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兔不敢置信的睁大眸子,这话,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惊恐的睁着双眼,泪水都流不出了,这个男人,太残忍了,他很清楚如何将她刺得遍体鳞伤,他更是知道她的每一个弱点,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只要她不顺从他,只要她质疑他,只要稍稍的反抗一句,他便变得心狠手辣,这样的男人,比魔鬼还令人惊恐。就像小时候那样,只要她一哭,他就生气,他就动手对着她的小屁股狠狠的打。
“是谁和你胡说八道的!?我告诉你,除了那次在办公室被你撞见了,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给我记牢了,少给我疑神疑鬼的!”他否认了,说谎,说得理直气壮,他狠狠折磨着她的身体,每一次都用力的进出着。
他以此,掩饰着自己不可原谅的错误,真是个阴狠而卑鄙的男人!
他握着她的两条腿,推送了很久,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疼痛,他退出她身子的时候,恶劣的将浑浊的液体悉数弄撒在她胸口和她的小脸上。
她难受的闭上的眼睛,垂死一般平躺在床上。是不是该感谢他,才做了一次就放过她,她以为直到天亮她都该被他折磨惨了。
然后,他冷冷的扔给她一张纸巾,“自己收拾干净。”
说完话后,他便套上衣服走到阳台,点燃了手里的香烟。当他的嘴里吐出浓浓的烟雾,他不禁眯起了双眸,看着房间里,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就那么直直的躺着,没有穿衣服,没有盖被子,也没有将身上的脏东西收拾干净。她没有流泪,她的心痛死了,可就是再也落不出泪水了。
他知道是自己过分了,可他被她逼急了,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
裴捷回到房间里,他的浴袍敞开着,胸部硬朗的曲线将他烘托的很刚强。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凛冽,眼神很深沉,也很暗默。
她不动手,他只好替她弄干净,然后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垂眸凝视着她,她的脸色看似安详,可他知道她只要一睁开眼,便是汹涌的泪水。她一定是在强忍着,她咬紧着牙关,小脸在微微的抖动。心痛了,可他隐藏的很好。
“事情到此为止,睡吧。”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看她着半死不活的摸样,他心里头是愤怒的,也是心痛的。
她的睫毛不停的微颤,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很痛苦的隐忍着。他都看在眼里,伸手将她有些僵硬的娇躯拥入了怀中。
他犹豫着,很痛苦的挣扎着。
最终,他还是开了这口,“我和她只是谈公事,等这项目结束了,我不会再见她。你也别多想,知道吗?”
她忍够了,也受够了!她已经分不清,他的话语,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他总是这般草草的敷衍着她,一直都是这样。
“你很久以前说过再也不会见她了!你也说过忙完这两天就会在家里陪我的!为什么现在要这样?为什么总是骗人?”肖兔控诉着,用脑袋狠狠的顶着他宽厚的胸膛。
“小东西,就会和我计较!”裴捷任凭她的小拳头砸在他身上,反正他一点都不觉着疼痛,完全没有丝毫的感觉。
又是这样,这个男人又是这样!
骂完了她,欺负完了她,他便开始后悔了。
他想着,刚才他那么粗鲁,一定弄疼小兔子。他低头翻弄开她的衣服,匆匆的扫视着她的身躯,他的语气柔和了很多,也开始温柔的亲吻起她的额头。
肖兔往后缩去,蜷着身子,拒绝他太过亲昵的靠近和举动。
“小兔,刚才是不是弄痛你了?你过来,给我看看,乖。”裴捷撩开肖兔的上衣,她的胸口有几个压印,毫无疑问那是他留下了。
他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又把她弄成了这幅可怜凄惨的摸样!?
他真应该控制住的,小兔子是个孩子,会闹闹脾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可他怎么也跟着较起了真,还对她说出了这么恶劣的话语。
他刚才说过的每一个不堪的字句,都一一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说她和别的男人勾搭,说她羞不臊。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对着小兔子说出这等伤人的话语。看着她眼底的忧伤和落寞,他恍惚住了,他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伤痛,他发誓,他不是成心说出那些话的!
肖兔用力的拍掉他在她身上乱蹭的大手,翻身下床,她慢慢的挪着步子。下半身很酸痛,双腿一站到地面上,她便一股虚软,差点瘫倒。
她一手搀扶着床边,艰难的走到衣橱旁,随意拿了个大袋子,胡乱塞了几件衣服进去。她像模像样的披上了外套,穿上了袜子,回过头,恼恼的瞪了他一眼。
她看见了男人眼中的慌张,可她才不管!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才不住继续和这种男人生活在一起,她要走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她扭过头,愤愤的冲出门口。
裴捷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站住!”
肖兔不搭理,吃力的拎着大袋子,自顾自的朝前走。没走几步路,就被这力大的男人给拖回了房间,他生气的将门砸上。
她蹙着娟秀的细眉,手臂被他拧得很疼,他总是这么粗暴!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从小就是这样,她洗澡的守候,经常会发现身上多了好几处淤青。可这些伤痕是哪里来的,她就不清楚了,往往都是事后才发觉,是被这可恶的家伙折磨而来的。
人是被他拽了回来,可她却不肯开口说话,任性的撇开脸。
“肖兔,你这是干什么?又想胡闹什么?”裴捷强忍住怒火,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他该好好哄着小兔子的,可不能再对她大吵大嚷了。
他抢走她手里的袋子,让后头一扔。他满肚子的火气也只能忍住,她这架势摆明了是要离家出走,养了她十二年,她尽管嘴里不停的说要离开,可哪时候真的这么做过?可是这一次,他知道这小兔子只打算来真的了。
他是粗蛮的一些,可他就这么个男人,很多时候,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而她又总是时不时激怒他,他要是毫无所谓的纵容她,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肖兔斜眼看着某处,就是不肯正眼看他,紧抿着小嘴巴,别提有多固执了!见她这样,他即是着急,可也愈发的觉得这小女人,依然是那么可爱。
嘴巴是要翘到鼻尖上吗?这么死死的犟着,她倒也不会累?
“小兔,这儿还疼不疼了?别生气了,我们回床上去。”他的鼻尖猥琐的磨刮着她的脸蛋,大手往她身下探去,经过她双腿之间的时候,便停住了。
“你说话从来不算数!我讨厌你,我说了不要住在这了,就是不要!”肖兔猛地推开了抱紧她的男人,冲出了门口。
裴捷追了几步,可又停住,大晚上的她一个人什么东西都没拿,能跑到哪里去?他笃定她,绝对会自己乖乖的回到家里。小兔子没出息,他养了她十来年,她是什么性子的女人,他是最清楚的。
肖兔跑到大门口的,双手握住铁门的栏杆,她犹豫了稍许,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她跑了一段路,便停下,她的两条腿实在酸疼的厉害,都是这可恶透顶的老家伙折腾的!
但她侥幸的想着,他应该会追着她出门的。他不在乎她,总该他的孩子,深更半夜的,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待在外头?
走过了两条街,肖兔的步子越迈越小,走几步,一回头。
没追上来,根本就看不见他的人影!
周遭一片漆黑,只有少许路灯,她张望了一番,马路上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行人。寂静的可怕,有种阴森的感觉,她不免想起了刘蓉曾经和她说的那些个鬼故事。
她为了这个男人,舍弃了很多东西。为了他,她和唯一的好朋友翻脸了,她口口声声,不顾自己脸面,只想要维护他。为了他,更她狠心的无视多年未见的爸爸,她说过,不要爸爸了,只要裴捷一个。
可是这坏蛋,只会把气发泄她身上,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出门,也毫不在乎。
现在这时间,估摸着已经凌晨了,可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在家里被他狠狠的折磨了一次,两条小腿本就酸疼不已了,可现在还是一个劲的在走路。
以前她受了委屈,可以和刘蓉说,蓉蓉总是想尽办法讨她开心,她总是有法子将她逗乐。
可是现在,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孤独,一旦没有了那个男人在身边,她便与外界的纽带。没地方去了,也没人要她了。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最后,她走到了一个公交站,在躺在长椅上,她在冷风中睡了几个小时。
她没有钱,她也不敢再走得太远,要是裴捷来找她了,会找不到的。所以她干脆在公交站台边睡下了,这是大马路边,他要是开车经过,一定会发现她的。
于是,天亮了。
于是,她醒了过来。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睡着过,只是闭着眼睛,想着时间快点过去。也许一睁开眼睛,她就能看到裴捷了,或许,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
马路上的车辆渐渐的拥堵起来,周围也陆续经过不少行人,她看着,突然开始慌张起来。觉得自己被人丢弃了,觉得自己被裴捷扔在了大马路上,那种无依无靠的惶恐紧密的包围着她。
周家大门口。
“姐,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去见那个男人?你怎么还和那个男人联系呢?”周韦彦背着挎包,拦住正要出门的周郁颜,“你过来,我们谈谈。”
实际上,两姐弟在医院里碰过一次面后,便已经深谈过一次,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是这么执迷不悟,这点,和肖兔还真像!
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让他最看重的两个女人都为了他执迷不悟?他的姐姐,高等学府毕业,优秀的外貌,优越的家世,想当他姐夫的男人简直可以排起了长龙。
可偏偏当了别人的地下情人!再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被人包养的情妇。
为了那个男人,她忍气吞声,瞒住父母,瞒着朋友,瞒着所有人。若是他某一次偶然碰见姐姐和男人在车子的亲密举止,恐怕他也会被蒙在鼓里。
“韦彦,这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了。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总之你千万别和爸妈说,听到了吗?”周郁颜轻拍了拍周韦彦的肩头,坐进了车内。
“姐!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周韦彦跟着一起坐到了车里,“她,她已经怀孕了,肖兔有了他的孩子,你上次不是看见了吗!你和那男人是不可能的,姐,你别再这样了,行不行!我看了心疼,我不想你这么委屈,他算什么东西?我姐姐凭什么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周郁颜冷笑,孩子?那臭丫头不过的肚子里不过是多了一块肉而已,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她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韦彦,你不是喜欢那丫头吗?姐姐把裴捷抢过来,那丫头自然就是你的了,这不好吗?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你一定要答应姐姐,玩玩她就行了,可别对那种破鞋动了感情。那种女人,谁知道有多脏,是不可能进嫁进我们周家的,爸妈也不会答应的。”她如今,只差了那么一步,能不能将肖兔那丫头弄死!就看今天了,“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你如果要结婚,一定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可一定不能是肖兔!姐姐先走了,这件事情,你一定不能爸妈知道,别让他们操心了。”
听见肖兔被自己姐姐说得这么不堪,周韦彦有些不高兴了,“别那么说她!肖兔比任何人都干净!”
“哦?是吗?那么点年纪就和男人乱混,还怀上了孩子的女人,会比任何人都干净?韦彦,你真是个傻小子。”周郁颜对着弟弟微微摇首,这肖兔到底施了什么法,把她一向冷酷的亲弟弟迷惑成了这样?简直成了一个傻瓜。
“姐,你这么说她,可你自己呢?”他的眼底燃烧了烈火,肖兔是最干净的女孩,一直都是,直到现在都是。
“韦彦,你,你!我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
可周郁颜瞪了他片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她弟弟的魂早已经被那小贱人勾搭去了,她多说无益。就像她,这一生就认准了裴捷这一个男人。
周韦彦尽管很气愤刚才从他姐姐口中所说出的话语,可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他再怎么维护肖兔也好,他也希望他的姐姐别在这么作践自己了。
裴捷那种男人,怎么可能有真心?到时,肖兔会伤心,他姐姐也会伤心。
那男人真是个混蛋!他真后悔,那时候见到裴捷的时候,怎么没狠狠的揍他一顿。两个女人,都毁在了他手里。
裴家。
“大少爷,大少奶奶呢?又不想吃饭吗?这么下去,可不行啊!?”玉嫂准备着食物,随口问了一句。
裴捷的脸色很骇人,嘴唇紧闭,一早上,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敢靠近他,就怕把他给惹毛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他跟本就没有胃口!这只兔子,他发誓,他要活剥了她!
可没等他费工夫,那不听话的兔子自己倒是乖乖的跑了回来。
肖兔失魂落魄的走进门,一眼就看见了老太太坐在躺椅上。平时这时间,老太太应该待在房间里,所以她大约是算准了时间才回家的。但是没料到就这么撞上了。
她环顾了一周,看见他冷漠的站在楼梯口,他手里拿着公文包,也穿戴整齐,看样是是刚准备出门。她再看了看一旁的老太太,想了想,直接冲向了裴捷怀里。
碍于外人在,裴捷还是有所保留的,牵起她的小手,把她拖上了去。
肖兔眼眶湿润了,这回她可是长记性了,往后也再也不敢离开他了,“裴捷?”
她知道他还是在生气,所以只是悄悄的扯了扯他衣服的一片小角,见他阴沉着脸庞,她也不敢有再多的举动。
“小兔,想要离家出走的游戏,好歹也多撑个几天,是不是?”裴捷弯起嘴角,调侃道她,“才六个小时,怎么就回家了!”
后头那一句,他是咬牙切齿的嘶吼而出,六个小时!她在外头待了六个小时没有回家!这不听话,又任性的女人,非要这么逼疯他吗?
知不知道他一整夜没有合眼,就是等着这个女人乖乖的回来,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在窗口张望了半天,就是不见她的人影。真要把他急死呢!
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更是一个自负的男人,他说尽了好话,她若还是要耍性子,那他也绝不会就那么宠着她。说白了,肖兔是他花钱买回家的,是他本想用来复仇的一个工具而已。
肖兔蹲在地上,抱住裴捷的腿,小脸靠在他的裤管上,“裴捷,我在路边睡了一晚上。”
这时候知道向他哭诉了?裴捷腿一伸,将她甩开了,可是没有太大力,还是把握着力道的,“睡在路边了?你这兔子,怎么没被野狼叼走?”
他说着吓人的话语,明知道她出去的这几个小时已经吓得够惨了,可他还是愈加的刺激着她。
说起来,她也没有做错,可面对她,她就是矮了半截,“我,我,你怎么这样!”
“裴捷,我,我……”
“小兔,外头冷不冷?”裴捷抱起肖兔,他的脸贴上的她的。
等她知道害怕了,等她打心底里害怕了,这时候,他再好好的哄哄她,这么一来,这个女人便一定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小兔子有一点和她的父亲很像,那就是没出息,天生就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
肖兔勾住裴捷脖颈,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冷,小兔冷死了,裴捷,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见到他,她就乖得像只小猫咪似的,枕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可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他怎么就不拦住她呢,她跑出门了,他怎么也不追上她呢。
她撅起嘴巴,傻傻的捧住他的两腮,“裴捷,我不生气,你也别气小兔了……行吗?”
这意思,就是要和好了,她认错了。昨晚上出去折腾了一回,今天凌晨又在外面受苦了,她已经彻底虚脱了。
裴捷极为满意,只可惜小兔子是不可能一直这么乖巧的,也不可能一直这么顺他的意。
光是这段时间,她就大大小小的闹腾了多少回?又是哭,又是吵,又是发火撒泼的。
不过,她的脾气,他已经是了若指掌了。再大的火气,是要吓唬吓唬她,把她丢在外头一个晚上,看她还能有脾气吗?!
“要我原谅小兔?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他抿着嘴角,故意刁难起她,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这个女人害得操了多少心?他至少也要从她身上尝点甜头才说得过去。
他横抱住她,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他的步伐很慢,时而低头瞧瞧她忐忑的小脸蛋,觉得捉弄她实在是有意思极了。
肖兔不解的歪头,额头贴紧了他的下颚,“为什么要想想?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了?”
“要想想怎么惩罚小兔!这些天你这小坏蛋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当然要你点教训,呵呵呵——!”裴捷将肖兔往床上一抛,这节骨眼,他大概是忘记了小兔子还怀着孩子。他庞然的身躯也贴了上来,看似冷漠的眼神中透露着隐隐约约的邪念。
肖兔双膝并拢,跪坐在大床上,微微的斜着脑袋,仰视着他,“裴捷,你别总是那么笑,像个老变态一样。”
语毕,她憨憨咧了咧嘴巴,冲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