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城西赌北恶,所以住在东边和南边的人,几乎不会去那种地方。
那里的人也严律,只敢在自己的地界儿上放肆,要是去了东边和南边,稍微犯点事儿,摄政王手下的人便会让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身首异处。
这一日,于奇正驾着马车,声势浩大地来到了恶人区。
还未进恶人区的地界,徒南柳在马车里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臭味。
这是烟酒茶,呕吐物,以及肉末血腥混合起来的味道,夹杂着晒不干的霉味,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士可忍孰不可忍的说。
“呕…”
养尊处优惯了的燕莫罗可受不了这下等的味道,已经快吐出来了。
连徒南柳也是捂着口鼻,嫌弃地皱着眉头。
“爷,用这个。”
燕重楼默默地从车顶伸下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壶,车里立刻就果香四溢,没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燕莫罗,你就在车上吧,我和深白下去就可以了。”
徒南柳见他这个样子,便不忍心让他下去瞎折腾了。
“可是…”
“没事的,让于佬跟着我们就行,影宝,你照顾燕莫罗。”
“是。”
徒南柳抬头对车顶的燕重楼交代了一下,就拉着深白跳下了马车,“于佬,走。”
下了车,深白扶着徒南柳,踩在泥泞的道路上,担忧地说道:“王妃,这路…会脏了你的鞋的。”
“不怕,走,进去后,你只管找你爹娘,找到了就叫我。”
徒南柳摆摆手,一点儿都不在意,于奇正更是一脸的无所谓,三两步就走进了恶人区,站在路口便气沉丹田,怒吼一声,
“开道——”
恶人区的恶人们,成日无事,在街上欺压弱小,吵吵闹闹的,被这么一声喝,齐齐看向了路口,那里站着一个大汉,腰间挂着酒葫芦。
而他的身后,两个眉清目秀的菇凉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慢悠悠地挪了进来。
“哟,谁家小娘子这么可人呢?”
几个恶人交叉着双臂,不怀好意地叨叨着。
“就是呢,甚少有这么明艳的娘们儿敢来我们北区。”
“喂,你们几个。”
这时,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怒声喝止,“说什么呢,知道是谁吗!”
“谁…谁呀…”
男人一脚踹开了几个恶人,胡乱拍打了一番,“你看看那马车,看看驾车的人!”
许多人听到了男人的话,纷纷看了眼于佬,以及区外停着的那华贵马车,脸色瞬间不好。
“这可不就是瑞王府的马车吗!”
“那大汉是于奇正!我认得,这货可不好惹,一只手就能拧断人的脖子,老常可不就是喝醉了,吐在了王爷脚边,被他当街拧了脖子死的吗!”
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于奇正,三五成群,回忆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的一点一滴。
“所以旁边那个是王妃?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知道了徒南柳的身份,恶人区的人秉承着保命要紧的信念,一步都不敢离开自己现在的位置。
“等等,王妃身边那个,不是未家的丫头吗?”
“什么?未家的丫头!她不是被抵债了吗?怎么在王妃身边?”
众人看向刀疤脸,刀疤脸只沉思了一会儿,便猜到了一个大概。
“想活命的,都滚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