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鬼听话老实，很有自知之明，秦歌对这只格外懂事的画皮鬼十分满意。

打电话给雷尔夫，让他帮忙订购一批纸张后，秦歌与画皮鬼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

秦歌以往遇到的恶灵大多都神志不清，遇到生人后就只知道盲目的攻击，虽然也能通过脑波传递出一些信息，但大多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这次难得遇到一只可以正常交流的鬼魂，秦歌很想知道一些关于鬼魂的情报，尤其这只画皮鬼还格外的听话。

画皮鬼常年混迹于z国境内，知道不少z国超凡界的事情。

作为一只传说中的恶灵，画皮鬼经常会遇到一些想要斩妖除魔的正义之士。

不过根据这只画皮鬼交代，它从来都没有做过恶事。它已经忘记了生前的记忆，最初成为鬼魂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后来逐渐学会了思考，还拥有了自我、思想和情绪，画皮鬼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画皮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画皮鬼，而不是其他的鬼怪。生前的事情也想不起来，最初成为鬼魂的那段经历更是毫无头绪，它只知道绘制画皮是自己的本能，是生来就会的本领。

画皮鬼一直躲起来修炼，只用纸张绘制人皮，偶尔也会去人类的社会看一看，学习一些人类的知识。

最让秦歌感到震惊的是，这只画皮鬼竟然有过十五段恋情，是一只情感生活非常丰富的鬼魂。

画皮鬼是个颜值控，它不但会把自己画的美美的，也只会找帅哥谈恋爱。

然而这只画皮鬼究竟是男是女，秦歌到现在都没能分清。

根据画皮鬼所说，它对感情其实非常专一，只是它不会衰老，所以才会每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恋人。

这些都是迫不得已。

画皮鬼非常希望遇到一个能够与它长相厮守的人，只不过那些正义人士每次见到画皮鬼与男人在一起，都会认为画皮鬼想要害人，然后他们就会追着画皮鬼进行斩妖除魔的行动。

听着画皮鬼一声声的抱怨，秦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过从画皮鬼的口中，秦歌对z国的超凡界倒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确实如克里斯伯爵所说，z国那片地方对于黑暗生物来说完全就是生命禁区，只要露面就会被人喊打喊杀。

若非超凡界的人手实在不够，画皮鬼也不敢出去找帅哥谈恋爱。

“要不是我不会外语，我早就出国发展了。”画皮鬼如是说道，语气中竟然还有些愤愤不平。

秦歌：“……”

“你可以报个外语班啊。”秦歌提议道。

这只画皮鬼还挺有意思的，秦歌很希望它能留下来。

“哎！”

画皮鬼幽幽一叹，语气有些落寞的说道：“报过外语班，还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结果上课的时候光顾着看男朋友了，老师讲的什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行叭！

秦歌正想说点什么，却听画皮鬼唉声叹气的继续说道：“就前两年，和我一起报外语班的那个男朋友也结婚了，今年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真让人羡慕。”

说到这，画皮鬼又是分外的惆怅。

“明明年轻的时候挺帅一小伙，结果结婚之后几个月就胖了二十多斤，现在就连啤酒肚都出来了。”

“我上次偷偷去看他，差点就没认出来。”

“一想到我竟然和这么丑的男人交往过，我还躲起来偷偷哭了好几天……”

秦歌有些无语，不想再听画皮鬼讲它的恋爱史，便开口问道：“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雪莉。”画皮鬼说道。

秦歌：“？？？”

“你一只z国的画皮鬼，怎么叫‘雪莉’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很像一只大白狗的名字。

“这不是到外国了嘛，总要入乡随俗。”

画皮鬼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我活了这么些年，换过不少的名字。6、70年代的名字放在现在来听就有点土了，你总不能让我顶着‘孙淑香’、‘张凤梅’这样的名字出来混吧？”

你赢了。

秦歌沉默了片刻，对着黑色木柜说道：“这里是m国，爱管闲事的超凡者并不多。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留下来？”

“嗯……我是个巫师！”

秦歌自我介绍道：“我最近正在研究炼金身体，呃……或许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懂。”

“简单来说吧，我准备炼制一个身体，然后将自己的灵魂封印进去，从而获得永恒的生命。”

“听觉、视觉、味觉、嗅觉我都能做到，只要再弄清楚画皮的原理，就连触觉也可以做到。拥有了五感，炼金身体就和人类的身体没什么区别了。”

“考虑一下？”

“做我的手下，我可以帮你炼制一具身体。”

画皮鬼没有立刻回答，它沉默了一会，从柜子里传来疑问的声音：“以灵魂的状态生存，你考虑好了吗？”

“怎么？”秦歌有些不解。

画皮鬼解释道：“失去身体并不是什么好事，我自己就是鬼魂，所以我很了解。”

“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灵魂在控制身体，可是身体反应同样也会控制灵魂。例如爱情，就是荷尔蒙旺盛的结果。”

秦歌闻言眉头微皱。

画皮继续说道：“以灵魂的状态生存，看似是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可实际上却是让七情六欲完全释放……这就好像人类社会失去了法律的约束，想要在失去法律的情况下维护社会稳定，就只能依靠个人的道德底线。”

“很多恶灵都没有神志，即便拥有神志，也会变得极端而执拗。”

“我认识很多鬼魂，他们为了自己的执念往往都是不顾一切，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都在所不惜。”

“你如果想以灵魂的状态生存，首先就要学会自我约束。否则等到失去肉身后，你的欲望就会彻底放大，你想追求的事物会变成你的执念，越来越深，直到你为之魂飞魄散。”

“现在这个年头，能像我这样懂得自律的鬼魂已经不多了。”

说到最后，画皮鬼的语气中很是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