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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戏子死了,你哭的就跟天塌了一样,莫不是你暗恋他吧?”
在孟寐的情绪渐渐稳定后,长生终于能问出这个问题。
孟寐回道:“没有。我是会暗恋的人吗?”
长生看着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嗯,你确实不是。”
孟寐:“……”
“那是因为什么?”长生继续问。
“就是觉得难过。”孟寐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哭的太过厉害,到现在还在轻轻颤抖的手,“那种生命在你面前逝去,你的无能为力,你的错过,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诸多感情,混淆在了一起,我突然就崩溃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
孟寐抬头看了一眼长生,又低了头,“其实哭出来也好,我现在觉得心里很痛快,也舒坦了许多。”
长生隐约明白了,她应该是因为太压抑了。金爵的死,只是一个导火线,把她长久以来郁结在心里那些来自驿传的、被谋害的家人、流民、朝廷、甚至是他……所交织在一起的所有压力,都爆发了出来。
确实如她所说的,哭一哭是好的,都宣泄了出来,以后也会轻松些。
“你确实吓到了我们。”长生示意她看看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两个丫头,还有朝这里观望的周管事等人。
孟寐顿时觉得自己颜面扫地……
先是安抚了两个小丫头,“没事没事,我就是因为一个朋友没了伤心,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都快四更天了,快去快去。”
两个丫头,相互看了看,然后向孟寐齐齐行礼。
“东家节哀。”
“东家节哀顺变。”
“好,乖~快去睡吧。让周管事他们也休息吧,我没事的。”孟寐越发觉得惭愧。
两个丫头退下了,孟寐嗔怪了长生一眼,“怎么不早提醒我,简直太丢人了。”哭了那么久,少说有一两盏茶的功夫。
长生给她又倒了一杯安神汤,“能劝得住才行啊。”
“怎么不行。”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是不哭的,那时候他可以提醒她,周围人都瞅着她呢……
结果抱到屋里,就问她为什么哭?
她一想起金爵就又绷不住了,放声大哭……
喝了汤,孟寐把汤碗放下,看着长生,“我比你大五岁,将来要是死的话,我肯定是死在你前头的。”
“胡说八道。”长生抬手不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赶紧去睡,明天你还有的忙。”
“嗯,我认识一个办白事的,明天找他去帮帮忙,安排好金爵的身后事。就他那个小徒弟,应该不行的。”孟寐稍稍冷静下来后,思绪就有了条理。
“其实……算了,明天我再跟你说吧。”
“其实什么?你别话说一半啊。”孟寐皱眉,“这样我根本就睡不着。”
长生:“……如果我说了,你就能好好睡觉,不胡思乱想?”
“我保证。”其实她现在精神还是挺亢奋的,躺下了也睡不着。甚至会回想和金爵的一些过往,情之所至保不准又要再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