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我送给金二爷的那块羊脂玉?”孟寐瞧着那块玉,很是眼熟。
古三斤回道:“师父说,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送给他的。就是生活的再艰难,也没有动过要卖了它的念头。”
“……”孟寐一阵哽咽,说不出半个字。
她只是把他当成人脉朋友……那块玉,是在一次交易后,给他的好处,因为当时她送他银子,他不收,只好送他一块差不多价值的玉。
“你是他唯一的徒弟吗?”孟寐问道。
古三斤点头,“是,师父他就收了我一个人。还是在他坠台后,才收的我。”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即是他的徒弟,也是他的儿子,好友之子,我定然会照拂的。”孟寐看着金二爷,掷地有声道。
恍惚间,孟寐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唱戏声,那个已经绝唱了的籁腔……
……
孟宅——
长生在书房里,面前摆放着一叠叠的公文,但是他根本就看不下去。
已经三更天了……孟寐还没有回来。
撒出去找的人,也还没有回信。
难道是被谁绑架了?
应该不会,她是做生意的,向来以和为贵,不轻易与人为仇,就算是自己吃点银钱上的亏,也是不在意的。
是因为他?也不太可能,他现在被秦皇记在了皇后名下,算是嫡出皇子,从身份上来说,是仅次于太子,没有人会这时候得罪他。
如此,还有谁会和她有仇怨?
周管事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少爷,东家回来了。”
长生立刻站起来,用周管事肉眼看不清,只觉得一股风似得速度,刮出了书房……
孟寐神情低落到了极致,眼睛也哭肿了。
长生乍一看到,心都停跳了,一把拉住了孟寐,上下前后左右的看她,“你怎么了?是被谁欺负了吗?”
孟寐嘴角一扁,扑进了他的怀里,“我,我好难过……”
她的衣服并没有破损的迹象,干干净净的,也很整齐,不像是被人欺负了,长生稍稍放了些心,轻轻拍着怀中的人儿,“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金爵没了!”孟寐‘哇——’一声又哭了出来。
金爵?唱戏的那个戏子?长生诧异的低头,看着怀中哭的跟没了爹娘一样的孟寐,她什么时候和金爵的感情这么好了。以前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
不过看她现在这么个哭法儿,也不好安慰,只能等她那股劲儿过了,冷静下来后,再好好问问。
小珠和小彩,两个丫头直接被吓坏了。
她们从没见过东家如此伤心难过的时候,在她们的心里,东家那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是青鸟驿传的主人,是成千上万人的依靠。
这么柔弱哭泣的模样,还真是头一次见。
长生对两个丫头道:“准备安神汤,还有温水净面。”
“是。”
“是。”
两个丫头跑去了厨房。
长生直接打横抱起了孟寐,朝堂屋走。
“咦?”孟寐则被他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哭声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