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赵王最不能接受的并不是林寒的针锋相对也不是林寒嘲弄,而是林寒淡漠的态度,那感觉就好像他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一般......“不算就不算吧,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和殿下聊聊的,不过看到殿下这副模样,我就没有了这个兴趣,殿下也知道装疯卖傻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或者说我是极为乐意看到殿下疯了这样的结果的,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殿下如此配合于我,我也不会念殿下的好,呈殿下的人情的......”林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言不讳的说到......“堂堂西北大都督,大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来此就是为了羞辱于孤么?
此等小人行径与大都督威名可是极为不符的......”赵王好似故意蓬头垢面的坐在了林寒的对面也不知道是故意恶心林寒还是已然不在乎这些礼节了。
“殿下以为我在乎这些东西么?
殿下不妨去问问那些被我玩废了的胡人,你猜在他们嘴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至于说羞辱殿下,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殿下的情况,如果疯是殿下的选择我这里却是有一些个让人变疯的办法,殿下不如尝试一二?
比如说给疯子脖子上挂脑袋大的秤砣,据说什么时候挂秤砣的绳子烂了,什么时候人也就疯了,您看怎么样?”
林寒煞有其事的看着赵王,一副真心实意的替赵王考虑的样子,只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毛骨损然的感觉。
“林寒,你敢......”赵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一般一脸惊悚的看着林寒。
“或者一日三餐给殿下换成巴豆,死老鼠也行,据不靠谱的江湖郎中说拿开水浇也有效果,或者拿巴掌长的钉子扎舌头,要不殿下考虑考虑一个一个试一遍,我其实不是很介意殿下疯一个的,毕竟殿下若是疯了,也不会有什么野心家会在一个疯子下功夫了,对大宁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林寒的脸上没有一丝丝开玩笑的意思,赵王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整个天下除了他那个他认为一无是处的皇弟,几乎所有人都希望他疯或者死,虽然历史上很多人都用过装疯卖傻这一招,但是赵王用这一招绝对算是送人头了。
“林寒,士可杀不可辱,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赵王这一刻慌了,他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开玩笑,他绝对是能做的出来,如此来看的话,他还不如和自己的兄长一样死了更干脆一些。
“还有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呢,只要结果对大宁是好的,殿下该不会绝对您的存在真的比大宁都重要了吧.......”林寒嫌弃的看了一眼赵王,也不知道是嫌弃赵王现在的形象还是嫌弃赵王的智商了。
“你不会那么做的,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会让孤死,从你的举动孤就能看的出来你绝对不会让孤死了。”
赵王冷笑一声辩驳到,好似在反驳林寒又好像是在劝说自己一般,这一刻他真的拿捏不定这个男人的来意了。
“呃,到底是谁给殿下的勇气这么认为呢,我来给殿下捋一捋整件事儿的始末好了,表面上看来整件事的根由是因为殿下本就心有不甘,正巧赶上氏族的倒霉蛋走投无路故而一拍即合,实际上殿下不妨用脑子想一想,东厂眼线遍布大宁,对殿下的晋阳更是重点防范,再加上内卫百骑司,殿下府上恐怕除了殿下全是卧底了。”
“......”“就算是陛下心念兄弟情义,你该不会以为那些因为陛下才吃得饱饭的家伙对自己饭碗都不上心吧......陛下与殿下亲昵那是兄弟情义,那是陛下自己的家事,他们自然不会多加干涉,但他们可是要为自己的铁饭碗负责的,不盯死殿下就是对自己的饭碗的犯罪,殿下不妨想想,那些氏族的人是怎么联系上殿下的......”“什么......”赵王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纵然有很多毛病,但是脑子还是在线的......“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局,一个由当朝宰相和东厂老大联合起来想要趁着自己最后一口气为大宁拔出最后隐患的一个局,陛下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这十余年来天下人早就知道了,完全用不着的殿下活着来证明什么,既然殿下对天下来说已经没什么价值,而且还有可能成为一些有心之人利用的对象,那么出局反倒是最合适的选择了,一个没多少时日可活一个一心想去追随先帝的家伙自然就一拍即合......”林寒没有骗人的习惯,至于说卖队友这件事,无论是林倬还是黄公公都算不上队友,更谈不上卖队友了。
“这不可能.......胡人呢......难道胡人作乱也在你的计划之中......”赵王两眼发蒙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林寒嘴里的现实,虽然这些天他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所谓的天命所归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但是当这一切被林寒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手段揭穿后,他依旧感觉得到血淋淋的疼......“我只是觉得大宁大费周章的只为了处理胡人的问题略微有些小亏,想把一些个平常不敢蹦跶的人也钓出来一同处理掉罢了,殿下不妨想想陛下为什么会在西北战事未歇,大宁各地抽不出人手来的时候贸然亲征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林寒用一种同情赵王智商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算得上是他的情敌和对手的家伙,事实上他才是那个撬墙角的。
“他疯了么?”
赵王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林寒一眼就看出他在装疯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喝着小酒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疯子,和林寒比起来他的表现的确正常多了。
“至于说氏族入局这件事我我那已经凉透了的便宜舅舅的手笔,当然在我回到长安后这件事就由我负责了,毕竟千里迢迢从西北赶回来只为了解决一个十几万乌合之众的叛乱和殿下这样的小麻烦怎么想都体现不出我的实力,既然氏族想凑这个热闹,我自然不介意给他们准备一个体面的死法,这样一来反倒省了开发南方地区时的麻烦了......”林寒一副不打算跟赵王隐瞒什么的样子轻飘飘的说到......“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孤当做对手?”
赵王的双眸中开始充血,他甚至有种想要把眼前这个家伙给活活掐死的冲动.......“殿下一路上遇到的众望所归也是我的手笔,我倒不是想让殿下得意忘形,我只是想让氏族的那些人有种这一次稳赢的想法......毕竟只要垫垫脚尖就能够到的果实,但凡有意之人都不会错过......至于说殿下,只能算是一个麻烦吧......”“林寒,你当真以为自己算到了一切么?
当真以为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么?
你当真以为孤不知道,你来见孤一定是对孤有所图谋么?”
“知道啊,我从来不会小视任何一个对手,哪怕是如今的殿下,但是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请殿下给我一个证明殿下的举动有多么可笑的机会罢了,一个让殿下可以认清楚一切的机会,当然如果殿下不乐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就是了,毕竟找个精通易容术的家伙顶着殿下这张脸去露个脸也能对付过去,做的更过分一些,把殿下咔嚓了,找个愿意顶着殿下的脸活一辈子的人也不难......”“林寒,尔敢?
!孤乃大宁赵王,先帝嫡子,你便是再怎么得宠也是一介外臣,你若是敢对孤做任何事,便是谋逆......”赵王当真被林寒大逆不道的发言给吓了一跳,尤其是他压根分辨不出这个男人说这一番话到底是真的打算这么干,还是单纯的吓唬吓唬他,作为一个把自己的几位皇兄一一送入深渊的人,赵王并不敢赌林寒会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