先打招呼,里边让进了才能进去。
“那也坚持,我就不信你不回办公室!”,张毅叫上劲儿了。
这天,终于等到了海东回来的消息。
当海东的秘书告知张毅:“听说董事长回来了!”,张毅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哭了。
从单调和平淡的机关单位外放到某地任职,是多少机关人员梦寐以求的,但对于先前的张毅来说,甚至于有点后悔了。
毕竟忙碌惯了,冷不丁无事可做,还真有点不适应。
这下可好了,终于盼到头了,海东一回来,有一堆子事要和他定妥,张毅早早地就准备了讲稿,准备大讲特讲一通,好好发泄一下因工作进度停滞而日益烦躁的内心。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走廊的另一头看见了罕见的一群人向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人,略胖,中年人,可不就是海东本尊?
激动着的张毅几乎是被身边的同事给扶着才站了起来。
当年第一次见首长时,也没有这么激动过。
“我的老天爷,你可总算是露面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第一句话,张毅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海东明显一怔,“有这么苦么?那也不至于叫爷叫奶的吧?”。
“这都啥情况了,您还拿我开逗,您大人大量,可饶了我吧!”,张毅苦笑着。
心想:“再见不到你,上边都以为我工作不认真,工作能力不行,早晚得把我撤回去。回去倒是可以,我也愿意回去,不过丢不起这个人呢,以后可咋整?”。
进屋后,海东厉声质问秘书:“张代表找我,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工作很忙么?”。
张毅见情势不对,赶紧打圆场,先夸了秘书一会儿,再拿话岔开了。
海东打发走了身边的人,只留下虎生,然后拉着张毅坐在沙发上,开始关心张毅的身体健康和生活、居住习惯等等,都是不着边际的事儿。
寒喧了几句,张代表迫不急待地拿出讲稿来,准备照稿宣科,把所有积压下来的事情全都跟海东研究一下,争取进度。
海东比他还急,眼见张代表手中有稿,直接把稿“拿”了过来,自己看上了。
一目十行,简明、快捷。
不一会儿,海东看完了,把向递给了张代表,“这些事都好说,你吃饭了没有?我们一起去食堂吃点,顺便给你改善一下伙食!”。
说完,海东就要起身要走。
张代表差点儿跪下,求着海东说道:“张总,给个面子,咱们先谈工作,然后再谈别的,好不好?”。
“别激动,别激动!张代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工作再苦再累,也不能饿着肚子啊,人是铁、饭是钢,我们边吃边聊,可以的!”。
海东说完,给虎生使了个眼色,虎生过来直接假装客气,拉着张代表就往外走。
此刻,张代表内心是疯掉的。
海东的内心是平静的,他知道:“是时候谈如何收钱的时候了!”。
钱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