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韩东山的身份后,傅游艺一阵慌恐。他扶着韩东山进入二堂,准备宴请特使,赔礼道谦。进了二堂,傅母一见,慌忙上前迎接。
傅母:迎接特使。
韩东山不语。
傅游艺皮笑肉不笑地说:韩特使,对不起了,一桌薄酒,不成敬意,为你压惊,请上坐。
韩东山阴阳怪气地说:板子早已用饱,如何咽下酒菜。
傅游艺尴尬地:这……
傅母陪着笑脸说:他韩大叔,你大人大量,如何能跟孩子一般见识,来,我敬你一杯。
韩东山摆着手说:大嫂,不是我驳你的面子,这酒我是不能饮的。
傅母向傅游艺递个眼神说:还不过来,给你大叔认个错。
傅游艺跪下望着韩东山的脸说:大叔,下官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韩东山不屑地说:起来,快起来,这使不得。
傅母奉迎地说:你是叔,他是侄儿,如何使不得?
韩东山解释说:从来都是民跪官的,哪有官跪民的?我是一个叫花子,岂敢受此大礼?
傅母双眼看着韩东山说:大兄弟,这么说你是不原谅我儿子了?
韩东山决定戏弄傅游艺一番,他说:傅大人是国之大才,我这个叫花子用着大人的地方多着呢,若是让我原谅,我有一些兄弟在均州,让他请一饭赔罪,也就是了。
傅母:这好说,这好说。
傅游艺问:你的朋友有多少人?
韩东山:怕有100多个吧。
傅游艺惊诧着:那么多?
韩东山轻慢地说:请不起也就算了。
傅母把脸一绷说:他大叔说的是什么话,请得起,请得起。
傅游艺又问:请问特使,你的那些朋友是做何营生的?
韩东山以实要告: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个叫花子,他们还能是干什么的?
傅游艺把母亲拉向一旁悄声说:母亲,叫我在叫花子面前认错,这不是有辱斯文吗?
傅母恨铁不成钢,她说:哟,小冤家,到什么时候了,还讲什么斯文不斯文的,他是太后的人,你能得罪起吗?
韩东山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大人若是作难,也就算了。
傅母连忙说:不作难,请,请,明日就请。
均州府衙的院子里嚷成一片,当院摆了几十桌酒菜,上百个叫花子大吃大嚼,热菜还没上,桌上的凉菜、酒已经光了。
一个桌上的人吆喝着:光上酒,不上菜,游艺小子想耍赖!
师爷张罗着:上菜,快上菜!
几个衙役忙着上菜。
另一个桌子的人吆喝着:光有菜,没有酒,游艺小子耍混球!
师爷跑过来:上酒,快上酒。
衙役们忙着上酒。那些叫花子平日没吃过饱饭,今日衙役上多少,他们吃多少,桌上一扫而光。
花子们一齐站起来,他们用筷子敲着盘子唱道:有了菜,有了酒,
吃了我们还不走。
游艺打了花子头,
赔礼应该叩响头!
傅游艺对母亲说:母亲,你看闹成什么了,这成何体统,往后我可如何在这里治理百姓?
傅母恨咄咄地说:你就别说往后了,且顾眼前吧。
傅游艺在桌上一擂说:母亲,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傅母哄着说:孩子,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姓韩的回京城告了你的御状,叫你哭天无泪!
舵主来到二人面前问着:不是说要给我们总舵主赔罪吗?大人,你准备如何赔罪?
傅母说:你说吧,今日让你当家。
舵主轻飘地说:那就给韩舵主叩三个响头算了。
傅游艺一听火了,他质问着:如何,叫本官叩响头?
傅母把话接过来说:对,叩响头,叫你们韩舵主过来。
舵主对韩东山招手:大哥,快过来。
韩东山走过来,傅游艺本来不想跪,傅母按了儿子一下,他跪在在韩东山的面前。
韩东山故意谦让着:如何,真的要给我叩头,我看就不必了吧。
傅游艺站起来感激地说:还是韩大叔识大体。
舵主厉声喝道:你跪下,听我说。
傅游艺无奈,只得又跪下来。
舵主质问着傅母:兄弟刚才听见傅大人给总舵主叫大叔,他应该叫我们什么呀?
傅母还没顾上回答,叫花子们一齐喊着:我们和韩大哥是兄弟,韩大哥是大叔,我们就是他的二叔、三叔、四叔……
舵主:不麻烦了,你就叫一声叔叔吧。
傅游艺尴尬地叫着:叔叔!
众人嚷着:大声点,没听见!
傅游艺大声叫着叔叔,众人一齐答应着,惹得一阵大笑。
舵主:大哥该给你赔礼了。
韩东山笑笑说:我的就免了吧!
舵主拉长了脸说:如何能免,他打了你,就是藐视我们帮规,若没有帮规,让兄弟们如何生活?
韩东山解释着说:我是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朋友三个帮。我凭啥,还不是凭的兄弟们,让傅大人给兄弟们叩头算了。
舵主大声嚷着:兄弟们,大哥的意思是让傅大人给兄弟们叩头,你们愿意不愿意?
众人大叫:愿意!
舵主:傅大人,开始吧。
傅游艺叩着头,众人一齐喊着:一叩头!二叩头!三叩头!
众人大笑,傅游艺羞愧地跑入房中。</p>