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混入匪窝
作者:秦山鬼      更新:2020-08-29 08:01      字数:3782

云珩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沉吟片刻,伏在锦瑟耳边轻声道:“想办法弄晕车夫,不要弄出大动静,这一路定有人跟着。”

锦瑟点了点头,起身又出去了。锦瑟一出去,锦鲤便靠近云珩,有些紧张地压低声音道:“小姐,若是一会动起手来,一定要先顾着自己跑,不要管奴婢和锦瑟姐姐。”

云珩目光微微一滞,轻轻拍了拍锦鲤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不会打起来的。”

“小姐可有对策了?”锦瑟闻言,眸子里闪烁着期翼。

云珩思量片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道:“有。”

云珩没有多言语,锦鲤便识趣儿的不会多问。锦鲤轻轻挪到车帘旁,附耳听着外面的声音。良久,她忽然转过身子对云珩道:“好像是成功了,外面没声音了。”

话毕,就要伸手掀开帘子,却被云珩按住手臂。锦鲤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云珩,只见云珩从胸口掏出匕首,面露紧张。锦鲤见云珩如此,忽然明白了什么,也是高度戒备起来。

云珩缓缓打开车帘,只见那车夫已经死了,而锦瑟则呆呆地看着前方,云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红袖招那男子生了变!只见他带了二十多个人将马车团团围住,俨然一副不杀了云珩不会罢休的模样。

云珩黛眉一蹙,心里却在想着狠招儿,跟眼前这些人拼武力是拼不过的,那就只能拼智商了。

“主子,您可别怪小的薄情,小的也是为了这条命。”那男子冷笑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弯刀,缓缓向云珩这边走来。

“我看你不是为了你那条命,而是为了快些死。”云珩起身,唇角弯成一抹冷笑的弧度。屏息之际,她从头上猛地拔下一只金簪,拔掉了金簪上的一枚玉石,登时空气里便弥漫着药草的香味。

而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男子,闻到这香味后,脸色一变,惨叫一声,便倒地不起。他的哀嚎声甚至惊了树林的鸟儿,瞬身的痛意让他在地上不时的打着滚。云珩静静的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男子,眼底是古井一般深不可测。

“主子,爷爷,老祖宗,奴才该死,奴才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男子痛的开始胡言乱语,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落下,与地上的尘土混在了一起。男子带来的人中,有几个见他痛苦难堪,想上前查探一二,却被云珩厉声喝住:“今日谁敢碰他一下,我便要你们同他一样!”

一句话震慑住所有人,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反而还退后了几步,远远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男子,虽面露恐惧可眼底却是漠不关心。

云珩不由得冷笑,这就是人心,脆弱到不堪一击!

“你可告诉了常山那边?”云珩跳下了马车,狠狠地踹了一脚男子,冷声道。

男子疑迟了片刻,云珩见此又重重的踹了一脚,冷声道:“说!”

“告诉了……”男子忍着痛意,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云珩哂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得找个替死鬼了。”

话毕,往地上扔了一个药丸,淡淡道:“解药。”

男子闻言,连忙抓起就往嘴里塞,片刻后疏缓了一些,他便偷偷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弯刀,云珩看着他蠢蠢欲动地模样,嗤笑一声道:“那只是暂时性缓解罢了,你觉得我会给你真的解药?”

男子闻言,微微一怔,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打量了片刻,忽然从人群中拽出来一个男子,长刀一挥,顷刻间毙了命,一旁的人见他如此残忍,都纷纷面露恐惧,离他的距离又远了几分,生怕一个疏忽惹了这个男子的不悦,便死于刀下。

而那男子本以为自己如此决绝的杀人,会多少震慑住云珩一二,谁知云珩却俨然一副见多了的模样,淡淡道:“割他喉咙的时候你犹豫了。”

话毕,转身回了马车,徒留男子在原地,他看着云珩所在的马车,微微眯了眯眼,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大喝一声:“收拾收拾跟主子回山了!”

众人应了一声,便开始处理那具尸体了。云珩端坐在马车里,锦瑟和锦鲤看云珩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仰,可只有云珩自己知道她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若是方才她没能在最快的速度内,让那男子毒物发作,那么躺在地上的人便是她自己了。

思及此,她垂下了的眸子,此去常山怕是凶多吉少,自己更是一丝都不能怠慢,要时刻警惕着。

那些人处理好尸体后,便跟着云珩的马车向常山那边去了。因为姜子臻给云珩下了迷尘香的缘故,所以云珩的身子还虚,一路颠簸让云珩有些倦意,但是她还是强撑着不敢假寐,哪怕就是一小会,她都有可能丧命。

那个男子的眼神,云珩不会忘记,那便是一种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云珩的眼神,恨之入骨的眼神。

终于在一路颠簸中,她到了常山匪窝。来之前她故意让锦鲤在自己脸上画了一块刀疤,因为那日杀京城领头人的时候,云珩注意到他脸上有一块疤,本来土匪就是应该粗犷些,所以云珩让锦鲤照着原样给自己画了上去。

下了马车,云珩稍微留意了一下地形,地势险峻,危峰兀立,果然易守难攻。云珩粗略的扫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不为旁的,只因为眼前有十多个人将她围住,手握弯刀,面露凶狠,似乎下一秒便会冲上来砍死她一般。

她倒是不慌不忙,待那男子上前给那几个人讲清楚,又将那尸体抬出来,那几个人虽狐疑地看了云珩一眼,但是看到云珩的腰牌后,到底没说什么,让她进去了。

“这是银票,一会要给大当家的。”那男子趁着没人的时候,塞给云珩一把银票,云珩粗略的看了一眼,大概有几千两了。

这么多银子,只是一个地方的收入,若是整个秦国加起来的银子,那还得了?!

“听到没?”那男子见云珩盯着银票,也不出声,有些着急地怼了怼云珩的胳膊,焦急道。

云珩刚要说话,身后却蓦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是谁?”

云珩回眸,那人身着一袭红衣,明眸皓齿,面施艳妆,眼角勾勒出一条长长的眼线,更显得妖冶无比。只可惜这个红衣似火的人,眼底却泛着肃杀的寒意。

“却公子好,这是京城的头子。”那男子见了眼前的红衣人却公子,话语间都有些慌慌张张。

却公子闻言眯了眯眼,有些怀疑道:“什么时候,头子也变得如此细皮嫩肉了?”说着,竟是抚上了云珩的脸庞,似是感觉到触手娇嫩,他忽然上前一步,与云珩的距离又近了几分。唇角勾勒出一抹魅惑地笑容:“有这么好的皮囊,还做什么头子,不如做我的面首如何?”

云珩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属下对男子没有兴趣。”

却公子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深邃,笑了笑道:“兴趣是可以培养的。”

云珩故作不悦的蹙了蹙眉,没有言语,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蔑视,却公子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落寞,却很快消失不见。他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掩面一笑,转身离去。

云珩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一旁的男子拍了拍云珩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不想活命了?敢那么同他说话?在常山谁若是敢不敬他,不管是谁都得死。”

云珩闻言,有些诧异道:“他是却公子?”

男子点了点头,云珩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深邃,沉吟片刻,抬脚继续大步跟着那引路兄弟向前走。

白砚却的折扇上也是白马寺,重活一世的云珩可不会觉得这是个巧合,既然不是巧合,她和白砚却莫不是曾经认识?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何时与他相识过。

“到了。”前面的引路兄弟忽然停下脚步道。

云珩越过他看向前方,那是一处普通的院落,院落不大刚好容得下云珩等人休憩,屋内摆放的陈设皆已陈旧破败,甚至已经蒙了一层灰尘。云珩看着这副景象不由得失笑,白砚却那一身,跟自己一个云府嫡女已经没什么差别了,而这个大当家却对这些为他做事的人如此苛刻,容易寒人心啊。

“多谢兄弟带路。”便是心里不满,可面上云珩总归还是要装一装的,她拿出一两银子塞到那兄弟手里,那小兄弟见此笑了笑道:“您先在这里歇息一夜,明日一大早会有人带您去见大当家,您若是有事就吩咐小的。”

云珩点点头,那小兄弟便乐颠颠地跑出去了。小兄弟一走,云珩的目光就落在了那男子身上,云珩给锦瑟锦鲤递了眼色,二人连忙将那男子拖进了屋内。

那男子见自己被拖进屋内,屋门紧闭,云珩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爬到云珩脚边,求饶道:“主子饶命啊!”

云珩一脚将他踢开,锦瑟锦鲤二人拉住那男子,云珩上前一步,方才的笑意早已不复存在,仅存几分恼火:“你既然这么爱说,那我就撕烂你的嘴如何!”

话毕,就掏出匕首,男子见云珩似乎来真的,连忙哭道:“主子饶命,小的只是一时蒙了心智,才会说出去的,都是一旁的小弟出谋划策,小的愚钝被歹人所欺,还求主子饶命。”

“饶命?”云珩嗤笑一声,抬脚狠狠的踢了男子的额头一脚,冷声道:“在常山我还不会杀你,但是出了常山你能否活命,且要看你这几日的表现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男子连忙给云珩磕头道谢。

云珩沉吟片刻,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夜里你给我守夜。”

“啊?”男子闻言,面露纠结,有几分不愿。云珩见他不悦,又往他的肚子上踢了几脚,声音里带了不容拒绝的寒意:“不愿?”

“不敢不敢,给主子守夜是小的荣幸……”男子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也颤抖了几分。

云珩打量了那男子片刻,将手中的匕首放回胸前,环屋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唤宋斌。”宋斌连忙应道,眼底尽是对云珩的惊恐。

“其实你的毒本是隐毒,若你不惹我,我可以让它一辈子不发作。只是你方才惹了我,眼下便是五个小时一发作,也就是每次到了吃饭的时辰发作,如此一来你若想免去痛苦,就要事事听从我的,不为别的也为了你的小命。”云珩挑了挑黛眉,眼底是肃杀的寒意,唇角勾出一抹噬血的笑意,恍如地狱来的厉鬼一般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