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累活的把药抓来,又在瞎大爷的左一句小心右一句注意的唠叨下好不容易的把药给煎好了,端着药碗送给刘琼华服下。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精致的秀美一蹙,芊芊玉手掩着口鼻鄙视的看了这一碗黑的像墨汁的药,不配合的挑剔了两句。我忍了,天生我就不是服侍人的命,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死我也不会来伺候这尊菩萨。
只盼得瞎大爷误打误撞治好了刘大小姐的心病,那么赏金就是大大地。嘿嘿,这才是王道。伺候了刘琼华喝下了药,她忽然说颈脖有些酸疼,要我帮她捏捏。我牙关紧要。怎么着这丫还真当我是仆人了不是。
刘琼华瞟了我一眼,不耐的催促:“动作快啊。还在磨蹭什么?”我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刘小姐,你我男女有别,恐不太方便。不如让小人找个丫鬟来伺候?”
好像我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刘琼华荡着无害的笑容,毫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实在的这爽朗的笑声,可比那如蚊蝇的笑声悦耳多了。我不明就里的站在那里,跟着嘿嘿傻笑。
“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不就是现成的女子吗,找什么丫鬟?”刘琼华的眼睛真毒,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伪装。难道我这个中性打扮这么容易就识破了,难怪是女人的直觉是相当准确的,尤其是美丽女人又有聪明的头脑,我觉得自己好失落。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给我过来。”刚刚还笑呵呵的,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刘琼华柳眉倒竖,厉喝叫我过去。我心里默念银子、银子的催眠,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挪步过去,为刘大小姐按摩。
刘琼华趴在床上很是享受别人的服务。而我除了诅咒着万恶的封建制度,就剩下满肚的不甘。“喂,那个道士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琼华闭着眼睛半天蹦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让我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说是夫妻,我可不承认哦;说是师徒,更加不愿意;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所幸刘琼华并没有在意,她继续说着:“那个道士不简单。你有的苦吃呢?”我怔怔的听着这模林两可的话,傻傻的反问:“我会被欺负?!”
刘琼华埋在锦被里的笑声闷闷传来,没有回答我的话,像是再说自己的是一样,细细说来:“我渴望海阔天空的自由,更渴望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情感。平平淡淡相携一生的情感,我爹的心思我岂会不明白。功名权势要用我的终生幸福来换取,我不会任人摆布的。你就不一样,傻傻的,注定被人吃的死死。”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刘琼华颇为得意洋洋的后背,怒不可及的咆哮:“你说谁傻啊?你要做什么关我屁事?”
刘琼华也不恼,美目涟涟的扫来,眼眸中的戏谑像在看我出丑似的,我很不喜欢她的眼神,连带她这个人。
“刘小姐,好好治你的病。我的事不用你劳心。还有你要过什么生活那也是你的事,用不着管我傻还是聪明!”哼,我火大。看也不看他的摔门出去,后面刘琼华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记得送饭啊!”
我靠——————
“瞎子!你给我滚出来————”我一脚踹开房门,看见瞎大爷和衣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听见我来了,还很不悦的说道:“怎么去那么久?我有些乏了,过来帮我揉揉肩。”
啪,我头上的一根筋断了。***,那边那位大神刚刚伺候完,这边这个祖宗还等着我的。真把我当成丫鬟仆人了,好、好,刘琼华我是没敢下手,你就不一样了。看我怎么给你按摩。
“师傅,哪里不舒服啊?!”
玄贞指指肩,示意我快点。我扑上去,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玄贞极富磁性的高喊贯穿云霄,“啊——————”
我不仅咬,还动动牙齿。疼得玄贞只把我推开,好不容易我松了口,跳开了一旁,呸呸吐着嘴里的东西。玄贞像只憋了的皮球,瘫在床榻上,哎哟哎哟的直哼哼。我的心情一片大好,双手叉腰嘿嘿嘿直乐,刚才不爽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去。
玄贞捂着肩膀,凄凄的坐直身子,撇着嘴朝我这边含怒而来:“哪里来的疯狗,牙尖嘴利的,生生咬掉我一块好肉。”纳尼?这厮还敢骂我,耗子吃牛黄你胆大啊。“瞎子,你骂谁?还想被咬是不是?”
玄贞急忙捂着另一边的肩膀,双手交叉于胸的样子好像谁要轻薄于他似的。“你敢?!你翻天了,居然谋咬亲夫,我要告你上官府。”
嘿!他还来劲了是不是,我担心这墙壁不隔音一把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朵边恶狠狠的威胁:“闭嘴!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放开他,拍拍他的脑袋,“瞎子说说吧。你对刘小姐做了什么?”
玄贞一愣,转而看着我有点迟疑,但随即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敷衍过去。对于敷衍这回事要区别看待,如果敷衍没有涉及到你的切身利益,我可以装聋作哑;但是如果敷衍中有了欺骗的成分,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显然瞎大爷并不想让我知道其中的奥秘,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才甘心。人生在世还是要洒脱一点好,尽管可以理解为没心没肺。但是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这些曲曲折折的故事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再追问。
但是,我觉得还是让瞎大爷知道一点的就是我不是傻瓜,“玄贞,你既然有心敷衍我也不多加过问。只是我想说,别人家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的去处理。我们是外人,插手他们家务事终归不妥。况且,刘家上下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医好了刘小姐,对刘老爷有个交代也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玄贞这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鬼把戏,可是我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究竟这瞎大爷有多深的心计呢?
说完我转身出去,留下玄贞高深莫测的一脸笑意在身后,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飘来:“鬼丫头!”
我出去转了一圈,寻到厨房正大光明的向大师傅们讨了吃的东西,顺便还帮刘琼华端来了燕窝粥,看着她秀气的一点点吃下去,我心里那个爽啊。吃什么不好,偏偏喜欢吃这个燕窝,都是口水。有什么好吃的!真恶心。
刘琼华以为我羡慕,特地留了半碗给我,那高傲施舍的样子,我只想吐。我要是就这样被打败了就太辜负了四年的本科教育,“刘小姐,燕窝你自个慢慢享用吧。燕子的口水我吃不惯。”
噗————咳咳咳,刘琼华咳咳不已起来,“你成心的是不是?恶心我你高兴啊?”嘿嘿,我终于搬回了一局,让刘琼华杏眸圆瞪的怒视自己。我觉得心里那个爽啊,好极了。
她也吃不下了,推说头疼不舒服,要我出去。我求之不得,脚下生风的呼呼溜出去。端着还有一碗的燕窝粥,想着拿去给瞎大爷尝尝,试试他的反应。
“师傅,有燕窝粥啊!”
玄贞还在摆弄他的那堆破烂,听着有燕窝立刻飞扑过来,双手小心的接过来,凑到鼻尖前闻闻,发出赞叹:“好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吃的燕窝都是上等的白燕。娘子,你先吃好了。”
我摇摇头,将碗推到玄贞面前,故作歉意的说道:“刚才咬了你,就当我向你道歉好了。你吃好了,有了力气才好赚钱养家。”
玄贞拉着我的手,感激的神情荡漾:“娘子啊,你太好了。我好感动!”吃吧、吃吧,我到底要看看你的胃深不深,禁不禁得起考验。
玄贞吃了一半,我才不慌不忙的说道:“相公,你吃得真香啊。我听说这些燕窝都是燕子的口水是吧?”
玄贞含着一口浓稠的汁水含在口中,半天也没见他吞下去。我看着他有点支撑不了的时候,再接再厉的恶心道:“那血燕岂不就是燕子吐血而成的喽?!”
哇————玄贞捂着嘴,一把冲到外面的花圃里哇哇大吐起来,我吔的一声欢呼胜利。好你个臭瞎子,原来你也有顶不住的时候嘛。平日说话嘎嘎的、喝水咂咂的,现在还不是照样吃瘪。活该,我恶心你!!
“你、你成心的。”玄贞摇晃着步子,一晃一晃的进来。我叉着腰嘿嘿自笑,端起还有半碗的样子,走过去戏谑:“相公,还有一点呢?别浪费了,喝吧!”
玄贞撇开脖子,直叫我拿走,还说以后再也不吃这东西了。我笑呵呵的跟在他后面小跑说道:“就是嘛。人民大众的就不能搞封建主义这一套。”
玄贞停下脚步,反脸正色的问道:“什么叫封建主义这一套?娘子,怎么你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这个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炸得我汗如雨下的哗哗直流。咧着嘴哈哈哈的傻笑过去,打着马虎眼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在街上胡乱听来的。”这个借口说得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试想这是时代有哪一位先驱能说出这么具又哲理性的反动言论,第一个下场就是砍头。
希望玄贞不过多追究下去,糊弄一下就过去。可惜,玄贞较劲的功夫这个时候发作,硬是要我说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回答嘛,如今之计唯有一招了。
“我今天好困啊,想睡了。明天再说啊!晚安!”一个利落的跳上床翻身睡去,还配合的发出阵阵悦耳的呼噜声。
完全忽视玄贞气得直跳脚,心里暗爽到了极点。谁叫他一天到晚编排我做这做那,稍微恶心一下他也算是除了我一口恶气。貌似他挺听不得这些的嘛,可让我抓到把柄了,看我以后不玩死他。
经过两日的调理,刘琼华体内的毒素排得差不多了。我好奇玄贞居然会看病啊,他眼睛看不见,可是一点都没妨碍到他生活一样。听觉好得惊人,莫非是电视剧里听声辩位的真实再现。
刘琼华的身体日渐恢复,我和她短短的相处也没闲着。我才发觉这美人儿的脾气是个炮仗,一点就炸。几乎每天都有争执,上午吵了、下午继续,外加晚上还有一段宵夜。
有时我气得想找玄贞帮忙,玄贞推说自己要研究刘琼华的病,没空帮我。哼,我还不知道他的,被刘琼华拐弯抹角的骂了一通,灰溜溜的回来。没出息!关键时刻,还不是让我出场。
今天是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一大早,玄贞吩咐我好好照顾刘琼华,他自己去找刘光弼汇报情况去了。和刘琼华吃完了早饭,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掰嘴皮子。尽管刘琼华恶言恶语不断,但还算得上是一位坦率耿直的女子。
我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恪守着三从四德的礼教规范。多少女子有着独特的想法全都被扼杀。想想她们真是可怜,我平头百姓一个,无拘无束的,正是刘琼华羡慕的地方。
!
,
<font color=#ff0000></fon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