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承认,自从七天前的撞鬼心惊开始!自己就开始经历影视小说里的"刺激"生活。。
曾经看着里面的主人公飞快适应,并开心接受也没觉得哪里夸张。直到轮到他有了机会成为这类幸运儿,亲身经历过身不由己远漂异乡等发生的一系列自认无比鸡(和谐)巴的遭遇后,他才觉得那些主人公的反应真他马的狗屁。
就在这种混蛋现状下,他看到原本一辈子也看不到的奇景。见识到原来人也可以变的如此骇形。
被吊成十字形的男人粗看上去犹如受难耶稣像,他的双手从手臂到手腕被一圈又一圈的深黑铁链无间隙缠套着,每一根铁链表面都布满密密锐刺,反射着炫彩色泽显然被涂抹了不知名液体。
每一根突刺足足有五厘米那么长,紧凑在粗厚的铁链上活像一堆金属海胆深深刺入两条手臂里。
正对着手臂的下面放置着两个金属框盘,被榨取一夜的血液艰难地汇成一滴落在上面。原本细微的滴血声,被金属盘的放大器扩到囚室的每一个角落产生阵阵回音。
男人的脚并没有被施加刑具仅仅被合金脚铐束在一起,但他的脖子上套着个内圈轮满尖刺的黄金项圈,正中间的那根足十厘米长的碧蓝锥刺恰恰顶住他的脖颈正中,气管及喉结处。
底圈直径四厘米的淬毒刺端处三毫米却闪着无毒的金黄色。带着这个刑圈哪怕左右稍偏头颈,抵着皮肤锐刺就会带着未知的毒药穿入血管丰富的血肉里。
而在正中的那根长刺胁迫下,必须保证挺胸收腹昂直脖子才能堪堪让刺头进扎入无危险的一毫米。
而那双光-裸且皮肤皱驰的脚承住脚铐的六十斤重量,直直抬起固执地用踮脚抬升身体的一点高度,周腾不知原因。
当视线转到头部时,无比惊骇。
被圈刺迫地仰起的脸上受到了重点照顾。
他的眼睛被割去了眼皮将整个瞳球暴露在外,头顶上带着一个耳机模样的弧形物体。
从那物体分支出昆虫般的截肢管垂在眼前分出两只刺目的小灯泡直直将高亮度灯光洒满没有眼皮遮掩的球体,将眼白上的每一根血丝照的纤毫分明。
那对圆滚滚的珠球被接近二十小时的灯光照地血丝充盈泪水干涸,就这么直直与灯泡中心对视麻木呆滞,可能已经瞎了。
他的鼻子被整个削下暴露出扭曲的一片血肉和两个大孔,两根细金属管从头顶那个耳麦里分出分别捅入尚算鼻孔的地方里不知何用。
他的嘴唇奇迹般没有跟眼鼻一样被割除,里面的牙齿被一个口器装置粗暴地顶开分别在两颗槽牙处撑住不让闭合。
舌头被拉出,一根尖刺深深钉在下唇配合着沙沙的呼吸就像犬类一样。
最后那副耳麦的两端伸出两团颤动的毛团覆盖住了耳朵。
最后投到四肢之外的躯干上,鲜红的色彩涂抹满整个胸腹勾勒成外面那扇诡异彩画上旋抹成天空的恶魔面目。
他就是那副受难耶稣姿态,在明亮的吊灯光芒下显得非人非兽非物。
恐怖的瞳球瞪瞪从任何角度看去都仿佛麻木注视着自己,起伏的胸膛带动着那张恶魔的脸微动狞恶有些生气,那扩开回音的滴血声就是它的低语。
这具持续了二十小时的躯体里的生命之火隐匿地几乎熄灭,仅有胸口处挂在魔脸眉心的尖锐十字架晃动着白光。
倒退几步靠到墙尽量远离这个半死不活的生命体,抱着头蹲下不去看。
传来凳子拖地的摩擦声,随后传来冷酷的女声:“开始吧。”
周腾的回答因为过度惊吓而虚弱:“什么?”
高跟鞋的尖锐鞋端,顶在自己下巴的软肉将他垂下的头抬起,端坐在凳子上的麦丽浅笑:“去解开他手上的刺链,嗯~?”
周腾撑着冰冷的陶瓷地板慢慢弯着腰站起,咬着下唇低声道了声“是。”
努力将所有害怕的情绪压下,慢慢挪到这具男人躯体前,竭力忽略那对灰白眼珠的愣视。不停在心中安慰“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迫不得已,对,迫不得已。”
伸手扣住垂在手心处的铁链一端,开始绕着手臂解开。
当链刺被拔离手臂时发出酸牙的骨肉摩擦声,泊泊鲜血从直径1c大的空洞里涌出流落在底下的金属盘上引起震耳的回音。
周腾紧绷着肌肉铁青着脸嘶吼一声,闭着眼快速将两只手上的刺链扯开,期间沉闷的扑扑皮肉脱离声淹没在越发巨大的扩音里。
麦丽双手紧握成拳,盯着那双被刺透数十个窟窿的枯老手臂勾起快意的笑,对着嘴边的耳麦轻声命令:“解开他的项圈。”
周腾穿着的黑衣外套衣领处的接收器,将她的短语扩大在耳边鸣响。
丢下两根铁链在脚边,仰头深深呼吸了几口,满是血腥味。五脏六腑像是被一把匕首**绞动地翻天覆地,凶猛的呕吐**冲击着他的神经。
自以为勉强压制下的时候,那一句命令像是冲锋信号,一股巨大的呕意攻破了他的心防直达身体各处。
“呕--呕--呕-!”
像个虾米样弓起腰捂着肚子将嘴巴撑到最大,将心肝脾肺里的空气抽吐个干净,最后在心脏缺氧性抽痛下吐出几口粘稠的酸液。
易将食物消化了干净,而他从清醒以来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不感到饥饿。
又干呕了几下,靠在桌子变抬手折断蛋糕上的一根蜡烛丢进嘴里咀嚼几下后吐出,才感觉有点好受起来。
“解开他的项圈。”命令第二次平平响起如深冬寒风般让他凛冽。
反复咋巴嘴巴吐尽残余的蜡烛深呼吸一口,躲避着那双死鱼眼的直视,颤抖着伸出手去碰触黄金项圈上锁口挂着的钥匙,明晃晃、金灿灿。
当他靠近时候才发现正中那跟长刺的尾端外壳出连着两根细线,目光顺着线一路滑到那踮起的脚跟处。
原来如此,如果这个男人不踮起脚跟的话,这根致命的毒刺会深深刺入他的喉咙。那是多强烈的渴求生命压力让一个老人居然能踮脚支撑着身体及脚铐达二十多小时?!
按住钥匙一转,所有尖刺‘唆’的层层叠藏会项圈内,分成两半掉在地上转了几圈,黄金的反光刺到了周腾追视过去的眼。
而男人却没有知觉般依然固执踮着脚。
“拿下头上那顶东西。”第三个命令传来,周腾呼吸粗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咬紧牙关与那双没有焦点的灰白眼球对视。
被他的死气目光折磨地惊惧不已,色厉内荏暴着粗口填补空洞的勇气:“草!”一把握着那块弧形耳麦状头环拔出。
立刻右移几步躲避正面面对,将注意力放到那只耳麦上。将那两个灯泡拨开凑上耳朵倾听,这是…….这是何等让人癫疯发狂的噪音啊!
比周腾最讨厌最刺耳的黑板刻划声、金属尖擦声等等一系列让他心情立刻烦躁暴怒的噪音更恐怖一万倍。
像是乌七八糟、毫无节奏、没有曲调的各种杂音大杂烩,仅仅听到几秒周腾就马上感到心脏快要炸裂开来,各种悲伤愤怒的负面情绪膨胀开来,让他难受到居然生出尽快自杀的念头。
大叫一声扔开这个可怕的东西拼命摇头想稳定心神。耳麦扔出去的瞬间,飘荡的两根细长金属管鞭打在他的鼻孔边,一阵无色略带刺激性的气体被吸入鼻子内。
顿时整个世界不同了,他的五感敏感到一种可怕的百倍。
残留的噪音化成颗颗手雷在脑域里爆炸,血流在金属盘上扩出的回音震得他的视线迅速模糊起来,偏偏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所幸没有后续气体的供给,仅维持了二秒就从地域回到了现实。
当视线焦点缓缓聚拢回来,四肢着地像个牲畜样趴在地上拼命摇着头大口呼吸着。
哒-哒-哒-几声脚步后脸上擦过布料划过的感觉,抬头看到麦丽。
提娜直直站在这具依然被几根铁钩勾住脊椎、手心锁吊持续着十字架形的残躯面前。取下撑开嘴巴的装置,伸手按住那根将舌头钉在下巴处的粗刺一点点抽出,柔声道:“Dd–yo-slp-ll?y…..fathr?”(睡得好么?我的。。父亲?)
那对灰白的眼珠略略摇动几下,嘴巴随着上下颚骨的合拢发出清脆的骨合声。
那两个硕大的鼻孔反复深呼吸着大量氧气,仰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头直直垂下。
当周腾再一次站直起来时候,苍老的声音从老人没有受灾的声带里调出:“Dra-daghtr,no-good。”(亲爱的女儿,不好。)
周腾惊声**喊道:“Fathr?父亲?他是。。。。。。他是。。。。。。。。。。他是你爸爸?!”
麦丽转头展颜笑的灿烂、笑的欢乐:“对,这是我离家出走了十年的父亲。”
伸手抬起他的头,抚摸着这张没有了鼻梁与眼皮,一夜之间烙进无数深深皱纹的苍老脸庞慢声道:“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五年前那匆匆的会面更加深了我的思念。而今天,我们终于在起点重见了。
快乐么,亲爱的父亲?我现在穿着你在十四岁买给我的那件白裙,你说将来我长大了能穿上时候你眼前跳舞。
等会,在被慢慢杀死的时候,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完全不知麦丽和斯沃德其中恩怨的周腾,只看的牙齿发冷,颤声道:“你这个湮灭人性的女人!你怎么能…怎么能杀自己的父亲!禽兽不如!”
他激动地浑身发软,扫翻桌上的几个盆子后才撑直身子摇头低声嘶哑:“疯子、恶魔、变态!”
麦丽拧过这个老人的头,将他的脸对着周腾长声道:"知道么?这个追着信仰的东西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用电锯将我的母亲劈成两半并意图**我!
他是我生命里纠缠的梦魇,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做着十五岁生日时的噩梦!
我有资格,我有理由,将他折磨致死!
身为木偶的你没有任何对我横加指责的权力!卑微的废物!”
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斥责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了。。。。。。
一巴掌将这张苍老的脸抽了回去,在周腾在她们两人来回转动的不能接受目光下,走到躲在角落被蒙着眼睛的新滕优身边掏出银色的沙漠之鹰。
指向看不到外界现状听不懂中文对话的柔弱女子看着周腾冷声道
“应是我杀他,但易将这权力给了你。那么,你是我的木偶。”
“你脱节了么?木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