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万字大章----------
一只纤细、柔嫩、毫无瑕疵,仿若最美丽的晶玉组成的手,翻开一本破旧到几乎风化的旧笔记。。
第一页,正面,是一副用炭笔描绘的浓厚涂鸦,其拙劣程度完全达到深层印象派的标准。
斜上飞出的剑眉下有对稍稍狭长的眼睛,微笑的嘴角含着真实的温暖,根根头发仿佛烈焰般飞舞。整张页面上只有这么艰难辨认出的脸。背景被黑漆漆的碳色覆盖,好似分出层次的火焰。
第一页,反面,不知所云的几句话。
“小达达,你的画工真是烂到无话可说的地步。哥哥我应该在以前趁着你每天祸害那些蝴蝶花朵小怪兽的时候,让你多练练画画才对。失败啊,失败的童年教育。
易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天天躲在里面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又开始冒什么坏水。不过他的人生爱好也只有把人当棋子下下这个怪癖了。真是个无趣的死人脸。
毗婆这个恋童癖,这次要带着天真小妹妹还有那个白痴仔去找开门了。哎呀呀,不得不一起去了,不过得跟他们说好只是帮帮忙。我在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要做。”
----破旧笔记,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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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苍夷的干枯大地上卷起一阵混杂着无数沙石的逆风,卷席到半空被股无形的秘法织网压落在地面上。
远处没有山体遮掩的地平线上透过无数道刺目的金光,而这片独特的地域却是在整个世界沐浴在阳光下时,反而陷入被耀眼星空笼罩的黑夜,被诡秘的力量所改变的昼夜。
天空悬挂着一轮圆月,清冷的月光把四处开裂、饱受重创的平原照耀地纤毫毕现。现名为“萨萨诺哈之躯”的璀璨平原上,渭径分明地分成热闹欢庆与冷幽冰凉两部分。
依靠死火山建造起来的异族同盟王都,波利得莫城(日光城)今日张灯结彩,忙着庆祝第二十五个“神降日”。
以这座王城为中心辐射出半个平原的地表,都被近千万虔诚的民众用无数篝火堆与赞美舞会占据。他们是整个异族同盟国的各个阶层资格者,上到一方地域总督,下到一村推选出的平民。所以他们能被允许驻扎在王都附近,等待每半天一轮的选民议事。
这一天,既是庆祝二十五年前太阳神的降临,用无上神力把嚣张一时的毗婆族打地抱着流血的**回去哭鼻子;也是王国各权利阶级进行年终结算大会,还有民众对国家发展状况的议论改革。
这种代表制度,极大地推进了同盟国的进步和凝聚力。
它起源于在原本第三年的“神降日”,整个同盟国由于从来没有过的多族融合,多首脑参政的国家形式而让国家混乱到一塌糊涂。
各方族长都已经焦头烂额到了完全没有空去为个人利益和本族利益争权夺利的地步,这个只是勉强保持着高层会议形式的新生国家岌岌可危,仿佛即将崩离瓦解。
就是在那一次高层族长会议上,又变成菜市场吵架、打架、劝架的【三架一体】形式下。
已经三年没有从皇宫出来,把实权放给自己堂弟哈洛莫的哈普,这位双眼完全瞎掉的最后一位纯血王族,携同神教教宗,半神达玛.泰德洛霍罗米出现在大厅里。
以宣布神谕的方式,正式发布了三大集权命令和百余条根本法令。一举奠定了多族长提议投票,桑尼族族长哈普裁定,特大事件需要教宗达玛肯定的庭议方式,以及每年一次的各阶层代表会议与“神降庆典”一起举行的法定节日。
在这一天,占据世界三分之一的整个萨伦大陆上,无论是什么出身,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被允许无条件休息一整日。当大陆上的异族们在这天里疯狂庆祝的时候,赶赴王都的代表者需要忙碌整整三日。
不过日光城里几百万民众的“神降庆典”则是最热闹的,这让那些代表者在参加完议会后,能有半天时间流连于王都的繁华里。
这是万般繁华热闹,洋溢欢乐的一半平原。而在平原的另一半归波利神教管辖的地域,则会比以往愈发幽静深暗、死气沉沉。
每当这一天,整个神山上只会有一个人的存在,教宗达玛.泰德洛霍罗米。
所有教徒都会在这一日来临前被遣出神山,赶赴各地主持庆典,最后不得不留下的那批管理宗教政治事物的教徒,也会被撵到日光城皇城里,陪着那个瞎子哈普过着漫漫议会。
刚刚在第一个“神降日”时,有人质疑过、有人建议过、有人反抗过、有人愤怒过。他们所有所有的想法都在达玛不近人情的咒法毁灭下闭嘴,这种绝对上位者的血腥镇压简单直接,而且非常有效。
到了第三年,整个同盟国都视作是正常的宗教运作。
每当这一天,教宗都会整日悬浮在圆月旁的高空中,在地面的民众仰头看去,小半的月体被怪异地漩涡扭曲。空间的扭曲昭示着半神的地位,迎来更多的敬畏与祈祷。
达玛凝视着头顶的星河,感受着身体里流窜来去的力量,眉心处额那颗流光轮转的细长黑目,正把一点点新的改变从不知何处而来的空间里抽出,缓缓注入身体里。原改变这片地域星辰轮转的规则,更留下了窥视神阶的可能。
快了,就快了。我已经触摸到了那层台阶!易(斯肯-SK,形容词为聪明,动词为思考),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毗婆(PPOR-毗婆,通用语组成短语,意为:奔放的烈焰),你醒了没有?!
戈尔泊拖迪(GRYBOTHD,意为:纯粹),你肯定又把他们带走了......
我不急,我不会急。我只不过需要五十年,就能彻底打破那层屏障,登上神阶。毗婆,易,戈尔泊拖迪,你们肯定会回到波利神界的......那时候....你们就不能丢下我了.....易,是你给我再次进化的契机。
还有,还有.....那个女人是谁.......是谁......为什么她能站在你们的身边........一滴泪珠滚落,消失在半空中。
城下的倒三角金属神山上,原本空无一人的神殿里响起毫无顾忌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响亮地踏地声在空旷里回荡,却不会把一丝对脚下金属地面和对空气的震动传出神山。也正是因为这样,达玛才会继续在半空自哀自怨,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
连半神都无法发现的存在,除了真神之外只有与她一样的半神存在。毗婆王者-贡里.萨德尔.巴洛克.德瓦,穿着一身便携的布衣,背着那把用龙皮包裹住的锈剑,含着喜怒不现的面容朝着神殿的最深处,教宗寝宫走去。
当他走到宫门前面时,一道深紫色的咒法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也挡住了曾经无数次驻足恭候教宗的教徒。里面除了达玛自己,没有人进入过;自神山建立起从没有人能越过人与神的分阶,穿过这层会自发性攻击的屏障。
贡里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虽然他可以催动自己的领域轰破这道屏障,但是半神与半神之间力量的碰撞不会瞒过达玛的注意,这会毁掉他此行的目的。
他要来找些东西,一点可能关于那个伪神的东西。
缓缓抽出背上那把生锈的铁片,只算得上尖锐的那头在咒法屏障上轻触,顿时剑尖生出一点银光,迅速扩大成圈蚕食掉整个屏障。当消灭了这层屏障之后,那点银光又缩回剑尖上,卷起贡里整个人再次化成一道激光般射出。
将近三百米的路上,被达玛设下的二十余道运作诡秘的咒法陷阱,都在这道银光里无所遁形,瞬间被吸纳干净。
达玛卧室那两扇星石铸造的大门轰然打开,那道银光散去,露出贡里持剑傲然的身形。他是第一个进入波利神教教宗卧室的生物,也是整个波利世界唯一一个有能力,有资格进入的生物。
达玛的卧室布置让贡里相当出乎意料,他差点以为自己处心积虑走进的地方不是半神居所!他将所见到的在脑中转过一大圈,变成一句不能自己的话,在脑子里冒出。
这是他的.................什么鬼地方?!
看看这个在贡里眼里比屁_眼都小的地方。外表看上去有小山那么大的寝宫,硬生生只开辟出一个小小的仅有几十平方米空间,原来外面那些精美绝伦的浮雕壁画和纹路层次全都是仅作迷惑作用,九成九以上的空间被估计有心理变态的达玛,用魔力运来的沙石泥土填满,所以寝宫的外墙上才会缠满厚厚的藤蔓植物。
这么小的空间里,左侧摆放着一张被子乱糟糟好像被人睡过很多次的破烂木床;木床的旁边地上铺着两层被子,跟打地铺的没两样。
木床的对面有个称得上水槽的东西,旁边摆放着个做工简陋到原始人都无语的衣柜。衣柜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几件衣物,连枝叶都没有削掉的树枝吊架上挂着三件隐没族特有的黑色袍衣,不过就那尺寸来讲只能给幼童用。
用一块木板隔开的房间右侧摆放着两张小床,上面的被子倒是叠地整整齐齐。可地方堆满了胡乱扔放的衣物、玩具、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还有翻地乱七八糟地书。
而贡里大人站地左手边,那扇门上形象生动地画出一个男性在小便,男性旁边一个女性在蹲下小......其作画的人绝对擅长人体模型描绘,而且相当具有无聊精神。
贡里盯着这个独特的厕所标记,荒谬感让他的眼皮跳个不停。
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这种矛盾到让自己言语不能的情绪了。
贡里用大拇指拼命按着眉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好像是三岁时候有个女人要收养自己时候的心情.......这个诡异到让人尖叫的寝宫,让统辖数十亿生灵的毗婆王,相当不适应。
谁能想到呢?
波利世界里站在最高点的半神者,拥有十多亿教徒的神教教宗。每天晚上回到自己寝宫里,然后就在标明男女公用的简陋厕所里解决【哔-哔-】问题,在用魔力召唤出纯水用来洗【咔-】,接着走到一张烂到不行的木床上.........不对,贡里仔细观察了下摇摇头,是走到木床旁边的地铺上,就这么睡【哔-】了!
啊,多么美好的一个晚上阿...........................
贡里深吸一口气,推翻上面难得的意_淫想象,半神是不需要进行物质上的排泄和进食,但是不代表不需要睡觉。
每个月他自己起码要睡三次,而且自己的寝宫可是直接划成一座巨大的华丽城池。里面除了那些仆从已经服下半辈子不能行房事的魔剂,剩下的就是无数精挑细选出的健康美丽女人。
虽然他绝不会沉迷与肉欲,但是他需要血脉相连的继承者。
贡里用手中的锈剑敲敲额头,清凉的银光让他快要混乱的思想冷静不少。回复平静的他再次运转思维后,显然看出了这位半神教宗的怀旧。
这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时光,也是她永远无法抛却的过往。
贡里信步走进房间,如炬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扫射,眉头紧紧皱起。闷喝一声,以身体为中心辐射成一个圆形的淡红领域,在这个领域的事物仿佛置于火焰里一般扭曲怪异。
房间里几道明亮的紫光闪烁,这是达玛设下的禁制。贡里走到木床前,低头看着那团紫光闪耀的破被子,翻了个一辈子都难得出现几次的白眼。
伸出神剑轻轻碰触了下禁制,紫光迅速衰弱下来。
伸出手把这卷破烂到几乎可以当作太古化石的被子翻动一下,顿时化作一团浓厚的尘埃散落在床铺上。失去了禁制保护的平凡棉被,在瞬间经历千年时光的风化,再被外力所碰触,会也只会落得这个下场。
贡里摸了摸胡子,转头看向另外几样被同样禁制的东西。它们都跟这个被子如出一辙,古老、陈旧、无用、仅供回忆。他此行的目的可能失败了,这里没有与那个伪神有关联的物品。
无声地叹一口气,收回四溢探出的半神空间,转身欲离开。他懒得去再毁掉那些回忆品,看这个隐没族族长对过去的执着程度,估计光这张破被子,都要付出被波利神教亡命进攻的代价。
全毁了,她就要和自己玩命了。
两个半神用性命做赌注的战斗,只会造就一个比现在的璀璨平原更加鬼域的地方。而且,自己可能会死。
没有任何收获,就算自己回去对臣民说那个半神教宗在睡流浪汉贫民窟一样的狗窝,这种真话等于假到不能再假的废话。就算用尽手段、绞尽脑汁真的证实了又能如何?她依然是教宗,依然是半神,没有半点实质性的伤害,等于屁用没有。
才走出一步,手中的那把锈剑忽然震颤起来!
淡淡的银光迅速溶解掉表层的锈皮,露出流光亮盈的真身,毗婆神持过的神剑生出让贡里无法抵御的抗力,猛然脱离他的手心飞射而出,落在那张小床间堆放的杂物上空。
贡里两眼睁大,一个闪身出现在神剑的旁边。
看着一本冒着浓厚紫色光华的破本子缓缓被银光吸引地悬浮在半空,停在剑尖上。银光星零落在那层被达玛用强力咒术封印的本子上,咒印迅速分解,那本破旧笔记本在无风的半空中疯狂翻页。
神剑在指引着我!?贡里一把抓住那本本子,微微颤抖地手翻开快要烂掉的第一页..................
“易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天天躲在里面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又开始冒什么坏水。不过他的人生爱好也只有把人当棋子下下这个了,自从第八次的失败之后..........”易,那个伪神!?贡里激动地不能自己,面容难以抑制地惊喜。
可是他瞄到后面的文字,眨眼间陷入无比的困惑,眉头皱成一团。
“毗婆这个恋童癖,这次要带着天真小妹妹还有那个白痴仔去找开门了。哎呀呀,不得不一起去了,不过得跟他们说好只是帮帮忙。我在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要做。”毗婆!?怎么可能!?父神怎么可能!
浮在半空的神剑突然大放光华,如果易手持般四射清冷的蓝光,染地整个房间浸入一片深洋。那些被达玛禁制的东西纷纷碎裂风化,不复存在。
银光迅速收拢回来,涌进手持笔记本的贡里眉心,又在瞬间冲出。
一团人形的银光缠住了流光轮转的神剑。
剑缓缓下沉,碰触到陈旧的笔记本纸面上。纸面上的黑色文字顿时像是池清水般,一圈圈波动性地荡开,而这把剑迅速沉入这卷开辟出的未知空间里。
蓝光散尽,只剩下贡里呆呆地捧着这本轻轻自动翻页的旧笔记。他的瞳目光彩尽失,面部坚硬丝毫不动,显然这具**已经失去了主宰的灵魂...................
在笔记本被解封的一瞬间,浮在半空的达玛“噗”地呕出一口紫色的心血,在地下的民众看来,从来都是挺直腰杆俯视众生的半神教宗明显地弯下腰来,似乎身体感受到异常痛苦。
有人动了那本东西!?是谁?..............只有他,在这个地上世界只有毗婆王贡里才能动。他不仅跟自己同为半神阶,而且手持着易曾经用过的那把剑。
可是,可是................
他没有资格站在这个房间里,他没有资格看那本东西!!
怒,愤怒,狂怒,无与伦比的怒火,迅速击垮她的理智。达玛缓缓挺直身躯,举起两只细软的皓腕。
轻轻地,轻轻地,整个“萨萨诺哈之躯”飘荡起细弱的颂唱声。
慢慢地,慢慢地,轻柔绵长的咒言组成一道道紫色的纹路浮现在她的手臂上,篆刻在他细软的指头里。
缓缓地,缓缓地,倒三角神山的上空撕开一到明显的裂线,拉扯地周围的星空一同扭曲消散。
在底下议论纷纷的民众误以为这怪异地胜景,是伟大的教宗在施展神力,准备展现神迹。于是他们交头接耳,轰然吵闹;祝福和祈祷的歌颂传遍整个平原。只有少数高阶施术者才知道,这是如何的疯狂与难以置信。
正当皇宫大厅进行第十三轮民众参政议会,宫殿上方忽然凭空卷起无数道紫色光华,篆刻在宫顶的魔法阵爆破出一圈魔力流,吹地大部分没有力量的民众在位子上东倒西歪,所幸伤地最重地不过是骨折而已。
一个藏在黑袍下的隐没族凭空出现在王座前,却被前来共同裁定的四位副教宗和八位同是顶阶强者的异族族长拦住。
两眼已瞎的王者哈普拍了拍扶手:“桑尼族的王者,从来没有废到被保护的地步。什么事让你值得动用大传送术。德尔莫。”话音刚落,这位隐没族就出现哈普的身边。让在场的十二位强者不禁愕然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隐没族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强的地步。他离“大施术者”只差一步之遥了!
这位隐没族微微低下头,露出俊美到难以形容的半个脸庞,轻声耳语:“教宗忽然发动空间系的神阶咒文,而且攻击目标是......神山。”
“哦~~~~”两颗被血膜覆盖的瞎眼动了一下,哈普思索了一小会居然嘴角勾起笑容:“来了?很好,很好。不要管,教宗有她的理由。你们马上会知道的。”
德尔莫干脆地回答了一声是,轻轻一退步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哈普保持这抑制不住地笑容,点点头说道:“继续。”
达玛紧咬着下唇,紫色的瞳目扩成隐没族燃烧生命时才出现的椭圆,而眉心那颗细长的瞳目正在释放着丝丝银色光华。这是神阶的空间咒术,即使她现在准备释放的是个山寨简化版,也不得不付出相当的代价。
毕竟,她仅仅还是半神阶。如果没有易给予她的第三目做完平衡点,她连这个咒术都无法实现。而付出的代价就是从五十年拉长成五百年才能登上神阶。
当这个咒术成功实现后,拉开的空间裂缝将会把整个神山吞噬而尽,然后在无数时间与空间的乱流里绞碎。像贡里这种只能张开弱小领域而且没有节点的半神,只会像颗扔进搅拌机的苹果,瞬间成渣。
当达玛的紫发飞舞,举起手要将手中的禁咒实现!
天空那道裂缝突然消弭与无形,像是被一只大手随意抹去。而达玛手臂上的咒文迅速溃散消失,一直飘荡的咒唱停止。
当达玛被这突然惊地睁大眼睛,言语不能,正在惊疑是哪个神灵忽然插手时。
语速慢吞吞地,语气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是必须发生的点,而且我很喜欢这个小白痴的小弟呢。小~达达,快扑到你哥哥怀里哭吧~”
身后忽然出现的神秘人继续废话到“唔~~虽然你穿着很宽啦,但是光看你背部那挺挺的小**,就知道毗婆那恋童癖的光源氏计划成功了耶!可是哥哥是不会同意的。”(光源氏计划一词指男性养大小女孩,将她培养成自己理想中的女性,以期能成为自己未来的伴侣。)
这种熟悉的语气,这种熟悉的声音,这种熟悉的称谓。达玛呼吸顿止,转头看去。
顿时以她已经能做到天崩地裂亦巍然不动的现在,也对着忽然出现在身后的人颤声道:“是....是你?!”
当达玛震惊与那个神秘者的再次会面时,贡里穿过无数迷雾,透过无数荧光,重重落在了这个曾经的故事里...............
呼---深深呼吸一口气,贡里在消散的蓝色光华里重新获得了感觉,可是却没有感觉到身体的重量,以及最重要.....力量!?
一股刺激的脑波传开,他从混混沌沌的状态惊醒过来。
视野里一直弥漫着浓厚黑雾的世界豁然清晰,各种各样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涌入感官里。
他想言语出声,发现自己只能沉默;他想挥动手臂,发现没有四肢;他想催动力量,发现丝毫无剩;他想张开半神领域,发现被强压制。
在这种状态下精神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恐惧点燃凶猛的怒火,怒火烘烤着魂灵迫使它发出咆哮。
但是身为王者的冷静与自持,硬生生阻止了这股难以控制的冲动。
他开始静静地观察清晰起来的喧嚣世界。
哦哈哈哈~~碰~~咚~~咚咚~~阿哈哈哈~~响亮的皮肉碰撞声和放荡无忌的男女狂笑声,塞满了这间乌烟瘴气的中等酒馆。坐在角落的走游诗人用乐器罗琴弹唱着“罗罗波利之光”(太阳神之光)这首格格不入的老掉牙,显然他脚下那个陈旧的帽子里今天也不会获得多少供他继续走游的赏钱。
酒馆的柜台上坐满了风尘仆仆的粗人,他们狂饮着劲道猛烈、价钱便宜的黑莓酒,相互交头接耳吹嘘着,能让天上飞的牛都会因为下体破裂而坠落的牛皮。
眉开眼笑的盹米飞翅族(执着于金钱交易的天生商人)酒保一边用灵活的翅手供酒,一边张合着鸟嘴用流利的通用语跟人做着情报交易。
而皮肉碰撞声来源于酒馆的门口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看她们的装束明显是两个低阶斗者。
一般意义上说,只要是斗者的相貌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走上这方面的横练道路首先锻炼的是全身皮肉筋骨。不过两个斗者打起来却比术者精彩的多,拳拳到肉,击击到骨,声像效果简直一流。
这两个背部和手臂都纹上了三道纠线的女斗者打地噼啪作响,上身只能遮掩胸部的护甲早就不翼而飞,下体的金属裤腿也被双方的铁拳揍地坑坑洼洼。
她们边扭打着,嘴里边尖喊最下流无耻的粗口,她们两个在互相形容对方如何婊子的语言里,原来是争夺一个高额任务产生出的冲突。这场架让周围饮酒的家伙们乐不可支。
贡里微微皱起不存在的眉头,他发现这两个斗者是毗婆族,而且还属于那种为钱卖命的雇佣兵一流。但是在他统一毗婆族后,为了集中力量征伐异族,他花了三年时间彻底执行了全民军事化,这种毗婆雇佣兵早在三十年前就消失了。
不过因为那个伪神的插手让自己的霸业功亏一篑,导致国家产生了点小叛乱。是那些乱民的余孽?
他扫视一圈,发现坐满人口的酒馆里有一小半都是毗婆族而其他是各种异族。当他自以为是自己猜想的那样时候,观看这幕现场格斗戏的一个披满硫磷护甲的桑尼族,举起手中的高档果酒大笑:“哦哈哈哈~用力打!仞镭族的两个姑娘,如果你们分出胜负,我就给胜者一个波利金币!”
两个毗婆族斗者闻声打得愈发激烈。
仞镭?仞镭!仞镭!!
这不是属于毗婆族在远古开始,被桑尼王族赏赐的民族称谓!?你们这帮差点被我灭族的矮鬼还敢这么叫!你们居然还敢用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口吻!还敢用你们那废掉的货币当赌注?!
沸腾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但是瞬间化作疑惑。
波利金币?现在的异族同盟不是用“璀璨金币”的新币种取代了么?这里是..............
贡里细细看去,酒馆柜台的上方挂着一块木牌,用通用桑尼语刻着【罗罗波利赐光与生命】,而在转过视野看向吧台旁边宣告栏上钉满的悬赏纸上,都在纸业的末尾敲上一个代表官方人格的红色官印,官印的模样是一轮绽放的烈日。
再仔细听着整个酒吧里爆满的家伙们传来的言语代表的意义,贡里终于确定了一个信息。这里是......现在是........是.....是第一百三十四任桑尼王哈姆在位的“姆肯王朝”,而哈姆是被自己干掉的最后王者哈根,以及那个苟延残喘的最后王族哈普的.................祖父!
这是一千七百多年前,毗婆神放逐太阳神的时代!
贡里一旦意识到这个概念,死死压制着的愤怒、恐惧、猜忌、疑惑、激动、快乐等等情绪,冲破冷静和理智构筑起的关卡,扯动整个灵魂在放声咆哮,在剧烈扭动。
“嗡--------------”
细长的金属鸣声,像是根尖锐地针刺穿透整个吵闹的酒吧,把所有人的听觉刺激到生疼,搞地好几个在灌酒的佣兵一口喷出酒水疯狂咳嗽。
“毗婆.....好吵。我耳朵好疼.......”清脆里带着嚅嚅的童音响起。
“托索(TOSOO-名词:时间,动词:逝去),让这把玩意闭嘴!然后让它滚回去。易如果看到他还没做好的东西现在就蹦出来,他会乱来。”粗哑喊着混浊轰鸣的声音直刺而来。
“易大人是对的,直路永远是捷径。”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迷迷糊糊间有些熟悉。
啪~贡里感到自己的灵魂被重重拍打了一下,那些奔放狂躁的情绪顿时被硬生生打散。遂即他感觉身体被人提了起来。
“哦哦,这布条上的咒术有点意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PS:两日一更,破万大章,精疲力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