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没有想到,张良之老师这么大年纪了,仍旧在自己文学的理想王国里奋斗不息,我更没有想到,他背着这些沉重书稿已经冒着高温在北京汗流浃背地跑了五六天了。我极想帮一帮张良之老师,拿出钱来为他出书,那怕他老人家在书中他把我海国鹏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我也要那样做。
然而,事情已经是明显地摆着的,倔犟的张良之老师他是不绝会同意我出钱为他出书的。忽然间,我想起了年轻出版社的卓州老乡舒光韬,他应该是在京城里一个比较有名望的中年编辑,现任这家出版社的副总编辑兼党组副书记。他讲义气够哥们,相信这一次他一定能帮得上张良之老师的忙。
想到这里,我就告诉张良之老师,“张老师,你出书的事好办,我去找一找我们的老乡舒光韬,他现在在年轻出版社当副总编。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会肯帮你这个忙的!”
“海国鹏,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瞧你张良之老师了吧?我写的小说如果要是粗制滥造,没有质量可言,我就是拿回去揩了屁股,也不会托人情而印成铅字,让人千古唾骂!”张良之老师用抖动的手,开始往包里一沓一沓地往施行包里装他的书稿了,“我已经想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再跑他五家出版社。若是再不行,那我也就死了这份心了。”
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面对固执倔犟的张良之老师,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对,既然他上以我为素材写的小说,那我为什么不先看 一看,或者是要下来,到晚上好先睹为快呢?可是我又极怕遭到张良之老师的拒绝,所以也只好婉转地对他说,“张老师,既然你是以我为原形写的。那你写的这部小说一定很有意思了。我相信,如果要是让我看一看话,一定会引起我对过去事情的诸多回忆!”
“那是当然了。在我的小说中,我是以你为主线把情节展开的,小说里面那个上课的时候调皮捣蛋,对老师恶作剧的叫黑蛋的小同学,就是你了。”
一谈起自己的小说来,张良之老师就兴奋不已,“海国鹏,我还把你的成就也写进了我的小说之中。最后我还把你夸张地写出了国外,吹到了洛杉矶。”
“那我就更有理由先睹为快了!张老师,要不就把你的小说留在我这里,我到晚上抽空来看一看?”
张良之老师有些犹豫起来,“海国鹏,应该说,你是最有资格来看我写的这篇小说了!不过……”
“张老师,要不这样?为了不耽误你投稿用,我现在就让秘书去复印一份留下来我看,保证耽误不了你投稿用,那不就行了吗!”
征得张良之老师的同意后,我就忙让秘书赶快去给我复印一下这些书稿。望着这么多的书稿,秘书有些为难地说,“海总,这么多,要全部复印?”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急等着晚上要看。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把这些书稿分开,让财务、企划等部门的人和我们总经办一起分别去复印。但是你必须要牢牢记住,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原稿的完整性!”
秘书是再也没说什么,怀里抱那些书稿就走了。
这时张良之老师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海国鹏,我也该走了,书稿我明天一早就来拿。”
我有些生气地问他,“张老师,你还要到哪儿去?”
“我去住我的地下旅馆呀?”
张良之老师的回答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没有办法,我也只好对他说,“张老师,你的学生现在开着这么大的一个酒店,有那么多高级房间空着。我要是让你老再去住什么地下旅馆,那还不让人笑话我吗?”
谁知,张良之老师的邪劲上来了,“海国鹏,这可是两码事。你现在就是当了国务院总理,我是该住那里,还得住那里。”
我有些难堪,就用近似于哀求的声音轻声对张良之老师说,“张老师,这又何苦呢?这要是让我的下属知道了我自己的老师来了,我都还没让我自己的老师在我说了算的大酒店里住上一宿,你让我海国鹏以后在这里怎么来做人?”
见我确实很难为情,张良之老师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海国鹏,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给你面子。问题是,我在那里已经多支下了好几天的钱,再说,我还有一些东西放地下旅馆里。”
我忙说,“好好好!张老师,你可以不在我这里住。可是,你总得好歹在我这里吃是一口东西再走吧?”
“依我看,还是免了吧!你们吃得那些高级玩艺儿,我可享用不了!”张良之老师冲我摆了摆手,就颤巍巍地往外走去。
记得以前的时候张良之老师还没有固执到如此程度,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显然,在卓州那些对我极不利的传言,仍旧在支配着他的行为。如果我海国鹏今天要是叫他老人家就这样就走了,相信我的心里将会一辈子不平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