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吧,他们的家里都有生意,很多人还是大生意,忙不开,工作这面发展没奔头,也就淡了,这个时候更需要能替他们干工作的人。现在送钱也没什麽用,大老板不差你那几个钱,想送就得送脸,这机会就在这其中。」
「送脸?」刘易又迷糊了。
「现在你也不需要懂这麽多,先把小事做好,以後你会明白的。走吧,去吃早茶。」说完跟刘易打了个车,说了个茶楼的名字。刘易又是迷糊,早餐怎麽变早茶了?自己没有大清早就喝茶的习惯啊?
一会到了一家茶楼二人下车,刘易看到了这个茶楼的招牌,平时也经常从这过,知道有早餐可是听说很贵,一次也没敢来吃过。
董洁在前面带路,看来是来过很多回了,两人上二楼发现基本上是满座,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座,刘易发现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认识董洁,每个人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比看董洁的时候更长,都在寻思董洁能陪吃饭的人到底是什麽人呢?
董洁点了一屉虾饺,两个蜂蜜糕,两杯奶茶。二人等饭,董洁小声说道:「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政府的小官或者是社会各界名人,在这里吃饭不管什麽身份,首先得有派,把你的腰直起来。」
刘易忙挺起胸脯,董洁笑道:「这就对了,记住,未来的你也是这里的常客。」
刘易直起了腰眼神却四处撒摸,董洁一瞪眼睛,刘易急忙危襟正坐,目视前方,董洁这才一笑,刘易觉得自己其实是意乱情迷。
二人吃完饭,刚要下楼结帐,旁边的服务员说:「女士,已经有人给你买过单了。」
「啊?谁啊?」董洁问道。
旁边的桌子上站起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个领导。董洁忙说:「哟,孙局长,让你破费怎麽好意思?我还是给你的算了吧?」
那个孙局长忙说:「小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麽这麽客气,再客气我生气了,快走吧。」
董洁说道:「那不好意思了,下回我帮你结,我有点事先走了啊。欢迎孙局长常去我们单位光临指导。」
孙局长忙说:「这孩子说啥话呢?有事快走吧。」说着却不住的往刘易的身上打量,刘易也非常绅士地冲孙局长点了下头,孙局长也回敬了一下。
二人下楼走出大门,董洁才说道:「那个孙局长啊,是财政局的副局长,正好是管我们单位拨款的,平时眼高於顶,轻易不瞧人的,前些日子他儿子结婚,我去才随了五十块钱,却给他说了一大段好话,又唱了两首歌,圆了他一个好大的场面,他就记住我了,每次见我都像见亲闺女一样,我们妇联去要求拔款,只要我去,从来不卡壳。」
刘易却没说话,心说这就是董洁刚才说的送礼要送脸吧,却学的好快。
两人坐公交车到了党政办公中心的站点下车,董洁见时间还早,又对刘易说道:「这三件事你记住了吧?还有就是一定要先想好怎麽说,如果说不好,就一句话也不说,让他不明白你的真意。但千万别说错,在机关这个地方,说错一句话就一辈子也翻不过身了。我打听过你了,你虽然没做什麽大的工作,却嘴巴很严,没说过什麽错话,还可以翻身。」
刘易又邹着眉说道:「你怎麽什麽都打听过了?」
董洁笑道:「你以为这天天的饭局是白吃的,不就是说事问事吗?以後场合多了你就知道了,去上班吧,祝你成功。」
董洁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事情可以缓办,但一定要想好怎麽说?再告诉你一句人间真理,『强者为尊,不敬则殃。』无论你的领导是个什麽样的混蛋,只要他不死,你就得尊敬他,否则他就是下台了也能整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记住了?」
刘易急忙答道:「记住了,姐,你也是我的领导,我也尊敬你一辈子。」
董洁凤眼流彩,却『呸』了刘易一声,丢了一个暖昧的眼神转身走了。
刘易看着董洁远去的飒爽身影,想道这是我情人?是我姐?是我妈?还是我爸?一时定不下来,却感到身上好热,热得两眼发赤。
刘易跨过马路来到人才中心办公室,恰好齐主任今天也来了,刘易在秘书股想了半天,才去齐主任那里敲门。把自己要入党的事与请大家吃饭的事委婉的一说,齐主任哈哈大笑,说:「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人,有上进心,是人事局那帮孙子狗眼看人低。吃饭是小问题,可以缓几天,因为我有个学习,等回来再请也不迟,你先写申请书给人事局送去,人事局谁有什麽说法你回来告诉我,我再给你找人,这点小事没问题。」
刘易欢天喜地回到办公室,忙拿稿纸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这办公室资料大全真没白看,一会就写好了,跟刘秘书打个招呼就又来到人事局,现在刘易的工作卡还在身上,也不用走偏门,到了七楼还是那样的静,那样的死气沈沈。
到了秘书办公室敲门,听白金诚喊进来,刘易推门进入办公室,白金诚却突然张大了嘴巴,好像见了鬼一样,但就在一转瞬间,白金诚就转换了一张脸,热情的上前先是握手,後是拥抱,就像刘易从战场上凯旋回来一样热情。刘易也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甚至感动的红了眼圈。
白金城吩咐旁边的人快给刘易倒茶,刘易才注意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的姑娘。那个小姑娘对这种热情见面的场面显然是惊吓住了,痴呆了半天。听到白金城的吩咐才起身去倒水,白金城在她背後瞄了一眼,等到她倒完水才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老同事刘易,现在已经去人才中心工作啦。」又对刘易说「这是新来的陈月,从下面的机关借调来的,她爸是交警队的陈大队长,你们也应该认识。」
刘易心说,我认识个屁啊,但嘴上还是说:「啊,陈大队长啊,熟,谁不知道啊?」说完一阵哈哈。而陈月只是客气了一下,转身没再说话,却蔑视地瞟了一眼。
白金诚看着刘易手拿着几张纸,却不知道是什麽?便说道:「今天什麽风把老弟吹来啦?好几天了你也不来看我。」
刘易忙说道:「去了新单位,一时忙不开,也不好意思走啊。今天抽个空,来看看大哥。」
白金城一阵哈哈。刘易又说:「是有一点小事,麻烦大哥。」
白金城忙说:「无论大小,老弟尽管说。」
刘易笑说道:「是这样,我在工作人事局半年多了,一直钻研业务了,对这政治上的事不太关心,这不离局里远了,怕脱离组织,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人才中心的领导也都劝我要向组织靠拢,大力支持我,告诉我说白哥是组织委员,行不行得先过你这关,白哥你为人讲究,收不收就看白哥你一句话了。」
白金城瞪着眼睛听完,却一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你早都应该写了,我也一直忙,忘记告诉你了,还以为你在学校就是党员呢,都怪大哥不细心,这点小事没问题,你先交给我,我再跟书记说一声,就算通过了。」
刘易又说道:「我交的不算晚吧,这时间没什麽说法吧?」
白金城又说:「这还不是咱们说的算吗?实话跟你说吧,这全局没入党的就你一个。剩下就是人才中心那拔人,发展他们都不入,说怕交党费,也都不知咋想的?」
刘易又说:「那我也得谢谢大哥啊,我还想让你当我的入党介绍人呢?」
白金城忙说:「没问题,给你这高材生当入党介绍人真是我的荣幸啊,包在你白哥身上。」
刘易见白金城打了保票,知道事已办妥,又唠了一会闲话,便问道:「王副局长在不在?人事局除白哥你,我就与他最亲了,我回来怎麽也得去看看他啊?」
白金城忙说:「在,在,王局长那是人事局坐镇的,谁不在他也得在,现在他办公室真没别人,你直接去就行了。」
刘易说道:「白哥,那我先去了,一会我再回来。」
白金城忙说:「好的,好的,我等你啊。」
刘易起身出门,白金城送到门口,心里寻思:「这个刘易怎麽写起入党申请书来了?难道是开窍了?你早干什麽去了?」
刘易又来到王副局长办公室,王副局长也相当热情,也要给刘易拿水。刘易忙说谢谢领导不用了,来时已经喝完了,王副局长便先问道:「小赵啊,新工作单位感觉怎麽样?还习惯不?」
刘易忙说:「谢谢王局长关心,我去那里还不错,齐主任听说是你给安排过去的,特意让我去了秘书股,还干老本行,还说过几天开个会,串动一下。那里的业务比这里多多了,天天都有事干。真得感谢王局长给我这个机会。」
王副局长笑着说道:「这也不能全谢我啊,大家看你是个材料,都集体定的,让你先锻炼一下,那个齐主任啊是我战友,不会亏待你的。」
刘易又说道:「是啊,齐主任也总说你们是战友,与你感情最好,人事局他最佩服的就是你了,说你仗义,全局就你一个人在这坐镇当家。」
王副局长一听都要美出大鼻涕泡了,大笑道:「是吗?我还以为这老家夥天天骂我呢?」
刘易假装惊讶地又说道:「是吗?那我可没听到,净听他夸你了。」
王副局长又哈哈了半天,说道:「小赵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啊?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刘易忙说道:「也没那什麽大事,就是写个入党申请书,交给组织。再来看看王局长。」
王副局长又问:「交了没?」
刘易说:「已经交给白主任了,他收了。」
王副局长说:「那没问题,咱们的党委书记是李局长兼任,也是挂个名,组织活动都由白主任主持,只要去机关党委要个指标,就能入,咱们已经好几年没发展党员了,他一去准成。」
刘易忙连连称谢谢。
王副局长想了一下又说道:「小赵啊,我不说你也知道,咱们局又借调了三个人,但是关系都没过来,都是临时的,这三个人都是市领导答应下来安排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也没办法。你也得理解我们当领导的,我们也难啊,你呢,就先在那好好干,关系,身份,工资一样都不动。干出个彩,提拔的时候我们也好为你说话。」
刘易笑说道:「王局长说的有道理,这次串动工作,确实对我触动很大,在基层单位工作,对我们这新参加工作的人来说,其实更加适合,是一个更好的锻炼,更加接近了群众,扩大了工作面,会使我们以後的工作更加紮实。组织上对我个人的安排是正确的,我没有任何想法。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工作。」
王副局长听了,两个眼睛简直放出光来:「我说的吧,这考录进来的公务员就是有水平,有见识。小赵啊,这机关的人多是从下面选上来的,不是当老师的,就是企业的干部,我啊也是个当兵的出身,大家学历都不高,中专和电大的多,就是那大学生也多是文革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对你们这正规科班毕业的,那是相当的羡慕,这以後的天下还是你们的。你好好干,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弄回来。」
刘易听了又是一番感谢加蜜糖,见没什麽说的了,便起身告辞,王副局长亲自送到门口,说了几句漂亮话,其它科室的人不知道是怎麽知道王副局长亲自送客,也都纷纷打开门出来与刘易寒暄。王副局长见了忙说:「小赵要走了,都送送。」一句话,众人把刘易送到电梯门前,搞的像欢送会一样。
刘易一进电梯,却发现董洁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正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刘易却没时间与她说话,先与局里的人道别,等到电梯门关上,才问道:「你怎麽在这里?这麽看着我干什麽?」
董洁说道:「我去给王副市长送个文件,你今天成绩不错啊?全局的人都送你来了。」
刘易忙说:「那还不是董姐你教导有方。才有今天的成绩。」
董洁笑说道:「呵,就过了一晚上,你就学会说话了。」
刘易小声说道:「都是你那双脚的功劳,我摸了一次就什麽都会了,你再让我摸摸。」
董洁小声的「呸」了刘易一下,又用鞋尖轻轻踢了刘易一脚,然後骂道:「又开始没正经的了。」却用眼睛扫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不再理他,却洋洋自得。
刘易会意,电梯里的监控不是闹着玩的,收敛笑容,出了电梯,各自分手,董洁回党委大楼去了。
刘易出了政府大门想道:「这人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己这低劣的马屁手段和不高明的忽悠,就让一个副处级的副局长对自己掏心说了那些话,看来沟通实在是太重要了。」
没过几天,白金城就让刘易填了积极分子表和预备党员表,按规定,积极分子之後一年才能填预备党员表,白金城却说:「我把你的入党申请书往前改了个日子,就按你考公务员那年算,正好够,你直接预备了,等一年後就是党员了。」
刘易忙说要请白金城吃饭,白金城却说:「老弟,说实在的,我现在是真忙,真没时间去吃饭,要吃也只能是便饭,你又不称心。有时间的,有时间白哥我请你。」
刘易见白金城说的诚恳,也就算了。
没几天,人才中心的齐主任开会回来,给中心的每个人带了海产品两袋干虾仁。说是去开会,其实是省里组织人才中心的人去海边一边开会一边旅游,到底哪个多哪个少,这笔帐谁也算不清。
刘易按着与齐主任先说好的日子,在一个酒店请了全人才中心的同志吃了顿饭,虽是借着刘易的名义,算帐的时候齐主任却偷偷告诉刘秘书把帐算了,刘易推辞不过也只得从了,结果白请全单位的人吃顿饭,一分钱也没花。
刘易找了个机会把两袋虾仁都送给了董洁,董洁拿着虾仁瞅了半天,然後说:「不错啊,进步真快啊?学会送礼了,不过这个时候你不是送给我。你想想,应该送给谁?」
刘易看着董洁的眼睛说:「白金城和王副局长。」
董洁说:「算你聪明。」
刘易又说:「人家大局长能要这东西吗?」
董洁说道:「礼轻情义重,这东西必竟是海边来的,那白主任都不一定送给王副局长几袋,你给他送去,证明有点好东西心里想着他,他要的就是这个脸面,就是他出门扔了,他也得记着你这个情。」
刘易突然感到董洁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像什麽?像什麽呢?看她精心修剪过的长眉,刘易突然感到董洁像一种动物,像什麽动物呢?狐狸精!
果真像董洁说的那样,王白二人对这包虾仁是眉开眼笑,王副局长还回赠了刘易一盒茶叶,单从外面的包装上来看,价格绝对超过了这包虾仁。
人间的事都是一物降一物,狐狸的敌人是谁呢?老虎?不,老虎很强大,却不够聪明。那即聪明又强大的是谁呢?狼,尤其是色狼。
转眼就到了金秋。刘易兢兢业业的上班,工资已经发到卡上,虽然不多,却也够活,刘易又看了刘秘书的工资单子,看完之後却有点迷糊,见上面的职务工资、级别工资、津贴、补助乱七八糟的二十多项,加一起才八百多块钱,而最奇怪的是工龄工资才十几块钱?刘易问刘秘书是怎麽回事?刘秘书尴尬地回答说工龄工资是一年一块钱,你就是干到退休也就三十多块钱。
刘易坐在椅子上寻思了半天,原来自己工作一年就值一块钱,这点工资还不如自己在社区扫楼道呢,如果自己在社区多包几栋楼起码是机关工资的一倍,而自己天天朝九晚五地上班,只能靠死工资活着,就是做到人事局长,听说一个月也就一千多点,但人事局长那台几十万的奥迪车是哪来的呢?
董洁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刘易根本就看不着她的影,只是找了几个机会到小饭店请董洁吃饭,并把钱还了董洁,吃饭的时候多数都是董洁花钱,弄得刘易都不好意思请了,但两人在一起聊天谈地还是很快乐的,董洁却不再去刘易的家睡,刘易也不好意强邀,那目的性也太强了,然後分手又是多日不见。
刘易只要与董洁在一起就觉得快乐,时刻都盯着董洁的大眼睛,自己当年就是为了这双眼睛来的,虽然见的机会不多,也比自己留社区干活再也见不到强。
有一天下午,刘易的汉显传呼机上出现了几个大字:「有事速来。」
这个传呼机还是刘秘书的呢,刘秘书新买了个直板手机,这个传呼机淘汰了,因为是公款买的,没敢送外人,闲着也是闲着,就借给了刘易,刘易天天别个传呼机晃来晃去,一个多月,楞是没人传过他一次,收到几条信息还都是找刘秘书的。
刘易也把传呼机的号码告诉了董洁,董洁听了很高兴,说终於找着一条拴狗链子,以後无论刘易走到哪,都能找着他,但也从来没传过他。
今天,刘易终於接到了这个传呼机的第一条有关於他的信息,却是这麽个吓人捣怪的信息。刘易一看这个信息後面的电话号码是董洁的,就发了会楞,「有事速来?你让我上哪去啊?去单位还是去家啊?要是单位就不会这麽说了,在单位能出什麽事?那麽些人。」
但是家里就更难了,两个人交往快二年,总是董洁去刘易家,刘易却从来没去过董洁家,知道董洁是在外面租房子,还以为是合租什麽的也不好意思问。今日说速来,上哪找去?
幸好刘易仍在单位,想了一想,还是抄起电话给董洁先通个电话吧。
手机响了好久,都要到时间了,那面才有人接,只听董洁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是刘易吧?」
刘易忙说:「姐,是我。」
董洁又说出了一个地址手机就挂断了。刘易听董洁的语气心想她一定是病了,否则不会在上班时间在家泡蘑菇而且声音不对。
刘易出门打了个车终於找到这个地址,原来也是一个老式楼的小区,连个大门都没有。刘易心急火燎地跑到六楼董洁的家门前,刚要敲门,却发现门开好大个缝,根本就没锁。
刘易慢慢地打开门,看到了地上有董洁的皮鞋,知道定是董洁家了,大胆地走了进来,再看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四十平米左右一室一厅的老楼。
董洁不在厅里,刘易也不脱鞋,直走到卧室,未等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腥臊的味道,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睡衣背对着门坐在床上。
刘易一眼就认出是董洁,觉得不对劲,心里忽悠了一下子,轻轻地叫了一声:「姐。」
董洁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刘易急忙走到屋里,转到董洁的面前,刘易一下子就呆住了。
只见董洁披着一件长袍睡衣痴呆着坐在床上,手里捏着手机,睡衣竟然没有合襟,里面没有穿内衣,赤裸着身体,胸部和大腿都在外面露着,两只眼睛哭的通红。
刘易看着董洁稍微有些下垂成熟饱满半球似的雪白乳房楞了一会神,发现两个深紫色的乳头好似水肿,大大的像个紫葡萄,而乳房上有几道青痕,再看下身乌黑的阴毛杂乱,只是看不见阴唇,不知道啥样。
刘易是头一次见到董洁的阴部,董洁阴毛浓密,乌黑成片,此时却像是打了发胶一样粘在一起一绺一绺的,明显是被操之後的模样,难道董洁又让人干了?
刘易心里疼痛,忙上前将董洁的睡衣合上,边系腰带边问道:「姐,你这是怎麽了?」
董洁的眼神聚了半天才定神看刘易,看清真的是刘易,一下扑进刘易的怀里放声大哭,嘴里呜噜呜噜的说个不清。
刘易劝了好半天才听清董洁说一句:「我被人强奸了。」
「啊?谁这麽大胆啊?我这麽多机会都没下手,还有这种禽兽?」刘易心中怒火腾起一下又上来了,黑熊强暴夜又在眼前晃动。
刘易感觉到两眼怒火直冒,忙问:「又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又是?我怎麽能用又是呢?那次是个梦啊?
刘易更正了一遍问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董洁半天才说出道:「是王副市长。」说完又哭。
王副市长?就是那个在党校培训会上讲话那个?不,是冒名顶替的那个?到底哪个是真的,也他妈的搞不清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刘易追问道。
董洁又呜噜了半天,刘易听清了大意就是,昨天晚上妇联的干部陪王副市长喝酒,喝完之後又去唱歌,然後王副市长用车送她回家,非得要送到地方,结果借机进屋把她强奸了。情节相当的老套,却是所有的领导最惯用的手段。
王副市长,副市长,副市长也他妈的得罪不起啊。这黑社会是禽兽也就算了,这市长难道也是禽兽?还是这董洁就是个红颜祸水?
刘易又仔细地看了董洁一次,如果说去年董洁还是一个略带青涩的苹果,那现在就是一个红透了的进口大苹果,不仅是外形好看,还散发者果香,即使你闭着眼睛也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诱惑。
对这种苹果不仅仅是咬上一口的问题了,而是大口的全吃进肚里,还要舔舔嘴唇,感觉一下剩余的甜味,抽几下鼻子,吸尽最後的余香。
想到这里,刘易又转过头突然发现地上有几张擦过的纸巾,那种带着花边的压着花纹的高档棉纸,定晴再看,上面的污渍虽然已经干了,但上面仍然带有一条条的血渍,如果不是董洁来了月经,这血迹也是哪里受伤了才有的吧?一定是处女膜了,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发现董洁哪里出血,也就是说董洁还是个处女。天啦,那夜舞的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一想到做梦,刘易的大脑飞速地转圈,夜舞?做梦?公务员考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对,做梦,再做一个梦吧,让一切都化成梦,化成乌有,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挽回不了,董洁怎麽办?董洁这种要强的人不是忍辱偷生的人,如果她想隐瞒这事根本就不会来找自己。
她找自己是为了什麽?仅仅是为了哭天喊地地发泄一下?证实一下她人强暴了?绝对不是这样,也许是想在她最後的时刻见一次我,我毕竟是她口中说的亲弟弟,除了我,这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亲人,有第二个亲人能怎麽样呢?也许过了今天根本就看不着董洁了,这也是我的最後一亲人,我必须要挽救她。
刘易看着地上带血的纸巾,上面还有精斑的污渍,也就是说这个畜牲根本就不怕告,大胆地留下证据,不是让你去告,而是一种示威,一种警告,一种存在感,一种击溃你心理最後防线的工具,地上的每一张纸似乎都能飞起来在你的面前飘来荡去,在向你示威,在向你嘲笑。
「操你妈的。」刘易狠狠的骂了一句,已经忍无可忍,但对卫生纸发脾气算什麽本事呢?刘易再低头看怀里的受伤娇娃,早已经流干了眼泪,口中也没有声音,两眼紧闭像是已经昏死过去了一样。
刘易把董洁轻轻平放到到床上,睡衣的衣襟又打开了,董洁几乎是全身赤裸地展现在刘易的面前,一双成熟的乳房仍然坚挺着,遗憾的是乳晕上面还有青紫的牙印,白皙无暇的肌肤上还有许多抓挠的青斑。而阴部油亮的耻毛仍然补污物粘全在一起,看上去却乱蓬蓬的。
刘易已经没有心情欣赏,合上衣襟给她系上腰带。轻轻呼唤着董洁的名字:「董姐,董姐。」连叫了数声,董洁才有了动静,哼了一声。
有动静,好办了,刘易暗叫道。
「董姐,你还记不记得你做过一个梦,梦中也遇到过一次这种事?」刘易问道。
董洁缓慢的睁开眼睛,梦过这种事?董洁的大脑开始运转,但实在是没什麽可搜。刘易看董洁的眼神知道是没这事,忙又问道:「姐,你还记不记得你考过两次公务员考试?」刘易一说完,董洁的眼神开始转动了,竟然能转过头看刘易的脸,虽然没点头,大眼睛却忽闪了几下,有门。
「你是不是记得有这事,或者做过这个梦。」刘易又问道。
这次董洁不仅是忽闪眼睛还能点头了。
刘易心中开始兴奋,这事看来不是自己精神病时候的臆想,起码还有一个证人,刘易又说道:「那好,姐,我们再做一次。好不?」
董洁这回是有力的点了点头。「那好,姐,我们只要能满足一个条件,就能让这一切没有发生。」
董洁侧头看着刘易真诚和期盼的眼神,挣紮着想要坐起来了,刘易忙将董洁扶起坐在床边。刘易又问道:「这事什麽时候发生的?能告诉我不?」
董洁凝神了半晌,然後小声嚅着说:「那个混蛋十二点前就来了。」
晕了,十二点前,那是昨天啊,瓷枕有那麽大的魔力不?刘易不仅大失所望,一时无话。却又听董洁又幽幽地说道:「那混蛋早上才走。」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早上?早上是今天,有希望了,这领导的体力就是与众不同,能折腾一宿,我说这身体一向健壮的董洁怎麽像是要死了呢?大概是累的。
刘易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後跪在董洁的面前,把着董洁的两只手,看着董洁的眼睛说:「姐,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能救你,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董洁止住了眼泪,眼睛却明亮了起来。
「你说什麽?」董洁精神渐强,已经能吐字清楚了。
「姐,我是说,让你再做一次梦,在梦中挽回这个结果」刘易有点急道。
「胡说,做梦怎麽能改变这一切。」董洁说出了一连串的话,多少又有点恢复了她的霸道。
刘易心想:「这女人回复的能力是惊人的,刚才还躺在床上要死,现在能发脾气了。」
便又急说道:「姐,你记不记得你考公务员那个梦,那个没考上又重考的梦,我也做过,咱俩一起做的,想想,再想想,是不是做过?咱俩都没考好,第二次考试你在考场回头冲我笑,被监考骂,咱们吃了两回晚餐,一次烤肉,一次是去江边喝啤酒,你比我水花扔的多,你不吃三样,你跟我在一个床上不脱衣服枕着瓷枕睡觉,记得不?记得不?」
说着说着,刘易已经是哭腔了,两行热泪顺鼻颊流下。
此时董洁一言不发,两个梦的镜头在她的头脑中交织着轮换,这个梦董洁是记得的,只是录取之後也以为是一个梦而已,如果是普通的梦,也许早忘记了,但这个梦总是一闪而过,似假也似真。如今,刘易重提这个梦,这个梦竟然有了证人,难道?这是真的?真的能改变现状?
董洁擡头看到了地上的纸巾,那一块块精斑与自己的处女血惨和在一起,是那麽地丑恶,仿佛塞到自己嘴里一般恶心。对,我要改变这一切,不能让它发生。让那个王副市长成为一场梦。
董洁回复了些神采张口说道:「我记得,我什麽都记得,我相信你,相信你一能改变这一切,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
刘易忙擡起头,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水,此时她看到的董洁又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虽然有点憔悴,但她体内原来的那股英气又从骨子里渐渐地散发出来。
董洁说完话却双手捧起了刘易的脸,四目相对,董洁的眼神已经像一把刀,一枝箭,一个电钻一样仿佛要把刘易的眼膜刺穿,然後趴在上面看看他这眼睛後面究竟有什麽?究竟是怎麽想的?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董洁收回了自己的眼刀,她在这个眼神後面看到了焦急、痛苦、疑虑、天真,最後的是一丝希望,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就不能放过。
「好吧,我相信你。」董洁说完松开了双手。
刘易如获重释一般,忙站起身来说道:「姐姐,你等我,你千万要等我,我取了瓷枕马上就回来,你千万等我。」一边说着一边跑到门外去了,只听砰的一声关门声,刘易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董洁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醒来就忘掉的梦,不,是一个根本就不睡,不能让它做的梦。
这个王副市长自从去年元旦晚会上就盯上了自己,经常借口传送文件什麽的把自己骗到他的办公室,在他色欲未起之前,自己都能用语言打消他的念头,在许多场合自己都对他敬而远之,但越是这样,王副市长就越像摘不到桃子的猴子一样着急,无处伸手,最後会铤而走险。
昨天那个最後场合其实自己不应该去的,那个王副市长是在喝到一半的时候来的,酒桌上氛围相当危险,自己的一把手德高望重的田阿姨不在,没人保护自己,明显的是几个狗男女在围攻自己,想把自己喝多,又到娱乐城去跳舞,继续喝酒,跳舞就是为了酒劲更快的上头。在酒吧里一定是将劲酒掺到饮料里,可惜自己的味蕾在这种场合下已经失灵了。
送人也搞的非常巧妙,打发了司机,也不是王副市长单独送自己,而是全都拉上,把自己留在最後,王市长并没有问自己的家庭住址,却一路送到这,扶着自己上楼,也知是不怀好意,但头昏脚软不能自己,以为他摇摇晃晃喝的也多,成不了事,却没想到,王市长竟然从兜里拿出了自己家门钥匙,看来是在唱歌的时候就已经把钥匙偷拿出来了。
进到屋里,他凶相毕露,却没有凭武力,脱了外衣跟自己聊了几句就开始说下流的话,坐在床边威胁自己。
即使那时他使用暴力自己也无力抵抗,但他仍像一个抓住老鼠的猫一样在玩弄自己,只在床边语言挑战自己,从挑逗到污辱,最後是威胁,自己从想要挣紮变成了缩做一团。
当他在精神上彻底战胜了自己,就像张口的猫,不,猫没有他这麽大,应该是像狼、像虎、像熊,反正是强大的食肉禽兽。
他见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竟然先将自己的衣服扒光,也不嫌肮不肮,用那张臭嘴在自己身上的每个敏感部位舔弄着,自己觉得当时满身都是他的臭气,却是酥麻入骨,连反抗都成了象征性的了。
他舔够了,竟然去吃了一粒药,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伟哥了。然後他又脱光了上床,把自己抱在他的怀里抚摸,自己本想再有点力气挣紮一下,但在他的爱抚之下,就是使不上劲。而他温热有力的大手直接让自己动弹不得。
他在身上摸够了就去揉自己的阴部,当他粗大的手指扒开阴缝的时候早已经是淫水潺潺了。他竟然坏笑着说自己是个小淫妇,还没干就要高潮了。
他真的是一个弄花老手,仅仅用手玩自己的阴部就让自己来了一次高湖,当时自己是又羞又怒,被一像自己父亲年龄一样大的男人玩弄,真的是羞死人了,却是抵挡不住本能的感觉。
而这个男人是全市的女人都想跟他上床的人,自己被弄了却是由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