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燃尽的时候,天也已经大亮。
那一沓书信,温凉也反复读了数十遍。
书信是柳建修和他妹妹的话家常,初看时,并没什么特别,但温凉却发现了信纸右下角的奇怪符号,且不同信纸上的符号都不太相同。
温凉将所有符号都誊抄了下来,在纸上推演了很久,得出一些规律。
他按照这些规律,将所有的信件重新摆放,这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之前温凉一直是按照信纸上的时间看信的,看到积分日子很前的信时,他还纳闷,怎么信纸这样新。
不过现在重新排放了一下,这些信纸的新旧程度倒是和这顺序很一致。
难道信纸上的时间,都是柳建修和他妹妹乱写的?
可这些信的内容没什么特别,他们到底想遮掩什么?
温凉推开窗户,让更多的光亮可以照进书房。
他远远地看着那些信,突然脑内一闪。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狡猾!
温凉冷笑着将窗户迅速关上。
***
下早朝的时候,妙芜似是无意地瞥了温凉一眼。
他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一旁的柳建修来和他搭话,他也丝毫不拒绝,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
妙芜顿时气到不行,这家伙,怎么还是毫无动静。
像是感应到了妙芜的动静,温凉一抬眼就对上了妙芜的目光。
妙芜狠瞪了他一眼,立刻离开了大殿。
温凉看着妙芜的背影,眼神变幻莫测。
***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只是昨天早上在太傅府外,朕卧床休养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不断骚扰太傅?”
“是的,主子,而且属下还查到,这幕后之人,正是柳冠玉。”
“这个柳冠玉,朕还真是高看他了。”妙芜顿时无语嗤道,“本以外他会用什么高明手段来对付太傅,这样朕也好趁机救太傅于水火。可谁料他这么没用,那些小打小闹根本用不着朕动手,太傅自己都解决了!”
“主子,您要救太傅?”夜一挠着头,“属下怎么听不明白?您不是一直和太傅水火不容,要找他弑君的罪证吗?”
“夜九没和你说吗?”见夜一摇头,妙芜立刻道,“现在不是了,朕现在,和太傅一个阵营!”
***
“你说的这些,千真万确吗?”
张公公放下手中的杯盏,抓着面前宫女的肩膀道。
宫女明显吓着了,僵在那儿只知道点头。
“你不要只是点头,我要听你说,我要你再说一遍!”
张公公还是不能确信,他反复摇晃着宫女的肩膀逼迫她。
宫女挣扎了半天,终于开了口,“陛下说她和太傅是一个阵营!”
像是怕张公公再次逼问她,宫女甚至举起手做发誓状,“奴婢在门外听了许久,听得真真切切,而且也等了许久,待到里面没了动静才离开的,绝对没有欺瞒公公半分!”
“很好,你做的很好!”张公公松开宫女的肩膀,“先喝杯茶压压惊,明儿一早就去领赏钱吧!”
“多谢公公!”宫女满心欢喜地接过张公公递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嘭——”。
张公公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红的宫女,默默地用布巾将自己的手反复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