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瑞茜!~~我的小公主!~~快出来~~我亲爱的天使!“留着一头半白卷发的斯沃德严肃地站在女儿的门前,绷紧的面庞却蹦出肉麻之极的讨好声。.
门刷的一声打开来,穿着一身洁白脸上有些许小雀斑的帕瑞茜猛扑到父亲的怀里,仰头对父亲笑着说:“爹地~我漂亮吗?“斯沃德继续绷着脸,溺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出奇怪的强调:“喔~当然~我们的小天使是全美利坚最美丽的~“帕瑞茜欢笑着扯着父亲的脸“爹地别装了....”
斯沃德原本僵死的脸突然笑逐颜开,哈哈大笑“亲爱的帕瑞茜~下去吧。你亲爱的母亲已经拿出了蛋糕~今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
小姑娘一把推开父亲,歪着头仰视着足有一米八高,身材匀称的父亲:“爹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斯沃德蹲下身刮了刮女儿挺拔的小鼻子,故作神秘“一份很大很大的礼物,属于这个世纪末的礼物,将会改变你的一生喔~”
帕瑞茜眨了眨眼,明白过来那些洋娃娃和童话书或者电子产品之类不可能会改变一生。
而父亲从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顿时产生巨大的好奇心,拽着父亲粗壮的手臂拼命撒娇,想预先知道那份礼物。斯沃德像每一个藏着小礼物调弄孩子的家长一样笑而不语。
楼下的厨房传出母亲美凯丽的催促“斯沃德~~斯沃德!快点把帕瑞茜带下来!蜡烛已经叉好了,晚餐也准备好了,我们那只馋嘴小猫该出现了。”斯沃德摸了摸唇上半白的胡子,对着女儿点了点头示意让她别闹了,牵着小手开始走向楼梯。
帕瑞茜嘟着嘴一脸不满地跟着父亲走下楼梯。
父女一起走到餐桌前,美凯丽正把一盆沙拉端了上来.斯沃德松开女儿的手,伸手快速地拣去一块炸鸡块扔进嘴里。“喔....美丽的妻子,你炸的鸡块味道可真美味,让我被小恶魔折磨之后又重获新生!”美凯丽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挥手打断了另一只伸向沙拉的手“亲爱的斯沃德,你已经五十一岁了,不要跟小伙子一样发疯。”
老小子哈哈大笑,说着他的口头禅“我的心理年龄永远只有十五岁!今天,我的孩子就跟我同岁了...”帕瑞茜的小嘴嘟的更厉害了,握紧小拳往父亲的腰间不停捶打来表示她的否认。
墙上的时钟指到了六点三十分,太阳早已匆匆下班,让人类发明的电灯继续照耀这个世界。
整个房间的十七盏大大小小的灯配合着中央那盏磨盘大的水晶玻璃灯,将整个房间照的有如白昼;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二十几盆菜肴,而对着水晶主灯下的是一个底层直径足足有半米的三层蛋糕,每一层高度有一分米高。
底层周围用鲜橙片围住,表面浇着厚厚一层朱古力,又撒上一些五颜六色的可食点缀粒。
第二层是水果和奶油的混合体,先是一层红色的苹果皮绕成一圈圈栅栏,鲜艳的红色与第三层浓厚的深黑区别了开来,然后贴满了苹果片,在奶油上又突兀地插着五根已经被剥皮的香蕉,螺旋状的奶油块之间用一颗颗金黄橘肉分开。再用白色的椰肉洒满第二层的空圈,最后用四片菠萝耸立在第三层蛋糕的下方。
第三层是焦黄色的蛋糕,没有任何的修饰,仅有一块“HappyBrthday”(生日快乐)的牌子和十五根用银白色的叉签圈在牌子周围的蜡烛,十五朵小小的火苗在烛芯上轻轻跳动,犹如十五个小小的火之精灵.........这是帕瑞茜白天的得意之作。
帕瑞茜骄傲地指着自己的作品,快乐地对着父母炫耀:“妈咪,你看这层朱古力,将喻示着我未来成为甜美而又有韵味的女人,而这层水果蛋糕又表示着我即将到来的繁华绚丽的青春,最后顶层的蛋糕......好吧,这绝对不是我没有耐心了。是...是....是表示着我将来的本质是依旧纯洁没有被修饰的.........对吧?!”
说完仰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美凯丽看着自己三十六岁才生出的天使,看着她从小小的婴儿成长到现在已经开始为将来定位的小大人,看着她快乐无忧的笑容,这是她继续努力快乐有活力地活下去的最大理由。这是上帝给予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这让愿望渺小而真实的她不禁快乐地溢出了泪,才笑着用衣袖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蹲下来给只有一米三高的女儿正了正衣领,对着丈夫笑着说:“亲爱的,去把电灯关了.我们的宝贝该许愿吹蜡烛了。”
斯沃德挂着笑意转身走向门口开关处,帕瑞茜转过头大喊“爹地~~~你要准备好那个改变一生的礼物喔!我许愿完后睁开眼要看见呢!”斯沃德已经走到门口,转过身用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对着母女“放心吧...宝贝。礼物将会在你许愿完之后出现在你眼前,这是世纪末的礼物,是改变你一生的礼物...呢!”
说完已经按上了开关,清脆地几下开关声中,所有灯同时熄灭了下来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深黑,十五朵火烛精灵勉力振作起来微微照亮周围的景象.而斯沃德的背影也消失在门口。
美凯丽奇怪地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恍惚间涌起一种陌生感,仿佛斯沃德在走出这间房间后就已经消失了,最后闪烁的背影是完全陌生却穿着同样衣服的人。
摇了摇头,松开皱起的眉头,轻声对小天使说:“帕瑞茜,许愿吧。你父亲应该去拿礼物,我想一定很棒。”帕瑞茜兴奋地拉着母亲的手“妈咪,是什么礼物?很神奇的样子喔...”美凯丽凝神想了想,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你父亲肯定准备了一份神秘的大礼物,不告诉我,要让你巨大的惊喜.好了宝贝,闭上眼睛对着蛋糕许愿,然后吹熄蜡烛.你就会知道了。”
小女孩开心的点点头,然后站上凳子双手交叉握在胸口,低下头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沉默了一会,又睁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猛地吹灭了所有蜡烛,跳下凳子欢快地说“我十五岁了!真正的新生开始了~耶”
美凯丽在黑暗里摸索出藏在口袋里的生日礼物,是一块小小的手表.刚要出声,身边不远处响起了斯沃德的声音,很粗重而且没有一丝感情,如同人工合成语音一般“是的,新生开始了。”
猛然间房间所有的灯亮起,刚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母女不禁眼睛一眯,被刺激地什么也看不见,耳边穿来隆隆的马达声.美凯丽刚想出声质问,突然感觉一道风从头顶吹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帕瑞茜揉了揉眼睛,嘀咕着不满,好一会后才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被灯光照耀的毫丝毕现的现场,当眼前景物传达到大脑,顿时一片白光闪过,完全停止了思考。
眼睛已经睁大到了极致,小小的嘴微微张开做着本能的呼吸,身体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噩梦,让我醒来..............
醒来.........
斯沃德全身**着,右手拿着正在发出轰轰声的电锯.脚下是被从头到脚从眉心开始一分为二的美凯丽.大量的鲜血用了出來,苍白的脑浆也溢了出來。
两张半脸上依旧维持着欲询问的表情,而两个眼珠却已经因为压力完全挤了出來挂在外面,偏左的心脏完好地暴露在空气中挣扎跳动着,试图挽回一点生命的痕迹.斯沃德一把甩开手上已经停转的电锯,仍在桌子上绞地几盆菜肴支离破碎,其中那盆最后端出的沙拉漫天飞舞。
斯沃德低垂着眼,面部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般殉道感,已经五十一的身体却犹如年轻人一样筋肉纠结紧绷,下体丑陋的器具高高挺起,犹如恶魔的吐信.弯腰一把握住那颗颤动的心脏,蛮横地拽了下来,鲜血在半空喷成一条半月形,一般正好洒在帕瑞茜的小脸中间。顿时鲜血在面淋漓,而人却毫无反应,就是个死物一般。
握着心脏高高举过头顶,用力一掐!爆裂的心血淋湿了那头半白的短卷发,流淌过整个身躯,汇聚在那个丑陋的器具端头,一滴一滴地落在已经鲜血布满的地板上,震出一圈又一圈微不可见而又鲜红的涟漪。
斯沃德榨干了心血,将憋缩的心脏送到嘴边慢条斯理地啃食起来.犹如恶魔低语的咀嚼声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声音.帕瑞茜没有任何思考,她依旧是个被血泼到的洋娃娃,用空洞的眼睛注视着世间一切。
斯沃德做了跟明显的吞咽,把最后一口心脏的肉糜咽了下去.手指缓缓按上眉心,又滑道胸前,再绕着肚子转了两圈后按到肚脐眼一滑而下,点在那根挺直的顶端。
妻子的鲜血是鲜红的涂料,艳丽的红色在白色的皮肤上顺着手指勾画出诡异的符号,犹如一张恶魔的脸庞浮现在身躯上,最后它那恶毒的吐信就是那根染红的罪恶。
斯沃德张开嘴,不可置信的巨大的歌唱声从一个五十一岁的中老年人嘴里迸发出來
“母的血,母的心,母的灵魂;父的血,父的精,父的虔诚;真正的神在遥远的殿堂注视着,世纪末巨大的毁灭将是神真正的开始;接受母的血,承受父的精,获得神的恩,真正的圣子觉醒;大破灭之后统领未来-----------------”
一边唱着一边大步走向痴呆中的女儿,行走间又用牙齿咬破自己左右手的血管,将喷出的血又在胸膛间手臂上开始涂画....
扭曲....一塌糊涂........一切景物都放进了搅拌机里转阿转阿转阿转阿.最后印出的是那张鲜血组成的恶魔脸,笑着哭着怒着哀着,巨大无比囊括整个世界,一片血红中扭曲着....
一塌糊涂.
麦丽猛然惊醒蹦起,全裸的身躯在透进的月光下一片闪白.她颤抖地缩紧身体,自言自语“没有...没有......我当时醒来时还是处女..我没有经过仪式...我很正常....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我很正常..”
却感觉到不对劲,抬头一看,床前已经关闭的电视屏幕却开着,诡异的黑底和苍白的文字。
[等待我的来临]
与此同时,周腾已经稀里糊涂地跟着张伟民做完手续登上了飞机,而张伟民也在登机口吩咐了几句常识后匆匆离开。
在周腾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状况的时候,前往旧金山的飞机已然飞上了天空。
PS:
这章内容很不和谐,我知道。却写得有点悚然又乐在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