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吃完了这顿便饭,他感觉精神状态好多了,如果再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哪怕只有两个小时,张平安有把握在三分钟之内杀死钟大庆三人。只是杀死钟大庆三人比较容易,可是离开这里比较难,张平安相信,这里一定是有重兵把守。
钟大庆很有耐心的看张平安吃完,然后笑着说道:“兄弟,带你去个好地方,体验一下过电的滋味。”其中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给张平安再度戴上手铐,三个人押着张平安去另外一间屋子。
张平安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丝毫理解不了钟大庆的意思。钟大庆说魏云白找到这里很难?进入这里更难?可这里只不过是普通的监狱,想知道自己关押在哪里还不是简单至极,可钟大庆为什么那么说呢?张平安百思不得其解。
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高大的金属铁架子,伸出两个粗亮的铁棍,铁棍的一头系着铁链,铁链的一头连着两个像手铐一样的铁圈。张平安看了一下高度,自己吊在上面还能触到地,这样就比较放心了。
其中一个警察解开张平安的手铐,很熟练的将张平安吊在那个铁架子上。张平安双手吊着,双脚站着,没觉得有多难受。但是他看到钟大庆和另外一个警察各戴着胶皮手套,手里拿着一个塑料长管子水龙头,理解不了要做什么。钟大庆看着张平安已经被紧紧锁住,突然打开水龙头对准张平安的腿冲了几下。冰凉的水一下子刺激了张平安昏昏欲睡的神经,他不禁哆嗦了几下,但是觉得更加清醒了。
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拿过一个遥控器,只见他轻轻一按,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穿过张平安的身体。张平安瞬间就感觉失去了记忆,大脑麻木了,而且手脚都成了鸡爪冻一样。他终于明白那水龙头是做什么用的了,是为了接通电流,如果是持续的电流就把人电死了,只有这样时断时续的电流最痛苦。
张平安的噩梦开始了,钟大庆好像很喜欢这个调调,把水冲到张平安身体的很多部位,张平安就感觉电流一会儿从左手进右腿出,一会儿从左手进左腿出,让张平安像个机械人一样跳机械舞,这让钟大庆三人哈哈大笑不止。最痛苦的一次是钟大庆非常恶毒的用水龙头冲张平安的小**,张平安就感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穿过身体,让他瞬间僵硬。如果从此变成了太监,张平安会问候钟大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女人,只是这种问候有没有实际效果还待商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张平安已经完全适应了电击,甚至还有点享受的感觉,毕竟没有几个人有张平安那种需要痛苦来修炼的变态。但是张平安不敢表现得很享受,他怕钟大庆几个人换别的方法。如果再来一次几天几夜不睡觉,张平安肯定完蛋。钟大庆三人也玩腻了,开始不断加大电击时间电击强度。
随着张平安接受电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脏和肺部终于出现了间歇,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困难。电流通过身体的路径是损伤程度的关键,电流进入身体最常见的部位是手,其次是头。电流流出身体的部位绝大多数是脚。由于电流从手臂到手臂或从手臂到脚,都要经过心脏,所以它比从脚到地危险得多。电流经过头部会引起癫痫发作、脑出血、呼吸停止和心理变化,如短期记忆障碍、性格改变、神经过敏和睡眠失调等等,以及心率紊乱,眼损伤可导致白内障。总之,电流的危害并不仅仅是疼痛和烧伤,最终于的是神经性器质性的损伤。
钟大庆和两个警察终于停手了,其中一个警察翻了翻已经昏厥的张平安的眼皮,对钟大庆说道:“钟处,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如果咱们再继续的话,他有可能就成为傻子了,那老板会不会杀了咱们三个?”
钟大庆有些懊恼的说道:“这小子跟铁做的似的,铁嘴钢牙,要知道这样当初就别揽这个烫手山芋了,现在很多人都在看咱们笑话呢,怎么收场?”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钟处,现在咱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如果不能搞定张平安的话,咱们在苏老板心里会大打折扣,毕竟苏老板刚来,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第一印象不好,以后再让老板慢慢改观就难了。”
钟大庆把牙一咬心一横说道:“所以,我们必须继续下去,这就像赌博,如果张平安招了,那我们飞黄腾达;如果没招,咱们就哪凉快去哪呆着,侯立,准备天使七号。”
那个叫侯立的警察楞了一下说道:“钟处,不从头使用了,直接就是最厉害的七号。这个可是国外最先进的精神类药物,直接引起的神经性疼痛连牛都忍不住,任何特工被注入了这东西,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七号是改进版,目前还没有对人使用的先例呢,钟处,要不要从头开始?”
钟大庆长叹一声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没有信心没有耐心了,如果他疼死了,那就怪他的命不好,也怪咱们三个的命苦吧,不用说了,放下来开始注射吧。”
钟大庆说完了,就有些颓丧的做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看着两个手下把张平安架下来,然后锁到一个铁椅子上去,手脚全部固定死,其中一个警察在手铐子里面垫上了两圈毛巾,省得张平安在挣扎的时候把筋脉血管弄断了。
做完了这一切,那个叫侯立的警察开始轻轻按压张平安的心脏,简单几下过后,张平安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张平安看了看四周,然后看了看钟大庆三人,轻轻活动了一下颈部说道:“钟处,我想知道,如果刚才我死了,你怎么跟你的领导交代?”
钟大庆的脸部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问题,任何成败都由我来承担,你不用扰乱我的心境,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我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去。”钟大庆说完之后,非常坚定而且平静的对侯立说道:“开始注射吧,我想看看这个汉子究竟能不能扛得住?”
侯立长叹一声,拿出一个针盒。打开来看,里面躺着十来支外文名字的注射液。侯立拿起一瓶黑色的注射液,用针缓慢的吸进去,然后轻轻上推排空里面的空气,开始解开张平安脖子的纽扣。或许打针不可怕,可怕的是打针之前那些准备工作,有一定的心理压力。而侯立故意在张平安面前慢慢吞吞的准备着,其中也是想给张平安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
在张平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紧张和害怕,他静静坐在铁椅子上,感受着侯立注射药物的紧张和颤抖。张平安轻声对侯立说道:“不要紧张,别把针弄到我身体里。”
终于注射完了,张平安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这种神经性药物带来的疼痛。只是几秒钟,或者只是几分之一秒钟,预料中的疼痛就排山倒海般的传了过来。张平安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身上所有的筋都在剧烈的收缩着。身上所有的骨头都好像被一个极钝的钢锉慢慢挫着,一种敲骨吸髓的疼痛。这种疼痛甚至比敲骨吸髓还厉害,比张平安针灸自己获取的疼痛厉害一百倍。这种疼痛,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张平安寻遍自己的字典也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疼痛。张平安想道:发明这种药物的人,是不是也亲身试验过呢?
叔本华在《悲情人生》中说道:“生活就像一个噩梦,当极度恐怖的噩梦使我们从梦中惊醒,那么阴影便不复存在”。张平安其实可以选择昏厥,这种变相的情绪转移他可以做到,但是他不想,他想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锻炼自己的毅力,冲击自己身体和心灵上的瓶颈。
张平安一直忍着,拼命忍着,并且用坚强的毅力硬抗着,他要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冷汗像小溪一样流过他干涩脱水的皮肤,但是张平安没有任何呻吟发出,他紧闭双眼感受着铺天盖地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清醒,让他奋起,让他强大。
而此刻,远在万水千山之外的道墨,一场轰轰烈烈的打黑运动正在展开。做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第一人,周怀极在上任之初就打响了道墨打黑的旗号,这一口号也得到了道墨所有高层的拥护。在张柏涵这个二号人物的全力支持下,道墨市委市政府成立了打黑办,周怀极和张柏涵分别担任主任副主任,在行动中,周怀极全权授权给了张柏涵,毕竟他初来乍道,对道墨的情况不了解。而且张柏涵表现出来的配合行为深深打动了周怀极的心,在那一刻,他心里没有了南北派系的分别。只是周怀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政治觉悟还是低了一些,他错误的看好了这个复杂的政治形势,等他想纠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