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真的想做,又有谁能知道呢,殿下还是清醒一些,这里除了你我就剩下一些个哪怕为了自己饭碗考虑都不希望殿下活着的陛下的人,您都说了这种事属于大逆不道的事儿,好不容有一个背锅的,你猜他们会拆台还是会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呢......还是那句话除非脑子有病,否则不会有人选择把金饭碗一摔跳槽去一个不可能给的更多的老板手底下,还是说殿下见过人往低处走的?”
林寒的脸上带着些许讥讽之色,色厉胆薄,薄情寡恩,赵王依旧还是那个赵王,怪不得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是皇弟最信任的臣子,便是天下臣子不为皇弟考虑,你林寒一定会为了皇弟考虑,若是他想叫孤死,绝对不会让你回来,所以你林寒不会杀孤,你吓唬不到孤......”赵王虽然在驳斥林寒的观点,但是眸子里的胆怯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绝对不要用自己的小命试这个男人的狠辣程度,林寒可是一个一把火把五十万狼族送入地狱的狠人,相信林寒善良,他脑子才是有病的。
“多年未见,殿下的确聪明了,难道说着就是殿下的底气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恭喜殿下赌赢了,不过殿下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千古艰难唯一死,有些时候活着并不比死了更轻松,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会对殿下做什么,对我来说事已至此殿下就算是再怎么闹腾都于大局无碍,我自然对没有价值的人不感兴趣,但是殿下也知道我这一次回来是来帮忙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来帮忙的,忙帮完了,自然该回西北做我该做的事情,而殿下也该知道这世上真正希望殿下活的好好的除了陛下就是我了,而在偌大的长安城中依旧希望殿下活的很好的也就是我了,倘若我一旦离开,对殿下来说会是一个什么光景......”“......”赵王愣住了,他并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希望他活着这种鬼话,但是讽刺的就是林寒作为赵宏的知己却是长安城唯一一个有理由护他周全的人,就好像林寒说的那样,整个天下都希望他去死,千刀万剐,灰飞烟灭,能给予他庇护的全天下除了自己看不起的兄弟也就眼前这个男人了。
“真要说起来全天下人有害殿下的理由,或是因为妻离子散的家恨,或是因为搅乱大宁大好时局的国仇,或是单纯的想要通过打击殿下证明自己忠心的投机之人,或者干脆就是前些日子在殿下与陛下之间摇摆不定的满朝文武,人心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往往自己人对付起自己来可比敌人要狠多了,对有些人来说证明自己忠心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不顾一切的落井下石,这一点殿下应该比在下更有感悟吧......”林寒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好似一只老猫在逗弄自己爪子里的耗子......赵王的脸色越发难看,除了难看更多的是苍白,正所谓小人眼中无君子,对于林寒说的这些他几乎在听到林寒开口的第一时间就有了结论,甚至如果被针对的对象不是他,他可以做的更过分,甚至这些事在先帝在世的时候他也没少做,正是因为没少做,他方才知道有多么恐怖......指望满朝文武或是赵宏的的人对他手下留情?
赵宏顾念兄弟情义,赵宏手底下的人可不会顾念,虽然林寒的结论怎么听都很扯,但事实就是如此,让他落得如此田地的林寒才是他此时此刻唯一能依仗的人。
“难道你没有?”
赵王不甘的看着林寒,让他向眼前这个男人低头比杀了他还难受,但是真的让他去死,他却又没那个胆子,就算是有那个胆子,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无法如愿以偿......“于我而言,我已经赢了,既然已经赢了,我没必要去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儿不是么,脏活累活若是没有人去做,我去救救急也无可厚非,既然现如今脏活累活都有人去做了,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呢,殿下对我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活着见到陛下,我做到我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殿下对我也有所了解,难道在殿下眼中林寒就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么?”
林寒撇了撇嘴摊了摊手看向了赵王,也是这个时代快递行业不是很发达,也就能送送信而且还有不小概率送丢了,要不然他高低得把赵王打包给赵宏寄过去。
“的确你赢了,那么大都督,你需要孤做什么......孤做什么才能换来你的庇护......”赵王脸色苍白嘴唇发颤,哆哆嗦嗦的看向了林寒,他已经不在乎输赢了,他只想好好活着,比起死他更害怕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前这个男人的骄傲的确不会做出这种事儿,但是满朝文武加上他的仇人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给自己以后的日子考虑......就好像这个男人说的,林寒什么都不做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残忍了,宫里的手段从小就生活在宫中的他比林寒更清楚,哪怕想想也只觉得毛骨损然,绝对,绝对不能落在那些人手里......“殿下是在和我谈判么?
殿下觉得现在的您还有这个资格么?”
林寒嗤笑一声眼中没有了轻蔑有的只是那种让人心生寒意的淡漠,一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淡漠......“你来找孤一定是有目的的,一定如此,要不然你林寒绝对宁愿躺着也不愿意出门,林寒,你抢了孤的女人,毁了孤的前程,现如今将孤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就连这最后一条活路都不愿意给孤么?
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么?
孤与你和仇何怨?
废太子杀你红颜最后一死也尽数购销,秦王差点将大宁拖入深渊也落得一个自刎了事,现在你便是连一个体面都不愿予孤么?”
赵王的脸色逐渐狰狞,士可杀不可辱,虽然他算不上士,但是他好歹也是先帝骨血,一点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有的......“殿下与废太子和秦王是不同的,输不起比输更让人不齿,废太子就算是有万般不是输了也认,秦王殿下最后也有自刎的勇气,殿下的性子啊,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撒手就龇牙,要不我给殿下讲一讲《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让你活着是陛下的意思,我自无法拒绝,但是更多的东西,我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不是么?”
林寒看着赵王声音淡漠且残忍,现在的赵王别看一副认怂的样子,实际上心理防线依旧存在,在加上赵王拙劣的演技,就差将能屈能伸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要孤如何?
!”
赵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好似之前的一番控诉已然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如果是赵宏他自然可以大打感情牌,但是如果是林寒的话,他已然想不到用什么办法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了。
“殿下,这世道聪明人不好做,要么自己作死要么被累死,要想活着不如试着做一个傻子,或者我帮忙也可以.......”林寒的脸上带着一丝丝不怀好意,或者可以直接用恶意来形容更为贴切,至于说怎么帮忙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林寒!”
赵王又惊又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看的出来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最起码他并不敢和林寒赌这个男人会怎么做,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比他还要疯狂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