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最后的期望,魏子光垂死挣扎着想要最后的一机会。
“那先生可有补救之法?”总是会被他身上的那种无形的淡漠力量影响道,魏子光陪着小心问道,总感觉他是可以起死回生的。
“呵呵,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丞相大人你也明白,我们这次要的便是一鼓作气,方可取胜。可是——”那人的口气里仍是没有一点波澜,一如初时的淡远。“败了,就败了吧。你还是先去看看善定后事,别引火上身。”
魏子光听他这般不痛不痒地说来,竟像是不管不顾一般,心里一急,便想要拖住那人。
“宗先生这话看样子是想撒手不管了?”被逼到急处,也不再害怕了,魏子光突然冷冷一笑,“你阴谋谋害我弦郢当朝太子,心存不轨,现如今想抽身而退,岂是那般容易?来人呐,将这阴谋谋乱我帝国的奸佞之人拿下。”突然间,一直以来,对着对面之人低声下气抬不起头的窝火下子爆发了出来,摆出了丞相的架子,便想着调进人手以壮胆色。
本来都是隐密重地的书房暗室里,闪出了几十个手持劲弩的护卫,一看个个也都不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勇士。
忽然被重重包围的人,宗炎轻声淡笑了一声,笑声里有着不以为意和对于魏子光如临大敌的警戒的可笑。
“好一个一心为国的丞相大人。”白衣长衫翩跹而动的男子一声浅笑,像是春日里的和风,却带不出半点感情。“若是丞相大人你当真无私心,那今晚——”话未完,可意现。被揭了短的魏子光脸色更是不好看,是的,对于风家一派,他是早就想动手了,以往次次都会功亏一篑,这次他才愿与人合作。事到如今,却又一次昭然若示,他,又败了。
暗室四周之人,兵戈相待,人人手执精孥,严阵以待,只等着魏子光一声令下。
面对于那么多人的拔剑以对,那人却视若无睹,行动间步履舒缓,带不起一丝波动。淡漠的口吻里却带着淡浅的讥讽,唇角轻弯,“放心好了,宫离钥暂时还不敢动你。若不是弦祯宫里有意,你也不会这般大胆了。现在来装腔作势,也不觉得失了颜面?”最后一个声音淡淡飘来,散在空气里,随着跳动的烛火,晦暗不明,却如定神丸一般,让一直忐忑不安的魏子光稍稍放下了心。
却见那人已划身流烟,向着晨色的青光里远去。在这么多人的眼前,竟然没有人拦得住他如仙的身影。
一语点醒迷津,登时让魏子光把心里的惊慌消失了一半。可是看着那人在他府中仍是如若无人之境,来去自入,一时心里又提起来,他的府邸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可是也不能任人想来就来。
魏子光神色沉沉,额上的冷汗也因着风进来,被吹得无踪,一双眼,因为脸上的肥肉,被紧紧地挤了起来,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狠狠地咬出两个字。
“宗炎!”今日的玩弄羞辱之仇,他日必报。
即将破晓的夜空里,划过淡淡的一道淡影,最后竟是落足于弦祯城里的一处高楼里,籍着外面的大红灯笼,还可以看到外面的“宋喜阁”三个大字。
就在他回身进门的一刻,另外一个娇小的身影,也如弧星赶般,从宫里急射而出,向着魏相府中,急速而去,竟是与他的来路相同。
一进门,就听到宗炎淡笑的声音,“事情完了,好你个神机妙算,当真料事如神,魏子光那老匹夫,还真不能与之谋?”
“你还是般性子,玩心一起,便不管不顾后果,这下好了弦郢都被你闹得个鸡飞狗跳了,这一夜,生生被你给搅了。”另一个云淡天高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原野轻烟,似是抓都抓不住。虽然是在责怪,可是却听起来让人无端地舒服。
只听宗炎一声轻哼,“那是他们本有此心,我只不到在适当的时候提点了一下下而已,嘿嘿仅此而已,别的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言语之间,几多委屈,几分狡黠。
“小心哪天你玩火上身,可没人救得了你。”
“哼,等到那天再说吧!哈哈,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天下扬名的王爷做阵嘛,我能吃亏到哪儿去。”如此厚颜,当真令人发指。
惊人的内幕,就在两人漫不经心的言谈之中爆出,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不在那一夜里战死,也要被气得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敢情一夜里的烧杀攻掠,只是那位公子一时兴起?
“魏相也不简单,他有弦郢帝撑腰,你只怕也是无意间在帮着他一个大忙了。”
“嘿嘿,我就这么走了,魏子光还不是气得半死却无可奈何。”宗炎气死人不偿命,还在背后幸灾乐祸。
“云枫,你说说魏子光这回可是下了血本的,太子怎么会脱身呢。”守炎还是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世事难料,谋事在人,成在事天,哪些事事都尽如人意。”云枫一声淡笑,轻声而道,话里音间,都是带了一份超脱的洒然。
“说了还不跟没说一个样。”宗炎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是的,她说得不错,魏子光安排的人,今晚本来也是可以成份事。却因为风落尘的无意插入,从而引来风行之人的介入,使得形势大转,魏子光从胜势落败,怕他也是百恩不得其解了。
就连落尘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她的勇气,她的不屈,她的坚强,已先让不少人失去了信念。这一场惨绝人寰的宫乱,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告终?
苍天无语,一片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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