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毅快要火冒三丈了，只是海东根本没在自己这辆车上，只有虎生拉着他唠些没用的闲嗑而已，有火无处发泄。

进了食堂，海东破例给找了个包间，就在食堂的一角，用屏风隔开。

因为没到食堂开饭时间，整个大厅里除了工作人员，没有一个闲人。

“这环境多好，没有闲人”，海东指了指周围的空场地，没等张毅回话，率先坐下，然后招呼着虎生和张毅等一干人坐下。

“按照政府的标准，公务用餐不能超标，得符合‘四菜一汤’的标准，所以我先点我的‘四菜一汤’，然后各位都点自己的‘四菜一汤’，记住：千万不能超标准啊，腐败的事情我们不能做！”。说完，海东点了自己的‘四菜一汤’。

张毅和他的同事们都愣了。

这是什么逻辑？

海东说是给自己点完了，总不能去吃人家主家自己点的菜吧？无奈之下，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四菜一汤’的点菜了。

“我们六个人，六个汤么？”，张毅不解地问道。

“随意、随意，我们食堂的汤有很多种，随意！”。海东别的多余的话不说。

张毅硬着头皮和同事交换了一下意见，勉强点了三种不同的汤，“我们二人喝一个汤，应该够了！”。

六个人，四碗汤，二十四个菜，后厨开始忙上了。

“告诉师傅，先做客人的，我和虎生的点的菜不着急！”，海东对着拿菜单要走的服务人员说道。

在等菜的功夫，海东问起了张毅最近的工作计划。

终于开口了，张毅忙不迭地开始了“汇报”。

本来是对等的谈判，由于“憋”得时间太久，已经快到了窗口期，张毅急着要回去汇报工作，写总结，所以急了一些。这一急，就把底牌给亮了出来。

除了追加直升机订单外，特意提到了要和海军部门合作，测试一下海东的‘电池’。

海东知道，这才是重头戏，演了半天就为这个。

“至于价格么？我觉得还是先谈妥为佳！”，海东不急不慌地说道。

“你的‘电池’的寿命是多长时间？充电一次能用多长时间？保修多长时间？”，连串的三问，直接从张毅的嘴里说了出来。

海东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半年以旧换‘新’，拿回来我给你们‘充电’，三年质保，我保你三个月用电稳定！”。

听完，张毅等几个人咋舌了。“这货是电池么？听起来象是发电机组？”。

海东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一次性收钱，回头在控制器转换器上做个手脚，就可以实现上述限时、限量。之所以要拿回来‘充电’，就是不想让秘密被他们自己“充电”时发觉。

“看来，要做手脚的事情太多，恐怕自己得熬几个通宵了！”，海东心想。

“功率能支持多大？”，张毅问道。

“这得看电池数量和实际耗电量，这得实地现场测试”。海东心想，我得在出场费上再赚一笔。

新产品，得厂家上门安装、测试，合格了才能正式进入，这是政府采购的通则，所以张毅对“现场测试”还是很欢迎的。

双方就“出场费”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讨论。

当听说，只有海东本人出场才能搞定测试结果时，张毅等人知道这价格没法降了。

“你们就不能派别的人去弄么？”，张毅还在追问，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海东知道，他是想谈论价格方面的事，先探一下口风。

海东问虎生：“你去弄如何？”。

虎生看着海东，知道这是开始演戏的时候到了，马上会意地说道：“这东西性能我抓得不准，我再学习一段时间吧！”。

海东扭过头来问张毅：“你们要是不急的话，可以等一等！”。

“等多久？”，张毅抬起半个身子问道。

海东没回话，转头看向虎生。

虎生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假装想了想，说道：“明年这时候应该差不多”。

“啥？”，张毅紧张得站了起来。

“这也得一年多才行？”。

海东接过话头，接着说道：“这里面有个系统性的问题，与常规我们在学校学的东西不太一样，属于高科技范畴，可能还得慢些，他这是理想速度！”。

一番话，彻底熄灭了张毅的底火，张毅缓缓地坐了下来，沉默了。

海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该往回收收了，于是说道：“我去也有我去的好处，顺便看看发动机方面，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空间，以及雷达扫描信号或者防护装甲方面，我都有一些心得！”。

张毅的眼睛里，终于闪出了一点亮光出来。

“这些你也行？”，张毅疑惑地问道。

眼前的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我最近不是很忙么？”，海东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说道。

“来来来，你们的菜差不多了，先动筷，酒水我们就不劝了，自己随意！”。海东指着桌面说道。

张毅一看海东又岔开话题了，赶紧跟上节奏，随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接着问道：“张总，你接着说!”。

“我说到哪里了？”，海东故做糊涂。

“你说你最近很忙，为什么呢？”，张毅开始提醒着海东。

双眼死死地盯着海东。

海东心里高兴，心道：“你越急，我越慢，看谁着急！”。

“哦，我最近忙于一些课题，跟我方才说的内容有关！”。海东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总的实验室在这附近么？不知小弟有没有机会去参观一下？”，张毅问道。

“太危险了，临时搭建的实验室，不安全！”，海东拒绝了参观的要求，但也没说实验室在哪里。

张毅还要追问。

海东开始和虎生唠上了。

等海东唠完，张毅又要开口问。

海东直接指着桌上，又开始劝上了。

张毅心里一股火，腾地涌了上来，正要发作，海东接着方才的话题，主动又唠上了“正事”。

就这样，吃饭的进度快过半了，海东还没说最后的关键问题。

“咱能不能唠完正事再吃饭？”，张毅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