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能作出来吗?”梁小玉环视众人象征性的又问了一句,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我我我...。”那下首的书生急忙将稿子小心翼翼的拿起来起身,路过孙喜旁时,孙喜笑道:“那真是你作的?”
“是...呃....不是,是孙少作的。”那书生还想在京城混了,看孙喜那笑意,顿时有些无奈的改口道。
“那还不拿过来。”孙喜哼道。
“是是是...孙少给。”那书生将稿子谄媚的递给孙喜,孙喜看都没看,直接连自己那首一并谄媚的送到梁小玉手上道:“我作了两首,应该有小玉能满意的吧。”
梁小玉对孙喜自然不喜,但那书生胆小懦弱,她也是无感,瞥了眼那两首诗词,先看到了孙喜作的那首,脸色顿变,啪叽一声拍在桌上不悦道:“你这是诗词?”
纪昌嘻嘻念出来道:“想你想的要发疯,茶不思饭不香,睡觉眼前总有你那美丽的样子,求求你赶快赶快嫁过来,我开心开心的快要死。”
噗呲,那清秀公子哥也笑了,更不要说丫鬟们,李云和那胆小书生了。
孙喜瞪了眼那书生,书生顿时忍住笑意。
梁小玉将那纸撕碎道:“孙喜,请你以后不要再侮辱诗词了。”
孙喜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舔笑道:“还有一首呢。”
“还有一首什么,给老夫看看吧。”鹤发童颜的老夫子径直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坐着自己座位的纪昌,面皮抖了抖,不动声色的绕开,走到梁小玉身边道。
“老师,我这有一首好词,你先过目。”梁小玉连忙将纪昌那首词满心欢喜的递过去道。
可那老夫子瞧见了梁小玉手中的那书生写的词,微微抚须道:“绵绵细雨上小楼,崤音无赖似穷愁,淡烟流水画蓱幽,自在飞花皆是梦,无边私语温如玉,宝帘闲挂小银钩。”
“好诗,好诗啊。”老夫子颌首笑道。
孙喜大喜,急声问道:“可入得先生法眼。”
老夫子点点头道:“入得,入得。”
“那我是不是此次诗文招亲的魁首。”孙喜一步一步的引诱道。
“老师,这里还有一首词,小玉十分喜欢,你不妨过目一下。”梁小玉看老师就要答应了,顿时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急忙说道。
“呃...还有比这首更好的?”老夫子明显不相信,接过梁小玉手中的原稿,念了起来。
“虞美人·彩云易向秋空散。”
“彩云易向秋空散,燕子怜长叹。几翻离合总无因,赢得一回僝僽一回亲。归鸿旧约霜前至,可寄香笺字。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
“呃...这是何人所作。”老夫子差点吹胡子瞪眼,目光炯炯的看向梁小玉。
梁小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莞尔一笑道:“是这位纪昌公子所作。”
老夫子看是占自己座位的那小子,面皮又抖了抖,上下打量了一会纪昌,短袖,马裤,坐无坐像,简直就是个另类。
传统古板的老夫子顿时有些失望了。
梁小玉看到了老师脸上的失望,不由得急声提醒道:“天下才学鼎盛者无不是怪异之辈,老师要是因此看轻了他,岂不是落了俗套。”
老夫子看梁小玉这般维护这小子,还不明白就别做别人的师父了。
孙喜看梁小玉这般,心态爆炸了,嚷嚷道:“明显是我作的那首好,先生快快评判,我还要急着回去准备彩礼呢。”
老夫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孙喜什么德行他岂会不知,将那首诗递给他道:“你要是能完整念出来,这次诗词比试的魁首就是你。”
梁小玉一惊,拉了拉老夫子的衣袖,老夫子颌首示意她不要慌。
这好事孙喜自然是一喜,当即接过稿纸念道:“绵绵细雨上小楼,...云..音无赖似穷愁....。”
“嗯....念清楚点。”老夫子哪里听不出来他想蒙混过关。
这狗东西,写这么生疏的字干嘛,孙喜暗暗呸了一口,猜测着是个肴便继续念下去。
“错了,错了,孙喜,老夫不追究你夺他人诗词为己用之事,但小玉招亲之事已了,你以后不必来了。”老夫子沉声说道。
“谁,小玉招了谁。”孙喜哪里罢休,在四人身上目光游离,最后定格在纪昌身上,因为只有他作了诗词出来。
梁小玉偷偷看了眼纪昌,可纪昌却如吃瓜群众一般饮着茶水,吃着果盘。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纪昌,纪昌一口茶水呛道:“你们看着我干嘛,梁姑娘你答应我的事,你看能不能...。”
梁小玉想了想,径直端坐下,拿出一张名贵的宣纸,提笔沉思了一会,便开始写道:“又见莲花点俊庞,前身应是小龙阳,何郎拭粉三分白,荀令留裙五日香,珍果盈盘堪把掷,明珠作佩好携将,麻骨剩有烟霞骨,一惹凡缘也断肠。”写完后还盖了自己的私章。
满意的看了一眼吹干墨迹,便盈盈起身走到纪昌面前,递上道:“还望公子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纪昌接过那宣纸看道。
“呃...。”梁小玉脸色通红,又不知说什么,只能问道:“可让公子满意。”
“你这是在写我?”纪昌不解道。
梁小玉脸色更红了,微微颌首道:“公子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才女果然是才女,这字也是端庄秀丽,让人心情舒畅啊。”纪昌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便站起身。
那清秀公子哥看梁小玉作诗词了,顿时对纪昌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纪昌伸出手,那清秀公子哥大喜,去接却扑了个空,纪昌逗弄着他道:“你刚才装哭是不是。”
“你都知道...。”清秀公子哥恼道。
“就你那点小把戏,能骗得了我。”纪昌抬步便走,清秀公子哥愣了愣急忙追了上去。
孙喜脸色阴沉的看着离去的纪昌,李云面皮尴尬的笑了笑,国子监监生远远比不上一个从未读过书的乡村小子,只能说这些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